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三公主咬牙道:“你二人若是怕了,那就不要管我。”
那名黑衣修士顿足道:“三公主,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刻,若只是元宝儿,那不过是风流情事,谁也懒得理会,若真的关系到玄武的出世,便是天下大事,怎可逞性胡为。”
云三公主道:“我虽是……请……了元宝儿来,只是和她说说话罢了,哪知道她是什么玄武之母,我也不曾伤她。”言罢甚是委屈。
两名黑衣修士听她迟了半晌,才说出一个“请“字,且甚是不情不愿,可知名为”请“,实为”劫“。那情敌见面,怎会有好声气?定是见到元宝儿怀了林鹤真的孩子,心中不甘罢了。
但以云三公主的性情,也只是一片痴心,平时虽是任性,倒也心软,又不是那凶狠恶毒的性情,真见了元宝儿大腹便便,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来。
两名黑衣修士一边出剑御敌,一边柔声相劝,一名修士道:“三公主,我知你心中虽是不快,可怎会伤害一个孕妇。想来是心中纠结不下,又是怨,又是恨,又是怜。定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云三公主听到此处,已是泪水长流,这名修士的话,可是句句都说中了她的心事。
她一时含忿,趁着元宝儿出门散心之际,偷偷将元宝儿劫了来,原想责她偷了自己的情郎,行径无耻,哪知分说之后,才知元宝儿亦是被林鹤真所骗。二人便是抱头痛哭。
可是若是将元宝儿就此放了,却离姬府已远,又担心路途上万一有了意外,且心中着实不甘。那元宝儿肚子里,可是林鹤真留存于世的一点骨血。于是就动了糊涂心思,想寻个僻静之地,让元宝儿先诞下孩儿再说,到时就收了这孩儿为子,也算是对林鹤真的一点念想。
说来云三娘子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平时也算是精明能干,偏偏为情所惑,种种算计行径,瞧瞧皆是可笑,但冷眼瞧来,却又是一片痴心,可怜可叹的。
这时身边妖修越聚越多,两名黑衣修士已是摭架不住了,云三公主瞧见这个情形,也知道今日若还是任性胡为,只怕是难以交待了,便道:“诸位妖修道友,你等也不必担心,我虽是请了元宝儿来,也不曾亏待了她,若她真是玄武之母,我又怎会违逆天意。只是我却信你等不过,不知谁能拿出证据来,证明元宝儿实是玄武之母?”
诸多妖修面面相觑,玄武出世,那是妖修心中的感应,这也是妖修与仙修之士不同之处。妖修与仙修之士相比,灵慧着实不足,但天地就此会略加偏袒,常常加以指示,若说证据,却是半点也无。
这时一名白发猢狲就道:“云三公主,若说证据,我等着实拿不出来,不过那元宝儿本在南方,怎的就阴差阳错到了这北原来?原是玄武在北,自然是要在北地出生了。”
云三公子冷笑道:“这又算是什么证据?若是你等只管歪缠,谁来理会你们?”
白发猢狲见云三公主好不容易松了口,却苦无证据来说服她,急的就是一阵抓耳挠腮,其他妖修更没了主意,皆嚷道:“猢狲,猢狲,快快说出证据来。”
便在这时,空中飞来一秃头柱杖老者,呵呵笑道:“你等枉修千万年,胸中半点玄承也无,实对你等说罢,那玄武若是出世上,必有黑云常伴,且所行之地,必定多雨。只因玄武乃天下水神是也。”
云三公主略一思忖,道:“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厮像了,我自请了元宝儿来,空中的确时有黑云相伴,且每日必雨。”
秃头老者笑道:“那就是了,还请云三公主领着我等,去拜见玄武之母,我等实无他情,不过是要替玄武护法罢了。”
云三公主见此情形,不由得左右为难,若是仍然不肯,对方越来越多,斗起来必定吃亏。可若是真个儿将元宝儿交给一众妖修,心中更是放心不下。
忽听耳中传来声音道:“云三公主,你只管前去寻那元宝儿出来,不管元宝儿是否就是玄武之母,在下竭尽全力,也要保那元宝儿的周全。”
云三公主听到这声音甚熟,忽的想了起来,心中喜极。知道对方传音过来,是不想让他人知晓,那是想在暗中保护,也方便施展手段了。于是扬声道:“既是如此,我就领着你们去见元宝儿。可有句话需说在前面,谁若敢喧哗闹事,就莫怪我恼将起来,不领你们去。”
诸妖修齐声道:“谁敢喧哗惊动了胎气?可不是找死吗?“一时山谷震动,惊飞鸟雀无数。
云三公主将秀目一横,冷哼一声,吓得诸多妖修齐齐掩口,果然是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