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鬼师被一刀斩杀,诸修皆是大吃一惊。就见那刀方头直柄,形如断刀,刀脊上有一缕金线,自刀尖而至刀柄。那金线流光溢彩,蛮荒气息惊人。所持此刀者,正是罗无寂。
就见那刀下的天龙鬼师,不光是鬼体断裂,体内龙魂也被这古龙一震而碎,再也难以复原了。原来此刀乃上古神兵,来历非常,似乎便是当初世尊用过之物,名为断刀。被此刀诛杀者,绝无生机。
按理说诸修皆是昊天名士,却连灵幽禅师也瞧不清罗无寂如何动用此刀斩杀天龙,此修近身杀伐手段着实惊人。
猎风与原侍一见罗无寂斩杀天龙鬼师,心中皆叫痛快,若不是瞧在原承天面上,天龙鬼师早被二侍杀了。
灵幽禅师见是罗无寂诛杀天龙鬼师,心中恼怒之极,只是禅定功夫极深,便有喜怒怎会溢于颜色。只是将眉头微微一皱。
罗无寂冷笑道:“禅师,我知道你今日恼我,不过在场诸修,心中却会叫个‘好’字,这世间恶物,就该清除干净,否则心中怎能痛快。你若恼我,也只由你,你若想寻衅报仇,只管来找我。”说罢收起古刀,便扬长而去。
诸修见罗无寂行事从容利落,心中皆是又赞又叹,那世人行事,总是有诸多顾忌,谁不盼着如罗无寂一般,只凭着心中好恶,说杀就杀,只可惜世间只有一个罗无寂罢了。
就见那灵幽禅师向前一步,隐隐护住了叶惊海,诸修知道他心痛天龙鬼师之死,必将天龙鬼师的徒儿叶惊海视为拱宝一般,再也不容他人下手了。
诸修一时无言,皆与灵幽禅师长揖而辞,缓缓离了三江台。
九珑隐在人众之中,离原承天甚远,又掩去了气息,诸修只当是寻常女修,怎知道她便是天下无双的苏氏九珑。
却说诸修在前,猎风等诸侍在后,九珑便与猎风并肩而行,悄悄掀开面上青巾,向猎风嫣然一笑。
猎风瞧见九珑面容,心中又惊又喜,又见九珑急急示意,这才强忍着惊呼出声。那九珑用手握住猎风的手,禅意已达,说的则是:“承天那里有件物事送给你,你可莫忘了讨要。”
猎风正想去问是怎样的物事,九珑已飘然而去,也不知她动用怎样的手段,就在这小冥界消失无踪。
原承天虽与姬春山等诸修等并肩而行,神识只在那九珑身上流连,见九珑不告而去了,心中亦是叹惋。此次若非形势紧急,九珑怎会前来,再想见面,又得经年。
姬春山道:“那女子是谁?瞧来好是眼熟。”
原承天嘿然不答,饶是姬春山灵识如电,既被九珑刻意掩饰,也瞧不出是九珑来,而修士信灵识远胜信过耳目,既然灵识中探她不出,就算心疑她是九珑,也没往心里去。
四大金仙聚在一处,亦是昊天胜事,四修经这场生死之役,自是大为投缘,便是离了小冥界,亦不想轻易分开。
元风驰便道:“我等不如径去了飞龙谷,将那神幡毁了才是,免得叶氏心心念念不已。”
任太真心性随和,无可而无不可,宁中玄难得与诸修一处,也不肯骤然分开,姬春山则是喜聚不喜散的,便笑道:“此事自当于我等手中了结,叶老祖若是知趣,就该乖乖的呆在府中才是,若是恃强出手,必让他闹个灰头土脸。”
一时诸修皆笑,计议已定。
以诸修手段,百万里路程只当等闲,一路之上,谁来骚扰,中土诸多灵禽灵兽自然是闻风而遁,再不敢现身的。数日之后,就到了飞龙谷。
诸修择时入谷,元风驰已先将一道信诀传给元雪蝶,因此诸修入谷时,那谷口处已立着元雪蝶,余大师等一干人众了。
元风驰道:“雪蝶,此谷可有人前来骚扰?”
元雪蝶笑道:“小冥界处若是事事顺遂,此处怎会有人来?师叔祖等既然来了,那自然是平安无事。”
姬春山拍手笑道:“雪蝶此言,已近禅机。”
元雪蝶向原承天眨了眨眼睛,道:“春山叔祖这话我可当不得,那禅机之妙,唯一人当得,承天却知是那一个。”
原承天被元雪蝶问的面色通红,心中忖道:“莫非珑儿来小冥界与我相会,却被雪蝶猜着了?”
那元雪蝶亦是灵慧,只盼珑儿的心事行踪瞒她不过,一时心中更是羞怯,哪敢多言,趁着与余大师等人相会寒喧,将此劫悄悄躲过了。
元雪蝶见原承天面色通红,心中反倒不忍起来,自然不加逼迫,又对诸修道:“璇衡,璇机两位师叔祖亦至,正在刘洒度刘大师府中襄助制器,着实不便前来迎侯,就托我替他二人谢罪了。”
姬春山奇道:“不想竟惊动苏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