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1 / 2)

而且,他总感觉这孩子好像是故意为之,可砚台实在太小了,他能懂得这些吗?

楼君炎深刻表示怀疑。

“可砚台还小,而且,他不会说话,我怕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会受委屈。”

陆燕尔不太赞同,自砚台只吃她的奶后,便一直同她睡,她也成了习惯,每当看着臂弯中小小的人儿,那种为人母的激跃之情无以言表。

楼君炎揽臂环住陆燕尔的腰肢,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砚台:“我说过,砚台会说话,他只是与其它的小孩有些不同,说的比较迟而已。”

“嗯。”陆燕尔颔首。

不管砚台会不会说话,他是她的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她都会加倍爱着他,陪着他长大,庇护他,为他遮风挡雨。

楼君炎单独将砚台带到了书房,砚台坐在小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小短腿,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圆汪汪的。

砚台长开了后,模样生的极好,唇红齿白,就像是漂亮的年画娃娃。

可细看之下,却发现砚台的小眼神中唯独失了子沐的那种懵懂无邪,那才是这个年纪的孩童该有的。

楼君炎看着小小的砚台,表情甚是严肃:“楼砚,你两岁多了?”

砚台抓过案几上的狼毫转着圈,对楼君炎的话没有反应。

“你是真的不会说话么?”

砚台依旧没有反应。

因为砚台不会说话,朝堂上少不得会有些风言风语,但楼君炎对此向来不在意,他不着急,可陆燕尔却因着楼砚不会说话的事情好几次暗中垂泪,让他好不心疼。

若楼砚不是他儿子,他早就想扔掉算了。

楼君炎颇为无奈地看着依旧毫无反应的砚台,只沉浸在那一支狼毫笔中,笔尖在他小小的手中玩出了花样,而他则歪着小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砚,爹最近要出一趟远门,府中只有你和你娘,爹不在,你就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保护好你娘亲。”

楼君炎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些话,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楼砚从出生起就与正常小孩不太一样,正常孩子喜欢的东西,喜欢做的事,他都不喜欢,甚至会出现明晃晃嫌弃的小表情。

比如一岁抓周时,按照规矩摆满了各种小孩子的玩意,文房四宝,金银财宝,各种象征兴趣、前程、爱好、财富的物品摆成一圈,砚台却是什么都没抓,只是扭着屁/股想从桌子上下来,他与陆燕尔哄了半天,他依旧看都不看一眼。

这孩子看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又好像是那些物品中没有一样他能看得上眼的?

而后,楼君炎安排好府中各项事务,便动身去边关,走之前笑着拍了拍砚台的小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

“小子,希望回来能听见你叫一声爹。”

砚台趴在陆燕尔怀里,盯着楼君炎看了一会儿,然后别过脸,只留给楼君炎一个后脑勺。

楼君炎无奈地笑笑,伸出手臂紧紧地拥抱住砚台他娘,也不管夹在中间的砚台是否抵触反抗,附在陆燕尔耳畔轻喃一声:“等我回来,很快!”

陆燕尔点点头,温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夫君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我没在你身边!”

说完,抬眸看见楼君炎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才惊觉有些不对,平日在他身边,也好像是他照顾她比较多。

陆燕尔小脸微微有些燥,垂眸不自然地瞥向别处。

楼君炎轻笑,低头索吻,砚台不安分地在陆燕尔怀里动弹起来,他只得浅尝辄止便停住了,又看了一眼砚台,忽地亲了亲他可爱的脸颊,便策马而去。

而砚台的眼眸骤然瞪大,怔愣了片刻,像是猛然回过神来,十分嫌弃地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擦着脸颊,就是方才被楼君炎亲过的地方。

臭男人,谁要你亲?

……

楼君炎离京后,陆燕尔便带着砚台同霍嫣去白云山礼佛,一路上她不停地跟砚台说着话,见他撑着小下巴望着窗外的景致,经过潺潺流淌的溪流,她便兴奋地指着说,“你看,小溪多美啊,里面有我们砚台最喜欢吃的鱼呢。”

路过满地的油菜花,她便又笑着说:“你看,这些花多漂亮,它们不仅好看,还能吃呢,我们砚台吃的每一道菜中的油就是产自这些花儿呢。”

看到跑过的一大一小两只山羊,她又说:“你看,小羊好乖哦,那只大的山羊一定是小羊的娘亲,我听见小养咩咩地叫着娘亲,我们的砚台听到了吗?”

砚台:“…… ”

陆燕尔眼含希冀地盯着砚台,继续说:“乖砚台,你不喜欢娘亲吗?你为什么不肯叫我呢?你叫我一声,好不好?”

砚台看了看陆燕尔,然后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陆燕尔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同砚台这般大小的孩子相处了,每次都是她自说自演,大夫说家人多陪伴孩子多同他说话,指不定他哪天就开窍了,关于砚台说话这件事,路漫漫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道路艰难哪。

到了寺庙,女眷们在佛堂听僧人讲解佛经,经书本就枯燥乏味,木鱼声更觉刺耳,陆燕尔都听得神情恹恹,更遑论半大的小孩子,子沐早就坐不住了,小陈氏便让丫鬟婆子带子沐去后院玩耍,但子沐却眼巴巴地瞅着砚台,含糊不清地喊道:

“砚哥哥,一起玩。”

而这时的砚台则有模有样地坐在蒲团上面,似乎听着专注。

陆燕尔看了一眼子沐,便低声对砚台道:“你去陪子沐玩一会儿。”

砚台听话地撅着屁/股爬了起来,拍拍手,便出了佛堂。

子沐开心地跟了上去。

“砚哥哥,吃蜜饯。”

子沐捧着蜜饯献宝似地递向砚台,而砚台木着小脸靠在树干上,翻了个白眼,然后默默地朝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