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三那东西,没出息。直接就缩了,死活就是不答应离。
看着亲娘被媳妇欺负成那德行了,也不言不语。就是不吱个声。
“……想起来我就伤心……”李月芬擦了一把眼泪,把嘴里的油炸馒头片给咽了,“这不,我收拾了收拾,就过来了。”
为这个啊!
林雨桐就说:“那来了就别回去了。您这不是也不止一个儿子吗?”
“那可不行。”李月芬心里清明着呢,她心说,儿子还靠着人家岳家呢,自己住过来,算怎么回事?人家媳妇的娘家也不乐意啊。但这话不能说,就只道:“那家是我的家,还能叫她给占了。嫌弃我骂她,这也容易,等这次回去,就把他们两口子分出去,是住窝棚还是出去要饭,随他们。没了他们,我跟你爹的日子才消停呢。”
有老四寄的粮食和钱,老两口随便种点粮食和菜,那都过的上上等的日子。
林雨桐就笑,心里也早知道她不会长久的呆着。
婆媳俩的矛盾,各说各有理。林雨桐见她吃完了,就收拾收拾说:“娘,我带你去洗澡。”
厂里建了澡堂子,就在楼边上。两步路!
说着话,把柜子打开。有一套衣服是给林老太做的。老人家要过生日了,林雨桐提前准备一套衣裳。里里外外的,挺齐整的。如今拿出来,先给李月芬用吧。
当然话说的不能那么实诚,只道:“才说要给您寄回去呢,您这不是来了吗?洗个澡,换个新衣裳,看哪不合适,我再拾掇拾掇。”
李月芬是真觉得开了洋荤了。
站在那里,热水就流下来了。半年的脏劲都洗干净了。
里里外外的衣裳一套一套的,连鞋袜都有。
还别说,穿着挺合适。
这年代,很少有胖人,都是瘦的极为标准。上了年龄的女人的衣裳呢?都是大襟袄子。长度从屁股位置到大腿位置,都行。长一点的短一点的无所谓。
林雨桐觉得袖子是稍微有些短的。但李月芬觉得合适,“……干活利索。”
她就说:“我就怕不合适,里面的边子收的多,放出来两三寸的余地是有的。”
那就更合心意了。
林雨桐给的洗头洗澡的东西,都是能去虱子的。把人干干净净的带回来,这才彻底的安心了。
至于那些旧衣服,林雨桐给装到她的包里封严实了,偷着给里面撒了药粉。绝对没事。
四爷一进厂就听说了,找了以前在保卫科认识的小伙子,给了人家五斤点心的福利票,“换了点心,给我拿三斤回家就行。”多的就当是跑腿费了。
往里走,又碰见小李。小李喊四爷:“林姐叫帮忙买的东西,金工捎回去吧。”
俩猪蹄,一个猪心一个猪肺,一段大肠,两斤排骨,两斤五花肉。
李月芬肉疼的:“我就不该来。看这钱花的,跟流水似的往外流。”
四爷给她搭床:“安稳的住着。想吃啥想喝啥,你跟桐……妞妞说。”
一会子点心也送进来了,松松软软的,儿子媳妇给她放在床头。
然后儿媳妇剁肉和面,“咱包饺子。”
另一边的锅里卤着猪蹄心肝肺啥的。
可这煤油也是要钱的。
等下班了,都回来做饭了。楼道里热闹起来了。听说这边老家来人了,这个来打招呼那个来问好的,叫她觉得倍有面子。
林晓星回来听说了,就过去找林雨桐,也不进屋,却伸手把屋门给带上了。压低了嗓子问说:“你婆婆来了?”
林雨桐点头:“是啊!来了!”她看了看碗里的肉馅,“给你拿回去点自己包去?”
林晓星摇头,就说林雨桐:“你也别太实诚了。要是住下了,可咋办呢?”多不方便啊!
林雨桐就说她:“这话在我这儿说说算了。别当着人家苏瑾这么说。你也有婆婆的,那也是人家亲妈。他那么说你爸妈你乐意?”
那我当然不乐意。
可我爸妈也不会是……
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明白。”转身要走了,就又回身说:“她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喊人,我听的见。”
林雨桐心说,这些都是谁教她的。全都是歪理。好像婆婆天生就是欺负媳妇的。
里面的李月芬隔着门听了个七七八八的,回身也跟四爷说:“那就是她那个妹妹?”然后嘀咕,“少跟她来往。眼里没老没少,缺家教!”
正说着呢,外面有了吵嚷声。
“是程家那个妮儿不?”听着声音像,李月芬蹭一下打开门,朝外走。一个村的,想见见嘛。
可不是程美妮吗?
她这会子跳着脚的骂呢,骂钱思远:“不要脸!不知道啥时候勾搭上的,扒着叫我给腾地方呢。”
咋了这是?
苗大嫂主动迎过去:“你们两口子,昨晚闹闹就算了。咋今儿还没完了……”
“谁跟他是两口子?”程美妮就指着一个楼围观的人,“都给我听着,我跟他钱思远离婚了。从今以后,没有半点的关系。”
离了?
真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