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姜子牙在看到宋异人脸上变色时便知不妙,看样子义兄竟似识得李靖。他见厅堂内还有几个下人侍候,担心李靖身份被喝破之后会有些麻烦,急忙开口喝了一声,将宋异人正要出口的“李侯爷”三字挡了回去。
宋异人能挣下这么一份家业,自然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立即醒悟到自己方才失态,忙定了定神,先摆手挥退了侍候的下人。而后走到李靖面前施礼道:“草民宋异人,见过李侯爷。”
“宋员外不必多礼,”李靖扶住宋异人,笑道,“员外居然识得在下么?”
宋异人恭谨地答道:“当年御前大比,侯爷在军营外设演武场招纳贤才,草民也曾去看热闹,所以识得侯爷尊容。”
一旁的马氏听得云山雾罩,偷偷扯了扯姜子牙的衣袖,悄声问道:“相公,你这位故交究竟是什么身份?怎地宋伯伯如此恭敬?”
姜子牙笑道:“贤妻的娘家也离朝歌不远,难道就不曾听说过李靖之名?”
“李靖……”马氏下意识地念了一遍这似乎非常熟悉的姓名,而后双目瞪的老大,失声尖叫道,“护国侯!”
“休要大惊小怪,噤声!”见李靖和宋异人都被妻子这一声尖叫引得转过头来,姜子牙大为尴尬,低声呵斥道。
马氏怎都未料到自己这看来百无一用的相公居然有这么一个煊赫的朋友,虽被他呵斥一声,却不敢还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倒令姜子牙颇有一种“夫纲大振”的成就感。
李靖笑道:“我此次是已姜道兄故人身份前来,大家只当我是李靖,却不要管什么护国侯的身份。宋员外,时日已近正午,我厚着脸皮向你讨一顿酒食如何?”
宋异人慌忙道:“侯爷说得哪里话来?能请到侯爷作客,此乃草民之幸,我这便命人准备酒宴!”
姜子牙在一旁道:“兄长,李贤弟不欲被闲人知晓身份,所以在酒宴最好设在一个僻静之所。”
宋异人笑道:“愚兄省得,我那后花园景致颇佳,平日又少有人去,我便让人将酒宴设在园中的牡丹亭里。”
宋异人家大业大,整治一桌筵席自是轻而易举,片刻之间酒食齐备。他殷勤地请李靖到牡丹亭入席,自己和姜子牙作陪,因为要回避闲人,马氏便自告奋勇在席间为三人把盏。
落座之后,姜子牙环顾这花园中的景致,脸上现出惊异之色,向宋异人笑道:“小弟来了多日,却不知兄长府上还有如此一块风水宝地。兄长你看前面那一边空地,若能起上五间楼,必定聚福纳禄,可保兄长后代得三十六条玉带,金带更有一升芝麻之术。”
宋异人讶然道:“贤弟也通风水之学?”
李靖在一旁笑道:“宋员外虽与姜道兄为结义弟兄,怕是也不清楚他的底细。姜道兄为道门正宗阐教二代门人,玉虚元始天尊亲传弟子,在东昆仑山上修道四十载,什么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皆不在话下,堪舆风水此等小术自不值一提。”
听李靖如此推崇姜子牙,宋异人固然对姜子牙另眼相看,马氏更是双目放光,想到自己相公原来是一个神仙,难怪不通凡俗中的这些事务。
姜子牙脸上微微一红,向着李靖苦笑道:“贤弟此言,羞杀愚兄。想愚兄四十年苦修,却连筑基之境都未突破,而贤弟年岁尚不足四十,如今的修为却是高深莫测,愚兄实是望尘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