太后怔了一怔,眯着眼看了苏静卉好一会儿才道:“原来如此,所以才连你也一起回来了……”
苏静卉默默。
太后又问:“风险很大?”
苏静卉颔首,不语。
不语,太后却是明了了,却又问:“他有多少把握?”顿了顿,补充道:“说实话。”
“不到两成。”苏静卉又把头埋低了些。
太后挑了挑眉后,笑了:“不到两成竟也敢动手……看来哀家这老骨头真是到极限了。”
看了看埋头不语的苏静卉,笑:“还说胆小,这胆子不是挺肥的吗?”都肥到敢直接这么跟她说了。
苏静卉道:“妾身确实胆小。”
太后没好气的朝着她脑袋戳了一指:“时候到了你指不定比那皮猴子胆子还肥。”
苏静卉不动,也不语。
太后有些没趣了:“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稳重了,逗着不好玩。”说着也收了手,对那些嬷嬷道:“都听清楚了?”
嬷嬷们纷纷颔首道:“是。”
近身的嬷嬷想了想,低声问:“需不需要跟外边的打个招呼?”说的外边的,是指影卫。
太后看着苏静卉抿唇想了想,道:“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丫头,你说呢?”
嬷嬷一直没反应过来的怔了下,担忧的看向苏静卉。她可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可她侍候了太后几十年都没能一下明白太后的意思,这孩子真的就懂了吗?
却听苏静卉勾唇应道:“听凭太后做主。”
明显,她是听懂了!
嬷嬷很惊讶,跟着就听太后笑了起来:“那哀家可就把哀家的命和你们自己的命全权交给你们了,呵呵~,不论输了赢了,哀家都是有伴儿的,这么想来哀家左右都是不吃亏的。”
末了直接赶人:“好了,哀家也累了,你也赶了一路,就先回去歇着吧,睡好了再来。”
苏静卉颔首退下。
——
次日傍晚,轩辕彻一行才到,苏静卉早已休息好了。
“啧啧,这是怕哀家虐待你媳妇儿还是怎地?”太后直接把前一天苏静卉的话搁了后脑勺,见人影进门就直接开喷。
轩辕彻直呼冤枉:“冤枉啊太后,彻儿只是不放心九皇子半夜出城才硬着头皮追来的。”
“喂喂喂,三堂兄,做人要厚道啊,分明是你想三堂嫂了威逼利诱我带你来的,怎么这才一来你就咬我一口,说得好像我闯了什么祸跑路似的。”九皇子轩辕璟怪叫。
“难道你没有闯祸?”轩辕彻鄙视他:“是谁说要把陆御史家的公子扒光剃光的来着?”
“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说那话惹人笑,我会一口饭喷那陆公子身上吗?我不喷他身上,他哪来的那阵怪叫搞得我像得了什么病会传染他似的。”九皇子轩辕璟不服气的顶回去。
太后揉着太阳穴道:“你们两个都给哀家小声点,叽叽喳喳吵得哀家头都疼了。”说话间,就发现一起近前的还有个全身黑的人影,不禁眯了眯眸想看看是谁,却没看清,就听到那人跪下去:“秦溯叩见太后。”
“秦……秦溯!”
太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溯何人,当即忍不住欢喜得满脸笑:“哀家正想说这一身黑的可真眼熟,竟是你来了,赶紧起来,起来,别跪着。”
秦溯道谢起身,就听到左顾右盼到处找人的轩辕彻道:“太后无需对他这般客气,不过,太后,怎么没看到彻儿那宝贝媳妇儿?您把她藏哪儿了?”
太后一听就拉了脸:“浑说八道,哀家藏她做什么?这会儿多半是在路上呢,瞧你急的。”
轩辕彻脸不红气不喘道:“小别胜新婚嘛~,诶呀,这么一说就真更想了,要不彻儿干脆去接她好了。”
“站住!”
太后拍桌喝住他:“这进门到现在还没正经给哀家行礼,就想着去见你媳妇儿了?”
“咳咳……”轩辕彻尴尬的摸摸鼻子,这才正儿八经的跪地行礼:“彻儿叩见太后。”
九皇子轩辕璟才咧嘴偷笑,就被太后指上了:“还有你。”
“是是是,是孙儿不孝,孙儿这就给皇祖母磕头请安。”九皇子轩辕璟说着就跪了下去磕头,张嘴一长串吉祥话。
太后听着吉祥话很是欢喜的样子,还频频点头不止,可就是不让两人起来。
九皇子轩辕璟也不禁垮了脸:“皇祖母,璟儿知道错了,您就让璟儿先起来吧,这大热天的穿得薄,跪着膝盖可疼了。”
太后侧脸问嬷嬷:“没给两人拿蒲团垫着?”
嬷嬷颔首道:“回太后的话,都拿的厚蒲团。”
太后点点头,转向九皇子轩辕璟和轩辕彻这边就拉了脸:“有蒲团垫着还鬼叫什么?想想身边这些嬷嬷宫女们,哪个一天能比你们跪得少了?娇生惯养!都给哀家继续跪着,再嚎一声,立马撤了蒲团出外面跪去。”
于是,苏静卉一来看到的便是,秦小舅舅站在那里默默的欣赏窗外风景,轩辕彻和九皇子轩辕璟并排跪那儿默唱大悲咒,太后她老人家则在高座上与周公大人下棋……
气氛微妙,但诡异的和谐,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三次,而是很多很多次的积累!
苏静卉默默上前,停了轩辕彻身边才跪下:“妾身叩见太后。”
轩辕彻咧嘴,冲她挤眉弄眼。
苏静卉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