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青被她一句话定在原地,突然就没了勇气追上去。
他其实也很想问自己,真的有必要想这么多年吗?
那一次争执就真的值得他浪费这么多时间,和她形同陌路,让她一个人生活得那么辛苦?
他明明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却妄图自欺欺人,觉得她一个人应该也能生活得很好。
这么几年他竟像个懦夫,裹足不前。
如果不是那天突然想通,之前愚蠢的行为还会持续多久,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一直到做饭,魏长青都忍不住拷问自己,以至于心不在焉,削掉了食指一点皮肉。
他神情自若地上楼用酒精消毒,贴了个创口贴又下楼继续,乐止苦趴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蛋蛋在她旁边趴着,时不时受她骚扰,都对此毫无察觉。
现在乐止苦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他的内心却又更多了许多的不安。
晚上的晚餐丰盛营养,分量少但样式精致。
乐止苦吃了个八分饱放下筷子,和魏长青一起出门溜了会蛋蛋。
七八月份的琴城人流如织,傍晚的海滩、景区都是人来人往。
乐止苦烤了根烤肠,任魏长青牵着蛋蛋,漫无目的地乱走。
走累了,在景区一处高坡的长椅上坐下来,乐止苦掏手机给撒欢的蛋蛋拍照,发微博。
“蛋蛋。”
她只发了这两个字,配上一张蛋蛋蹦到魏长青脚上的图,评论很快就来了。
“我兔高产似母猪,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条微博啦!!!!”
“先夸一句我兔真美!蛋蛋是这条狗子咩?”
“我感觉自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兔兔你今天是不是心情很好,谈恋爱了咩,但是为什么112还那么虐?”
……
虐吗?乐止苦又翻到上一条微博。
那颗捡来的蛋说自己名字就叫蛋蛋,又问妖妖兔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但妖妖兔还是想不起来。这天妖妖兔去了酒吧,喝醉了,和蛋蛋亲了一下,竟然全想起来了,她亲完便愤怒地让蛋蛋滚蛋。至于想起了什么,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故事一看就像恶搞,能看出虐来也是很神奇。
在这条微博底下,乐止苦依旧见到了那位id十分让她惦记的网友,这次他的回复十分平稳。
“中科院海洋研究所希望之光:‘蛋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应该也很后悔。”
他应该是在猜测剧情,但用的又是肯定句,蛋蛋还打了引号,乐止苦不是很懂这个人,并且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晚上魏长青将乐止苦送到家门,转身要走,又很舍不得,倒是乐止苦,挥挥手很洒脱地说“拜拜”。
魏长青心里毫无着落的不安感涌上来,他挪动的脚步一顿,又回来,在乐止苦关门之前拦住她。
“不然搬下去?”
乐止苦睁大眼:“嗯?”
魏长青瞬间换了一句话:“晚安。”
乐止苦点点头:“晚安。”
魏长青心里懊恼,看她一脸无辜又无害的模样,手一用力,将她直接拉了过来。
亲到的那一刻,魏长青听到乐止苦发出愉悦的轻笑声,很快抱着他脖颈回吻——她故意的,在逗他。
魏长青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下嘴的时候狠了点,听到她让人心口酥麻的呻、吟,被她拍肩求饶也没放过她。
乐止苦艰难地推开魏长青一点:“好,好了……”话音未落又被严严实实吻住。
等乐止苦无力地靠在魏长青胸前喘气的时候,魏长青又提起之前脱口而出的那个问题:“止苦,”他轻抚着乐止苦的肩,“不然搬下去吧。”
他其实没有多想,只是希望能够就近照顾她,更好地照顾她。
乐止苦脑袋缺氧,缓了缓才犹豫着道:“会不会太快?”
“不会,”魏长青只嫌不够快,如今做什么都无法弥补过去浪费的那几年,“我们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在这个的前提下,做什么都不快。”
乐止苦眯着眼睛看他。
明明思想与行径都很坦荡,魏长青却被她看得莫名心虚,他想了想,严肃道:“你会有自己的房间,结婚之前我不会再碰你。”
乐止苦噗嗤一声笑出来,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好。”
她信他,魏长青这人原则性极强,说到做到。昨天晚上应该已经突破他底线了。
乐止苦倒不是不想和魏长青上床,只是得到这个承诺,到时候逗他会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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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答应了要搬,但也不可能马上搬过去,好在离得近,可以人先过去,再带着常用的衣物,剩下的以后再说。而且乐止苦也不想退租,这间公寓的主卧阳台,是她十分满意的工作空间。她对工作的地方有一定的依赖性,习惯新的地方需要时间,随便换场所可能会影响她的创作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