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欢喜记 石头与水 3401 字 7天前

欧阳青峰哈哈一笑,寒风腊月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故作风流道,“凭师父的手段本领相貌,不用抢他们也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而且,向来是别人抢师父的,幸而你师父我还不算无能,没被人抢成功过。”

赵长卿道,“我不信?还有人抢师父?”

“怎么,你觉着师父人才不好,还是本领不好?”

赵 长卿笑,“师父人品是没的说,只是,但凡女子总要贞静才好,哪怕真有淑女倾心于师父,也该请媒人上门去说媒,哪里有直接上门去抢的?再者,我只听说过男人 抢媳妇,可没听说过女人抢丈夫的?”就是这样的话,也只有这辈子赵长卿才说的出。更为离经逆道的事,她是想都没想过的。

欧阳青峰 笑,“先时我刚接了我师父,就是你师祖的产业时,住在山上,旁边儿就有一个大户。因住的近,算是邻居了。那大户有个闺女,生得倒还俊俏,偶见我一面,就非 要嫁我。我初时没当回事,只婉言回拒了。谁晓得后来那大户的闺女趁夜就围了我的山打杀了上去,幸而山中有逃命的秘道,不然我得给那母老虎活吞了。”

“真有这种事?”

“我糊弄你个毛丫头做甚。”

赵长卿问,“难道师父就从秘道里丢下其他人逃命了不成?”

“你师父岂是那等窝囊人?”欧阳青峰笑,“我带人从秘道出去,跑到他家放了把火,该抢的抢,该砸的砸,该抓的抓,勉强算个平手。”

“那后来呢?”赵长卿追问,“就抢了这一回?”

“何止?足打了三五场,那母老虎才算败了兴,改去抢了临山的一个男子,才算消停。”

赵长卿颇觉不可思议,问,“师父,难道你住的地方都流行这样的抢婚不成?”

“胡说。”欧阳青峰道,“只是告诉你,这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不可能的事。端看一个人的心胸在哪儿罢了。”

“这世上,有为钱要死要活的,有为权要死要活的,有几人为情要死要活?”欧阳青峰道,“人最重要的是趁着好时光学些本事,将来要什么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欧阳青峰并不多问,笑,“你能想通就好。以后好生与我习武,待得你武功大成,天下男子,看上哪个就抓回来上了,岂不省事?”

赵长卿两辈子都是头一遭听到这种“流氓”论调,顿时脸似火烧,嗔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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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以往,赵长卿觉着习武于她一个女人没什么用。

她这种想法受到欧阳青峰的奚落,“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高明的武功。”

高明的武功是什么样的?

赵长卿对于武功实在缺乏想像力,不过,她习武,最大的改变就是五官的感知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甚至对冷热也有了一定的耐性。

永福捧出一袭大毛披风,赵长卿道,“换了小毛披风。”

“我看外头天有些阴,还是穿这件厚披风吧。姑娘上次的风寒才好了没多少日子呢。”

“已 经在下雪了。”她能听到雪花飞落的声音,赵长卿笑,“放心吧,我不冷。”的确是不冷,按欧阳师父说的,她习武的年纪已经大了,可是内功的进境非常迅速。赵 长卿很难形容内功的感觉,就是觉着仿佛一股极暖的气脉,用意识来引导这种气脉按着筋脉流转,浑身就能暖烘烘的。而且,感觉到内力之后,她的力气明显更大 了。好在,控制力气对于赵长卿并非难事。

赵长卿先去了老太太屋里,赵老太太笑,“外头落雪珠呢?”

“一点点的小雪珠,这眼瞅着过年,下了雪路就格外难走了。”

赵老太太摸摸赵长卿身上的衣裳,道,“这般冷,怎么还穿这薄披风呢?着了凉可不是玩儿的?”

