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违背天规之雷再厉害,能比劫雷厉害?
更何况我这次违背天规,也只是为了救人,救得还是尊贵的青燃帝君,我琢磨着老天看在我如此兢兢业业做任务的份上,这天雷上会给我放些水,意思意思劈几道也就行了。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老天是个不懂通融的老天,它这次降下的天雷足足有九十九道!
而且一道比一道厉害。
我被劈得很惨!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隐约记得当我被劈得在泥地里打滚的时候,在眼角的余光中似乎看到有人奔了过来,还呼喊了什么。
雷声太大,我没听清,电光太亮,我也没看清。
只希望不是青燃他们。
第10章 鸿门之宴 为救师父在所不辞
……
我再醒来时是个艳阳天。
阳光晴好,透过打开的窗子望出去,能看到婆罗树叶绿得逼人眼,微风吹进来,风里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我躺在一张玉石床上,身下天青色的被褥松软,淡白的床纱飘舞,阳光在室内洒下淡淡光斑。
这是哪?
我眨眨眼睛,又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屋子里的布置很清贵很精雅,无论是玉石屏风,还是屋角的玲珑古朴的大花瓶,无一不透着两个字——有钱。
我这个时候无比确定一件事,这不是我任何一个窝,我的窝没这么豪气。
当然,我当年做大妖怪的时候,还是喜欢把窝打理得金光闪闪的,什么东西贵重就摆什么,整个窝被我打理的花团锦簇,能闪瞎人眼的那种。
我倒不是真心喜欢那种风格,而是觉得这种风格符合我大妖怪的身份。
直到遇到风衍君,我的妖生我的审美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喜欢他,就听他的话,一切向他看齐。
他喜欢竹子我就喜欢竹子,他喜欢把家装饰成田园风,以后我的窝也统统是田园风……
就算来到这个大陆来造劫,我也没改这个习惯。
我曲指敲了敲太阳穴,认真想了想,终于回忆起自己被天雷追着劈,劈到昏迷的那一幕……
我打了个寒噤,坐起身来。
自己当时那丑态不会真被青燃他们看到了吧?
这个地方又是哪里?谁把我救过来的?
我又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惊讶发现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不见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妥,压根不像是刚被雷劈过的样子。
怎么回事?
我明明记得昏迷前身上被天雷劈出数十道血口子,连双手也被天雷劈得露出骨头,全身焦黑,惨得不能再惨,怎么睡一觉醒来就完好如初了
那九十九道天雷仿佛就是一场噩梦,但我清楚得记得天雷裂体时的剧痛……
“师父!”门口一声惊喊吓我一哆嗦。
我转头,一道紫色身影几乎扑到我床前:“师父,您……您终于……居然醒了!”
是我的三徒弟流云,他满脸的激动和不可置信,一张俊脸上更是热泪纵横,一副要欢喜疯了的模样。
我:“……”
我就是醒了,他至于激动成这样嘛?搞得我像是死而复生似的。
我忍了一忍,没忍住,还是纠正了他的语病:“流云,在这里‘终于’和‘居然’不能一起用,终于醒了,是盼望成真。居然醒了,是不相信我会醒,我偏偏醒了,这让你很意外……”
流云被我说懵了,眨眨眼睛:“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为师这番话你好好体会体会,以后说话要尽量避免说病句,免得让人笑话咱青门没文化。”
“是。”流云乖乖点头。
我满意,又问了几句关键的:“是你们救了为师?这是哪里?”
流云的脑筋还没转过来,搔了搔头皮,下意识回答:“是……师父当年抛下我们跑路,青燃师……他觉得不对,拼命破开师父留下的结界,然后追出来,等我们循着雷声找到师父时,师父差点被劈成焦炭,几乎无法辨认,连气息都没了。我们都急坏了,青燃疯了似的把身上所有的伤药都给您用上……正忙的时候,恰好辛宗主路过,将我们一起救到了清风派……”
我果然被劈得那么惨,不是做梦。这是我第一个念头。
天帝老儿不厚道!居然一点水也没放。这是我第二个念头。
等等,我忽然想起了其中的不妥,问了一句:“当年?为师昏迷了多久?”
“师父整整昏迷了五年啊。”流云抹泪:“这五年我们用遍了法子,请遍了名医,但也只治好了师父的外伤,师父始终不醒,最多就是说几句梦话,可急死我们了。”
我扶额,我这一觉果然睡得够长久!怪不得我看着流云的脸感觉老成了不少。
我昏迷前他只有十六岁,还是一少年,现在个头蹿高了一块,声音变粗变磁性了不少,曾经的娃娃脸也变成了英气帅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