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想办法去找了几次,给弄到县城的学校,然后从学校就偷跑回去了,接一次跑一次。当了小老板了,身上有钱了。老三想办法把这小子身上的钱掏干净,可这小子就能自己跑着回去。不坐车。
如今这路上的卡车多的不得了,再皮那也是个孩子。真要是被撞了被谁抱到车上卖山沟沟里去了呢?
吓的一身的冷汗。
追着回去,直到看到这小子在游戏厅里得意洋洋的忙碌着。
他的心才松了。
后怕啊!
再不敢逼着他去了,真怕他逆反的瞎跑,找不见才真该急了。如今不管是好是歹的,好歹在他妈身边。
父子俩远远的对视着,老三转身走了,清辉才默默的低下头。然后将游戏币扔给后面的孩子,“你玩吧,我不玩了。”
一个人坐在门口那台阶上愣神呢。
给小卖部送货的人来了,清辉才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别叫我妈了,我搬。”
人家只把货卸下学校门口的空地上,孩子就一箱子一箱子的货给搬起来送到里面去,正赶上清平中午上学的时间。她过去搭把手帮着抬货:“你一个人弄不动。”
清辉抬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大姐。”
清平‘嗯’了一声,“咋回事呢?不上学三叔该生气了。”
“他忙他的去,哪里顾得上我妈。”清辉低着头,一脑门的汗,“我妈……一个人在家……我陪我妈……”
清平看着清辉:“你回来是为了陪三婶的……”
“那我妈咋办?”清辉憋着嘴,“他进去了,剩下我跟我妈俩……我妈晚上吓的直哭,抱着我说要是没有你我可咋办啊……”
那些记忆抹不去!
清平不知道说啥,愣了半天,叫清辉起开,“你去门口把地方拾掇出来……”
干惯了农活的孩子,干这点活不算啥。一箱子的百吉饼,也才二十斤重,不用弟弟搬,她一个人就行。
把货帮着搬进去,清平就说:“以后有重活,你到教室门口叫我,我过来帮你抬……”
有时候何小婉也不一定守着店。游戏厅到了上课的时间就没人了,清辉就在店里面看着。何小婉忙地里的庄稼去了。
清平上初中了,叫上两个同学,过来帮忙并不费劲。
完了每次都会给同帮忙学带个肉夹馍还是啥的。反正就是不叫清辉干那个,“小孩子用力过多了,就不长了……”
清辉说:“你也别干了,你就是干活干的,你看你比我二姐低了多少?”
清平也就一米五五的样子,还有的长,长到一米六,就算是大众身高了,不算是矮的,但也不算特别高。肯定是能长到那个个子的。
可清宁不一样,清宁个子窜的快。林雨桐估摸这孩子长的比她还要高上一点的。
清平说清辉:“我长的差不多了就行了。再过两年,你大了,我上高中了,我想帮你也帮不上了。”
于是姐弟俩就这么处着。夏天的时候,何小婉又做主买了冰柜,放冰棍雪糕,生意就更好了。
豆沙的冰棍,红豆沙绿豆沙的,一个才一毛五分钱。可架不住走货快,光中午就是一冰柜,这晚上不是还有晚自习吗?又是一冰柜。
关键是据说中考要考体育了。体育算分数了。
然后体育课也重视起来了。大夏天的都去操场上练,尘土飞扬的。一下课飞奔着买冰棍。一买就是一个班的,整箱子的往出搬。
林雨桐也给孩子买了整整一箱子在冰箱里放着呢。
如今开发区有自己的冷饮厂,卫生条件各方面林雨桐是看了的。所以后勤说帮着送,看谁家要。林雨桐就要了一箱子冰棍。
结果清宁回来吃的时候问林雨桐:“咋是雪糕呢?”最喜欢吃豆沙的冰棍了。
林雨桐愣了一下,给的雪糕算冰棍的钱,这种事都是下面的人办的。
但实在是做的不大气。
这个管后勤的啊,真是让人一言难尽。谁愿意占这小便宜?
林雨桐给周文打了电话,“几块钱的事,补上吧。可能是拿错了,没关系。”
然后周文一会子送了一箱子冰棍来,给帮着放冰箱了。解释说,“是孙书记表姐夫如今管着呢,人有点小抠,大事上没啥。”
林雨桐就只当是抱错了处理的。
孙书记马上就要履新了。那位脑溢血的副县一直说可以工作,跟组织部门一直请求。那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都不能着急安排人了。可时间一拖再拖的,确实是拖不下去了。好些人都去找这位副县,希望得到他的推荐,许是对争取这个职位有点积极的作用。可这位是地道的官迷啊。这么长时间身体都不好,始终坚持着又是打同情牌,就是想霸着位子不撒手。然后一看这么多人都想抢位子,能不气吗?这一气,可就真完蛋了。嘴歪眼斜浑身哆嗦,更重了。医生也说了,没有痊愈的可能性了。最好的治疗效果也就是之后走路都哆嗦。
一看这情况,这位又找组织部门。
干嘛呢?
推荐人!把最后一把人情撒出去。
推荐了谁呢?推荐了老孙。
老孙打着身体不行,不停的要复查的旗号,周末的时候跑去跟这位当半个病友去了。两人在病房里下下棋,然后老孙的态度就特别鲜明,那些想抢您位子的都是王八蛋。不停的鼓励这位领导,您的身体一定会康复的,给这边打气。
回头呢,又找竞争对手去。撺掇人家,你还是应该去的勤快一些,把该说透的就说透,省的你老是跑,他也不知道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