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蓠,你能帮我庇护小捷吗?”余江蓠说婚宴上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我生怕弟弟在这里出事。对舅舅不好,对奶奶不好,对爸爸妈妈来说也是打击,况且,小捷的出事没准就是一命呜呼。想到这里,我着急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对不起,我可不是大善人。这世上有很多不如意的人,我每天都去帮一个,我还嫌累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池浅,你不是还有大劫在前么。”余江蓠飘到桌子前面,看着摆在桌上的凉菜,简简单单的几道小菜,他嫌弃得蹙眉,看来是吃不惯了。
“池浅你好歹练了很多个晚上,你就不能自己保护你弟弟么。什么事情都要依靠别人,别让我看轻你。”
余江蓠的话带着如寺庙洪钟一般的响亮,在我的耳旁炸开。
对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一直在依赖余江蓠,余江蓠不在,我就依靠管家、店长甚至沙弥香。明明知道一年以后我就会和余江蓠、和余家断得一干二净,却潜意识里不自觉地依靠了上去。
老人云:求人不如求己。
我看着望捷那单薄的身躯,站了起来。
“奶奶,我们坐到望捷和爸妈身边去吧。”我知道奶奶也很心疼小捷,但是爸妈和奶奶势同水火,在“卖了我”之后,奶奶更加对爸妈有意见。如果我说我要去看爸妈,知道我现在是“余家少夫人”的爸爸妈妈一定不会冷眼相待,那么奶奶就有理由去看小捷了。
奶奶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很讶异我会这般懂事。毕竟半个月前我还是个不顾生死、任性地去玩死亡游戏的小姑娘。
“奶奶?”我又叫了一声。
“哎,好,好,好。”奶奶连连说了三个好字,我扶着奶奶就坐到了爸妈身边。
爸妈有些局促,然而望捷却没有局促的反应。三两个眼神的功夫,我就猜到,爸妈这不厚道的事儿,望捷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望捷现在也需要用医院吊着命。
我轻轻握了握他冰凉的手,那手腕,纤细得几乎一握就碎了。就连爱美的女孩子,也绝对是没有这么纤细的手腕的。
“小捷,最近过得好吗?”我咽了一口唾沫,压了压嗓子,尽量让自己发出正常的音调来。
“姐姐,我过得很好。妈妈新给我买了一套书,很好看。”池望捷点了点头,他的温柔和余妈妈余奶奶的温柔又不一样了。余妈妈余奶奶是体贴,是包容,是心疼,但是望捷的温柔是如春风一般的新生,他一张嘴你就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他的温柔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舒服与安详。
“小捷,听姐姐说,舅舅这场婚宴不太平,你把手伸出来,姐姐给你画个符保平安。”我取出毛笔来,余江蓠说奶奶准备的那支毛笔品阶太低了,他给我换了一支,虽然一模一样,但是我就是知道,用起来顺手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