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非正式恋爱 玉胡芦 3097 字 10天前

她的唇上破了点皮,目光里很认真的含着水光。

以前煽他,都是叫他陈张宝,打得细声声的,脆薄薄的。这一巴掌没留神,下手重了,陈勤森的嘴角溢出一缕红,邹茵凝了一眼,就提着小包往电梯口走了。

陈勤森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大声:“邹糖糖我们结婚吧。”

邹茵脚步微似一滞,继而顺了顺眼角的碎发,摁了数字6,头也不回地拐进去。

操,要命。陈勤森转身把烟蒂一掷,颓唐地龇牙。

十一点半的时候,骆希鹏给邹茵发来短信,问到家没,早点休息。

邹茵客气回了一条,道了晚安。到了半夜一点多,手机又嘀嘀地响起短信提醒,她险些要质疑先前对骆希鹏的评价,打开来看却是陈勤森。

白色果5的手机屏幕,简简单单一行宋体字,他大抵是已经冷静下来了,说:“对不起。以后你照顾好自己。”

从来没对她说过这样礼重的话。

邹茵忽然就嘴角一蠕,蒙住枕头在被窝里卷了两卷。

*

陈勤森那晚没出小区,一直就在邹茵的楼下开着车窗。第二天阿k是在交警大队接到他的,半夜睡在车里,挡了后面要过路的道,过路的摁喇叭没反应,透过窗子闻到酒味,就打电话报警连人带车拉走了。

好在陈勤森醒来,调了小区的视频,是来了之后才喝的,并没有酒驾。

派出所警官把车钥匙还给他,提醒道:“喝醉了能睡成你这样还真少见,怎么叫都不醒。窗子没关,若是遇到心歹的,人身安全可就不是说着玩的。”

陈勤森启口说抱歉,下次一定注意。长眸下敛着阴影,一夜之间像憔悴数分。

几人从大门里走出来,阿k忽然咋舌:“不对啊,睡都睡过去了,那他妈还做个屁?”

陈勤森蹙了蹙眉,便打电话给徐萝卜,让他去找昨天那个没上班的小婊,说限他一个月内把人找到。

又叫阿k去hana蛋糕屋给邹茵订个早餐过去,阿k以为他又要偏执性起,纠缠不放。

陈勤森宿醉一晚,心业已凉沉下来,只低叱道:结束了。老子心里疼她不行?

第十六章

邹茵睡到八点起来,周末的清早习惯性打扫卫生,听到门铃声响出去,就看到hana蛋糕屋的外卖小哥。

送来的是枚包装精致的巧克力蓝莓慕斯,还有一杯原味热奶茶。从前陈勤森常给她买这款,所以阿k就照着点了。

邹茵瞥了眼卡片上的mr.陈,猜着是他,也就没多想,坐在餐桌上用起来。随手打开微博发了一条,底下配着蛋糕照。

@有个流氓糖sirsir

[“平静过后,真分离。几许柔情隐约又,但难再继续。”]

原本的id是叫“有个流氓糖森森”,这个新名字是才改的。她很少发自己心情,基本转的都是些美妆、服饰搭配或者各种剧和电影的推介,偶尔发一条反正也没人看,陈勤森就更不稀得玩儿这些。

蛋糕很可口,巧克力的甘苦中弥着奶油与蓝莓的甜酸,想起陈勤森第一次给她取蛋糕的场景。那还是在何惠娟的生日宴上,两个人正闹翻着脸,就因为前面陈勤森说要带她去买乳-罩。

邹茵认识陈勤森后的第一个生日,就是陈勤森给她过的。在邹美君离开后的十一年里,她的生日,通常就是在邹太婆留下的一层半小房子里,姑奶奶煮一碗长寿面,两个圆蛋,再拍张照片寄出到海对岸。

她是五月生的金牛座人,保守与名副其实的现实主义,情感与思想的变化都比较细腻而缓慢。与陈勤森的冷漠、极端、狂热与好征服的天蝎座男,性情原是不相融的,但他这个座的男人有个特点,对不相融或不相同的物事偏有特殊的兴致。

