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说道:“晚辈尚未得到血鼎,而且血舞前辈曾说......”
红衣人打断他的话,冷漠说道:“本王知道,本王不管。血鼎现世必须归于我手,否则本王就杀掉你,再杀掉林氏一家,直至杀乱全城。”
他说道:“本王与其他人不同,你尽可施展阴谋诡计,挑拨也好离间也罢,本王只做这三件事。”
十三郎无话可讲,目光投向和尚。
和尚摇头晃脑,说道:“和尚不管别的;你要这张弓,就把血鼎拿给和尚,两不相欠。”
十三郎无奈说道:“既然这样,晚辈只能给枪王一个交代,以图留得小命。”
和尚摇头,说道:“和尚拿了这张弓,就一定要把血鼎换回来。你可以先与和尚交换,之后再给他交代。”
十三郎愤怒说道:“没有血鼎,晚辈拿什么交代;既然拿了弓就死,要来何用?”
和尚认真回答道:“和尚以为,以你的本事有了这张弓,再加上那位朋友,未必不能和他斗一斗。”
十三郎冷笑说道:“前辈真这样想?”
红衣人代其回答,说道:“不管打不打得过,你都会死在前面。”
十三郎连连点头,对和尚说道:“听到了?无论胜负,我都会死。”
和尚惊奇回答道:“那与和尚有何关系?和尚只管交换,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十三郎瞠目结舌,半响才说道:“两位前辈杀了我吧,晚辈绝不抵抗。”
红衣人冷笑,说道:“师出无名,本王不屑出手。”
和尚洒笑,说道:“呵呵,你抵抗得了吗?”
......
......
自搅入乱舞漩涡那天起,准确讲是雪坡一战后,十三郎意识到血鼎归属决定着林氏一家的命运,进而决定着此次翻天成败,从未有过轻视。
涉入越深便知道越多,知道越多便越是惶恐,八指先生步步为营着着谨慎,小心翼翼不触及各方底线,营造出一个几近平衡的局面。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收拾残局的时候,三王终于走上台前,轻轻一席话将事情打回原点,甚至更糟。
三王都只是一个人,纵有属下也视若蝼蚁。比如血舞,对猫女施展寄魂大法,丝毫不管是否会对其造成什么影响,会不会留下后患。乱披风本就杀名在外,据说当初曾险些屠尽蛮族,指望有什么筹码威胁到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至于和尚......他只在乎鸡腿。
面对这样三个人,十三郎不能再把有机会拿到血鼎当成优势,反似催命之鼓点,一声紧过一声,一步更近一步。
苦思良久不得其解,十三郎说道:“只有三十年,也许晚辈一直拿不到。”
和尚深深叹息,说道:“我们三个,均无法再等七百年。”
红衣人语意沧桑,说道:“既如此,唯有斩尽杀绝。”
......
耳边传来粗重呼吸,十三郎侧目而望,正迎着绿衣女子戏谑讥笑的目光,问道:“笑什么?”
能笑就能说,女子想了想决定回答他的话,说道:“笑你比我更惨。”
十三郎说道:“命在人手还这么开心,你没傻吧?”
女子说道:“你追我,你死了,我等于报了仇;他不敢杀我,抢了我的弓迟早也要还回来,为什么不开心?”
十三郎闻之愕然,鄙视的目光看向和尚。
和尚神情坦然,说道:“和尚是和尚,岂能随便杀生?”
胭脂鸟是不是生命?十三郎不想和他辩论,指指那张弓。
和尚是明白人,说道:“假如换不来血鼎,和尚拿它无用,不如还回去免伤故友情意。”
十三郎说道:“故友?是害怕惹火烧身吧?”
和尚老实回答道:“的确有这层考虑。”
十三郎越发鄙视兼有警惕,问道:“这张弓的真正主人......很厉害?”
和尚依旧坦诚,点头回答道:“魔宫长老,角蚩第一人,你说厉不厉害。”
十三郎哭笑不得,说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假如晚辈拿到血鼎,和您换了弓,除了要战胜枪王,还要面对一位魔宫长老?”
和尚想了想,说道:“伪灵宝而已,也许他不在乎。”
十三郎冷笑,说道:“伪灵宝而已,假如没有这码事,前辈可舍得拿它交换?”
和尚大摇其头,说道:“万万不能。”
遇着这么老实的和尚,十三郎生出狗咬刺猬般的感觉,说道:“还有什么对手,一并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