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下的人虽被清瘦修士喝破行径,仍是藏慝不出,原承天看了看天色,已知其意。
此时已近黎明破晓,昊天之月和魔界之月都快要消失了,这人不肯暴露在月光之下,受三月煞气的侵蚀,那是想保存实力,以图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占尽便宜。
而三名玄幽宗修士在月光下每呆上一刻,实力就受损一分。
此人必定是尾随了三修士良久,想来个黄雀在后,这份心思倒也阴毒的很。
玄幽宗三人当然也知道拖延下去只有对自己不利,好在云摭月液的分量已经足够,便将玉杯仔细收好,三人对视一眼,忽然齐齐祭出法器,向山坡下击去。
那名清瘦修士所用的法器,竟是一柄铜锤,使用铜锤做为法器的实在不多,但奇形法器,必定有奇特的威能,此铜锤一祭到空中,就发出如山的压力来,未等铜锤落到山坡,山坡已禁受不住铜锤上的巨力,就此开始崩塌。
那人本就藏在土中,此时山坡崩塌,无法藏身,只好纵身跃到空中,但铜锤威力无俦,整座山坡皆在铜锤威能的笼罩之下,此人的身形在巨力波涛中摇摇欲坠,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
此人一身白衫,戴着一顶高冠,打扮甚是奇特,亦是一名真修之士,原承天估测其身上的灵压,认定此人应该是三级真修。
清瘦修士冷笑道:“原来是玄极宗的贼子,难怪这般装神弄鬼。”
高冠修士并不答话,左手一拍胸口,身上法袍显出光芒来,再撑出一把银伞罩住全身,看来此人极是谨慎,先加强自身防御再说,而他所撑的银伞,应该也有抵御三月煞气之效,原承天用灵识看去,可见空中的丝丝煞气,并不能突破银伞的光华。
看来此人打定主意,不等到天光大亮就绝不动手,他的对手虽然有三人之多,但在三月煞气的侵袭下修为下降不少,只是三人现在虽然都是七八级灵修,可真修的玄承功法仍在,因此三人并非全然落于下风,仍有一战之力。
玄幽宗和玄极宗已处在开战状态,三名玄幽宗修士怎会容情,清瘦修士收中铜锤,再次祭出,此次铜锤声势更强,白衫修士身周数十丈方圆都在铜锤威力的笼罩之下。
他的两个同伴深知铜锤的厉害,是以并不想锦上添花,两人所祭法器都在铜锤攻击范围之外环绕,大有将白衫修士的退路尽数封死之意。
猎风道:“玄极宗修士的这柄银伞应是件不错的法器,铜锤再厉害,想来也无法突破这银伞的光华。”
原承天道:“那也未必,这铜锤似乎含有某种稀奇的寒铁,份量极重,而清瘦修士的功法特殊,你看他的功法甚是凝练,真玄甚是精纯,这铜锤在他手上,威力极大,银伞再强,对这种力量型法器也是难以抵挡。”
果然,白衫修士摸出一块银牌,手指在银牌上连点,便有数道光华向铜锤射去,这块银牌分明是块真诀了。
猎风笑道:“果然还是被主人猜中了,这人也怕银伞防不住锤锤,只好动用真诀抵抗。”
银牌中的数点光华射到铜锤上后,铜锤的去势慢下来不少,但铜锤的威势丝毫不减,仍是慢慢的向白衫修士逼去。
白衫修士咬了咬牙,狠狠的在银牌上一点,一团拳头大的青光骤然飞起,在空中化成一只狼头迎向铜锤。两者在空中一撞,铜锤被荡开数丈,而狼头只是摇了摇,继续撞向清瘦修士。
清瘦修士冷哼一声,手中光华一现,那铜锤又被收了回来,再次狠狠的向狼头击去。
铜锤飞去之际,清瘦修士傻手掐诀,口中攻是念念有词,看来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了,原承天放出灵耳术,仔细倾听清瘦修士所念的法言,微微点头道:“这修士功法不俗,这套法言威力强大,这真诀狼头怕是抵挡不了。”
话音未落,狼头已被击得粉碎。
此时从地面上来看,玄幽宗已是大占上风,但其实白衫修士一直都是在被动防御,并没有真正出手,而搪头瞧瞧天空,魔界之月和昊天之月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凡界之月孤零零的挂在空中。
三月煞气一去,白衫修士定是要展开发击了,这场精彩好戏不过才刚刚开始。
猎风虽然看得过瘾,可比起自己亲自参加,那感受自有不同,原承天见猎风跃跃欲试,便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猎风不必着急。”
猎风笑道:“我也知道此理,只是有些忍不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