高三那年的五月,陈勤森给她在蒂美订了个包厢,彼时震断沙发腿的风波已经在到处传开,她已是他广而皆知的女朋友了。陈勤森给她买了条露肩的黑色裙子,也华丽丽地搞了场paty,不过在以后的四年,就都是他去她的学校,两个人在酒店里过。

邹茵不让他铺张,两个人买一盒小蛋糕,关了灯,点几根蜡烛吹灭许个愿,倒也别有情调。他不爱吃奶油,因为软乎乎的叫他不适,起先不说,叫邹茵喂他一口,邹茵喂进去,他又忽然捻过她的唇送入她嘴里。甜浓里带着他的口水滋味,邹茵就恼他:“陈勤森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陈勤森就勾唇笑,英挺的鼻梁,两侧是倜傥的眉眼,对她说:“可以啊,吃完蛋糕等我下面来喂你。”说着作势解皮带,硬朗的身躯就欲把她往下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寿面呢,流氓臭不要脸,被邹茵攥着拳头捶打。

如果不是他的招桃花属性和几次说不清的出轨,他们的共处其实也曾有过许多快乐。至少那时候,在他来学校看她的短暂日子里,邹茵是对他虽不想见,见了却又对他沉迷着的。

陈勤森在邹茵17岁到26岁的生命中,是一个既想脱离,又痴他带给她温度的矛盾的存在。

算了,都分手了想这些做什么。

新的一周上班,邹茵面色如常,一个月前她提交的画稿,通过了公司几个部门和高层的决策后,决定开始进入流程。

是一批符合现代审美模式的工装设计,整体线条自如舒展,简洁明快,而且又摒除了传统工装的累赘和土气,这样不仅美观,同时还节约能源。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材料和一些细节实用功能上的进一步优化,老板对此很重视,决定五月中下旬派邹茵去h市学习进修半个月。那就是大约一个多月后了,邹茵爽快地应承下来。

周五的晚上,骆希鹏约了邹茵一顿饭。在一家西餐厅吃的,菜品不错,骆希鹏是个健谈风趣的人,整个用餐过程融洽,然而细细想来,他又好像并没说过几句话。

多见了这二次面,邹茵便也会不经意的观察下他,他在某些侧面带给邹茵的感觉,和从前那个她早已经忘记的转校生林彦有些相似,不过为人却更加宽和有度,有些类似兄长的包容。不像那个林彦,清冷而又孤僻,独立独行的,邹茵并没想太多。

吧台上有自调奶茶,供客人们休闲娱乐,只要材料费十五元,便可自行搭配。

骆希鹏邀请邹茵道:“上次听邹小姐说过自己下厨,今天可否让我见识下手艺。”

两个人各调了一杯给对方,骆希鹏喝第一口时神色如常,后面便开始一点一点的品茗了。对邹茵笑:“骆某会记住邹小姐这杯茶饮的。”说得好像不会有机会再喝到似的。

邹茵从前也总给陈勤森调制饮食。陈勤森的胃不好,时常酒水喝过些,他英俊的脸庞就会有青灰,又或者是不能食冷饮,否则夜半容易抽痛。偏他又应酬不少,没事有事的总在那几个声色场合露面。

有时半夜胃不适睡不着,陈勤森就把邹茵整个儿拖进怀里裹着,说要用她的蜜糖椰子暖他的胃。邹茵也不知道他怎就给她的胸取这么个名字,裹着裹着,没一会就解开她的衣襟去咬,然后盖在他们身上的那层蚕丝被子,就又在三更黄朦的台灯下,像两条渡劫的蛇一样扭拧纠缠起来。

邹茵给他用枸杞、山药、百合等养胃食材煲粥,煲得暖糯稠香的端去给他,他从来没像这样认真的细品过。不一会儿吃完了,还要埋怨她:“邹糖糖,钱给你都包小白脸去了,能别这么抠?等你一早上,就煲这么一小碗,味道没尝出来就见底。”

人与人真是不一样。邹茵也喝了一口骆希鹏调的,才刚咽下就差点儿吐出来,又咸又浑。她忙用纸巾捂住嘴,咳了两声说:“骆先生的这杯奶茶,我也会记住的。”

两个人都笑起来,一顿挺放松的用餐。

出来时大约21点半,约好下次有空带邹茵去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