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闪身,就到了这定水堡地下一间石室之内。此处法禁还在。庄无道却看都没看一眼,一掌大摔碑印出,整整三千象力冲击。将那石门,一击轰碎。
里面正是定水堡内的库藏,各种灵药奇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石室之内。
灵真亦紧随而至,目光扫荡,当望见里面那二十几株‘梦妖草’之后,眼神微凝。而后就面色发青:“我看过了,这里面并无魔修踪迹,也无赤灵三仙教之人。”
“怎么可能?”
庄无道面色平淡,而后随手就将那枚‘虚空藏符’取出。将符内空间打开,光影一化,里面拘束两个筑基境魔修,就已出现在了室内。
“现在不就有了?北宁陶氏与赤灵三仙教勾结,暗中向此教贩卖‘回灵草’与‘梦妖草’,谋取暴利,又庇护私藏赤灵三仙教魔修,意图叵测。证据十足,已可问罪。”
“师弟你——”
灵真并不似想象中那么吃惊,一路行来,他其实已隐有预料了。
“师弟你可知,此事若被拆穿,若被宗门察觉。虽非是不可赦的重罪,却也将发配极南恶地,服役至少六十载?廉霄师兄失踪,我知你心切,可以不用这种险着!”
哪怕庄无道是宗门之内,六千年来仅得一出的天纵之资,也不能免去这惩戒。即便善功再高,也不能抵罪。
“算不上是险着。”
庄无道仅仅一剑,就将这两个筑基魔修的头颅斩下。
随着把大片的血液洒出,庄无道也开始布置着现场。也无需伪造什么战斗现场,这二人有伤在身,在他们面前,本就无还手之力。无非是一些魔息煞力的痕迹,还有一些魔修丹药,这几日中他已经收集了不少。
“我只问师兄一句,若那陶氏真肯诚心实意的相助,能否寻到廉师兄踪迹?”
灵真答的不假思索:“自然是能!北宁陶家,根深固蒂,赤灵三仙教不可能完全遮瞒过他们耳目。”
“陶家是否可能勾结赤灵三仙教?”
“有!”灵真皱着眉:“确有与魔修勾结的嫌疑。”
只凭那回灵草,陶家的嫌疑就无法摆脱。不过他还不知,赤灵三仙教欲转化魔土之事,陶家那二位是否知晓。
毕竟若无庄无道提醒,他灵真一样是猜不出赤灵三仙教的目的。
“这就是了!那么以寻常之法,能否奈何得了这二人?”
“不能!”灵真颇是气沮,廉霄失踪,陶壶陶尽二人虽有责任。可这两位,只要在明面上,不违逆离尘之命。那么离尘宗,也不好问罪。
离尘宗虽是藏玄大江之南数十万里地域的主人,却也不能无罪任意处罚附庸之国。使诸国之主,生出不满心寒之意。
除服是陶家,确有谋逆之举。
“所以师弟,就要使这栽赃陷害之法?”
说出这句,灵真见庄无道已把现场布置的差不多,就又忍不住再加了一句:“师弟别忘了术算推衍之法。”
“记得的!”
庄无道随身一张符箓打出,化作灵光乱影,如微风般四散虚空。
看似没什么动静,却已将此处的天机,全数扰乱。易灵居出售的四阶乱神符,质量可靠。只是一张,就花了他十万善功。
不过此符一出。哪怕擅长卜算的元神修士,也不能推算到此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如此,不能使陶家就范。我与师兄不同,庄无道出身市井,对什么规矩之类,不太看重。离尘宗的门规,对我有益的,自然需遵守。若是阻碍,就需想办法绕开。”
灵真楞了一楞,不再评价。目光四下仔细望着,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破绽:“此处天机被扰乱,你我又该做何解释?”
“简单!”
庄无道目光微光闪烁:“难道就不能是说是陶家见势不妙,故意如此以混淆视听,意欲继续抵赖?再者真到那时节,师兄以为这些证据,真的很重要?”
“如此说来,倒也使得!”
灵真笑了笑,已经明白了庄无道的意思。陶家所为,离尘宗上下都是心生不满。尤其是在廉霄失踪之后,节法真人与云灵月,怕对陶家那两位金丹,生出杀心都不为过。
离尘现在缺的,只是一个发难的借口而已。无论他二人拿出的证据,是真是假,其实都不会真正去在意。
些许破绽,只要不是太过分,能够自圆其说,真的很重要么?未必——
而也就在这时,在那密室的石门之外,传出重重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