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莽,下手下嘴没什么轻重。江然是第一次,也不会。他亲这么凶狠她整个儿乱了,气儿喘不顺,脑子一阵一阵发晕。她呜咽着,两手去抓他的肩膀,碰到了他的伤处。痛楚跟血一起涌出来,他摁紧了她的后脑勺,用嘴堵得她连哼哼都不成调儿。
江然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真就晕过去了。
门被敲了两下,小李谨小慎微的声音传进来:“斐哥……”
叶斐挑起眼皮,动作停了,江然终于得着机会喘上口整气儿,
“大队长电话。”小李在外头说。
叶斐用唇舌蹭着江然的唇瓣,沉沉地“嗯!”了声。
“电话还通着……”小李支支吾吾地,想把叶斐叫出去。
“先挂了,我待会儿打回去。”叶斐应付一句,脸压下来还要继续,江然忙偏头,他亲到了她的唇角。叶斐不满足地去追她的唇,江然忙着用手挡他,小声哼唧:“你别了。”
叶斐拧起眉头,看怀里的姑娘娇喘吁吁,满面艳色,他心里痒地恨不得抱起来丢到床上亲个过瘾。可姑娘偏又不让亲,恼得他在她唇角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有点狠,疼得江然惊叫,蜷起手挡着嘴巴,着恼地瞪他。
叶斐用额头抵着她的,咬着牙问:“怕了?”
江然哼了声,嘴硬地回他:“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嘴还被手背压着,说话声儿含糊。
叶斐掐住了她两只纤细的腕子,拉开了,沉声问:“那咱继续?”
江然大窘,忙着把手往回拽,慌里慌张地吓唬他:“你不给你领导回电话吗?小心回去他罚你。”
诱人的小模样儿摆在眼前,不吃真对不起自己。叶斐咕哝:“老子忙正事儿,他罚我什么?”说着勾着腰把江然捞过去,江然“哎”一声没发出来,又被叶斐堵了嘴。
门又被敲了两下,小李说:“斐哥,大队长他……”
叶斐捏起铁拳狠砸在门上,轰然巨响,之后外头寂然无声。
江然被亲得浑身都软了,站不住,身子挂在叶斐臂弯上直往下坠。叶斐架着她的胳膊把娇小的身子往上提了提,抱瓷实之后,又低下头意犹未尽地舔舔人家姑娘红嫩的唇,坏笑着问:“这就受不住了?”
江然脑子里都糊了,没了跟他斗嘴的心思,脖子一歪脑袋靠到他肩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从叶斐的视角看过去,连绵的晕红从小丫头的脸颊蔓延到脖颈,本来雪一样娇嫩的肌肤浮着一层红,单看着都能叫人发疯。小巧精致的耳垂像颗圆润饱满的粉色珍珠,更是可爱得紧。他低头凑下去把那颗小耳珠衔到口里,用牙尖细细去碾。
尖锐酥痒害江然身子猛一哆嗦,抬手就推他的脸,有气无力地哼唧:“你别……”叶斐猛地收紧了胳膊,江然紧贴到他身上,又是一个哆嗦。
“别什么?”他贴着她的耳廓说,热气烘着耳孔,麻痒难耐。江然耸着肩膀努力想把耳朵藏起来。
叶斐追过去,叼着她的耳朵低声:“小丫头,你根本不知道我给你的是什么。”
江然呜咽两声,用手去推挡他那张作乱的嘴巴。叶斐眼神虚了虚,甩开她的手,把脸贴到她毛茸茸的脑袋上蹭了蹭,深吸了一口带着她香味儿的空气,满足地笑了。
他给她的,是他往后的这大半辈子。
外面人传说叶斐就是个无耻匪类,不正经的混账王八犊子,哪个女的跟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他从不辩解,整天摆出老子天下第一的横劲儿,你们爱说什么随便。
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心里只放得进一个女人,一旦放进去了,就不会拿出来。所以关乎感情,他一直很小心。
这些年,为他终生大事操心的人很多,亲戚朋友,长辈领导。见面的女人们里面,有的看中他这副皮相,有的看中他这身警服,更多是看中他家里的高官背景。他见则见了,一个也没往心里去。
可为这小丫头,他纠结了两次。
一次是医院里她踢他一脚的时候。觉得她年纪实在太小,性子不定,喜欢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等她长大了,玩够了,回头再把他甩了。所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祸祸人家小姑娘,实则是怕自己被人家姑娘祸祸了。
一次是今晚,他想到他跟她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出身富商豪门,江城礼在羊城商界是数得上的人物,她虽然是个不招家里待见的小女儿,到底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他爸爸是高官,立身清正,家里不过中产。他想还是算了,她跟着他怕是过不了挥金如土的日子。让她在自己的圈子里找伴侣,林尚俊也好,谁也罢,他不淌这趟浑水。
兜了两圈不敢认,说白了还是怕。
怕被她负了。
今晚她又一脚把他踹了,小丫头发起火来像一朵浑身带刺的玫瑰花,冒着火一样的生机勃勃,真是戳他的心。
他怎么就不敢要她了?!
拎着她到这屋里,把话摊开来说明白。他只要她清楚,他跟别人不一样,他就是他,独一份的叶斐。她要了,他后半辈子都给她。她不要,他掉头就走绝不回头。
他下了这么大决心,她不知道她说要他的那一刻,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把心掏出来,空落落地疼,又把她捧起来塞进空了的心窝子里面。
他叶斐,铁骨铮铮的汉子。
认准了,就绝不回头。
爱上了,就一生无悔。
大张在外头嚷:“叶斐,你差不多点儿得了啊!大队长一会儿就过来了!”嚷完了,又低下声儿去嘟囔:“现场那边还在勘查,案子还没完呢,你想怎么样不能等明天?”
叶斐想了想,也是,案子正收尾,到底是没完。这个时候他抱着女人藏在屋里确实有点儿……消极怠工的意思。
索性把江然抱起来,走过去放她到床上,在她头上揉了两把,说:“我忙去了啊。”转身就走了。
开门以后大张一把将叶斐拽出去,低声说:“大队长打了三次电话你都没接,现在人估计在电梯里了。你想想待会儿怎么跟他解释吧。”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叶斐无所谓地说,反手把门带上。
江然并着腿坐在床边,抬手摸摸嘴唇,又摸摸耳朵,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浑身红得要冒热气了。
打死她也想不到这么快就亲了……
大队长亲临,叶斐几个在屋里候着,没人把刚才叶斐干了什么捅出去,叶斐自己说肚子不舒服在厕所了。大队长压根不信,也懒得跟他掰扯。现场勘查那边结果送过来了,几个人在江然家讨论了一下案情,便就准备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