赵长卿握住祖母的手,笑,“祖母看我这手,并不冷。要穿大毛的,反觉着热。”

赵老太太道,“以往我听你祖父活着的时候说,那些罕见的武功高手,寒冬腊月穿夏衫都无妨,我还不信。如今看你,果然是不怕冷的。”

赵长卿笑,“我也说不大明白,就觉着不是很冷。”

赵老太太笑,“可见习武是有好处的,强身健体。”又说,“今天阿宁他们学里考试,昨儿晚上我就交待厨下了,咱们吃面,浇得好羊肉汤头,讨得好兆头。”

赵长卿笑,“阿宁昨儿晚早早就睡了,说今年一定能得学里的奖励呢。”

赵老太太愈发欢喜,“凭这志气就比你爹小时候强。”

正说着话,赵勇带着老婆孩子们都来了,赵长卿站起身来,大家互相见了礼,赵勇笑,“孩子们念书的灵性都像他们娘亲,我那会儿上学一见到书就脑壳疼。”

凌氏抿嘴笑,“你倒说我,我有限的几个字都是跟母亲学的,要说像,也是像了老太太。”心里却觉着肯定是自家书香门第血脉的缘故。

赵长宁道,“其实我也是勉强脑壳不疼的。”

赵老太太哈哈大笑,赵长宇听不大懂,也有样学样的笑起来。赵蓉跟着凑趣,“大哥若今年得了学里的奖,可得请客。”

赵长宁大包大揽道,“一准儿没问题,就等我的好信儿吧。”

先不论赵长宁念书如何,只看他这模样就叫人欢喜。

待 大家用过早饭,赵长宁叫上苏白,两人由赵勇请来的两个护院之一杨师傅送去了学里。自从请了两个护院来家后,来福就专心做起了家里的外管事,时常跟着赵勇出 门。赵勇身边还添了个小厮,叫来顺的,并不是买的,是从庄子上挑上来的小子,年纪十八\九岁,已经定下了老太太屋里丫环柳儿的亲事。柳儿年纪大了,她不 愿外嫁,正好来顺的父母是管着庄子的,两相有意,便定了下来。

用过早饭,赵长卿过去主屋跟凌氏学着预备年礼,往年都会预备将军府一份,今年倒是免了。除了亲戚家,更有赵勇的同僚上官都要打点。母女两个比照着往年的礼单,一样样的再拟出新礼单来,待送礼前要看着装了车才算放心。

赵长卿道,“这些亲戚朋友同僚们也够爹爹跑几天的。”

凌氏道,“年年如此。待你弟弟大了,寻常亲戚族人家都能叫阿宁替你爹爹分担了。”每当此时,凌氏总会想起赵长卿的龙凤双生的兄弟。倒不是嫌弃赵长卿之类,只是想着长女这般能干,若长子未曾夭折,也将将顶门立户的年纪了。

赵长宇两岁半了,在炕上玩儿了一会儿就往炕下跳,白婆子忙接住他,生怕摔了。凌氏道,“别捣乱,好生在炕上玩儿。”

赵长宇道,“果果哥呢?我想跟果果哥玩儿?”这说的是梨果。

凌 氏哄他,“一会儿你果果哥就来了。”再没有比小梨花姐弟这样机伶的孩子了,倒是,都是姓赵的,本是同族,凌氏倒不是有别的想头,或是嫌他们。只是,这姐弟 几个实在是一个赛一个的机伶,叫人感叹罢了。小梨花儿和梨子,连带着杏嫂子,母子女三个都在包子铺忙,平日里没空管梨果。这梨果倒也是个老实脾气,老实是 老实,该有的机伶一样不缺。因包子铺有赵长卿苏先生的股,再者,邻里间本就走的近些,哪怕是赵大那等烂狗屎一样的东西,因杏嫂子为人正派老实,小梨花儿姐 弟几个是再正经不过的孩子,赵勇家能帮衬的也没少帮衬。因母亲兄姐都忙铺子的事,梨果在家没人管,他倒也乖觉,就常来赵勇家跟着苏先生念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