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诺丁山没有再去注意他。
有 东西掉落在她身边,那是一个眼镜盒,诺丁山捡起眼镜盒子,等她把眼睛盒子想交还给主人时赫然发现眼镜盒的主人正是那位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接过眼镜盒和她说 谢谢,诺丁山拉下衣袖去遮挡手腕上的纹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诺丁山发现刚刚在交接眼镜盒时那位中年男人好几次目光都落在了她手腕上。
手压在了衣袖上诺丁山再去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可以容纳几百人一起吃饭的大饭厅好像没有她刚进来时那般的安全随意。
站了起来,没有理会程迭戈诺丁山往着门外走去。
刚刚走出饭店门口程迭戈就追了上来,和她肩并肩走着,他问她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也不叫她。
诺丁山没有说话。
手握住了她的手,程迭戈一边走着一边说着:“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站停下来,诺丁山叫了一声程迭戈。
他也跟着她停下了脚步,微微弯下腰手掌贴在她的脸上,柔声问着:“是不是吃得太饱了?要不要我去给你买消化药?还是我陪你走一走?”
说完之后他的手还捏了捏她脸颊,语气带着调侃:“也不用急着把自己养胖,我可以等。”
她和他的脸距离大约在十多公分间,诺丁山极力的想从程迭戈的脸上观察出一些什么,终究,面对这程迭戈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
这 是车站附近的夜市,北京夜晚的街头有霜,和寒冷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这北京街头的夜市,放眼望去,夜市摊位的灯火把街头变成了长长的灯龙,寒风中的商贩们大 声说话时呵出来的气在灯光夜色中流串着,然后和蒸包子麻辣烫的热气混合在一起,整个夜市蒙蒙的,脸贴在了程迭戈背上,手搁在了他大衣的兜里,眼睛看着灰蒙 蒙的夜市上空,耳朵听着他在和商贩们的说话声,程迭戈要在给她买手套口罩,因为她的手和脸都被冻僵了。
那位商贩说的那些都快要把诺丁山笑坏了,那位得知程迭戈是刚来北京不久之后把他的商品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他的口罩有多重预防疾病感染功能,采用太空技术等等等,程迭戈看起来很好糊弄的样子吗?
口罩戴在她脸上时诺丁山还在笑个不停。
“再笑的话就吻你了。”拉着她手的人警告着。
诺丁山笑得更加的肆意,这里可是公共场所这么多的人,一边笑着一边任凭着程迭戈把她拉到一边买羽绒服的摊位去,还没有等摊主和他们打招呼程迭戈就给了摊主几张一百元钞票,然后随手拿起了其中一件,再然后一手拿着羽绒服一手扯着诺丁山往更衣室走。
用塑料板搭建起来更衣室小得可怜,程迭戈扯下她脸上的口罩时笑意还留在她的嘴角,看着程迭戈手中的羽绒服说:“这颜色我不喜欢。”
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被他压在了较为结实的更衣室墙上,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手指落在了她嘴角上,他嗓音低沉:“不是让你不要再笑吗?”
诺丁山的笑意更盛。
“还笑。”
就笑,笑到你堵住我不让我再笑为止。
“真是不害臊的姑娘。”
低 头,他遏制住了企图更往上扬的嘴角。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诺丁山烫红着脸欲哭无泪,据说窄小的公共场地对于年轻男女来说是刺激且危险 的,当他抵住她时她在不停的往着墙里面缩,更衣室的木板也就几厘米的厚度,外面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这家摊位的摊主正在和新来的客人讨价还价,更衣室就只有 一间,更让诺丁山胆战心惊的是程迭戈大有…此时此刻他的手正在试探着更衣室木板的承受能力,抵住她的越来越灼越来越盛,避无可避间诺丁山手挡在彼此之间。
抬 起脸,让眼神和她的声音一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怜兮兮中又带着一点的警告意味“程迭戈,你想都不要想。”“谁让你笑了。”他声音也恼怒仿佛都是她的错一 样。“以后你不让我笑我不笑就是了。”诺丁山说这话绝对是真心诚意的。“诺诺,晚了。”他指引着她的手。“可是,”诺丁山结结巴巴的:“木板会坏掉啊。” 她的话惹来他一阵的笑,笑容气息灼灼的让她的脸颊更加的发烧发烫。唇去触弄她的耳垂“诺诺你真可爱,可爱到我想一口把你吃掉。”“回家再吃好不好?”诺丁 山哀求着,怎么想这里都不行,见他不说话她很是着急,着急的顿着脚“程迭戈,木板真的会坏掉。”此时此刻,诺丁山的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自动产生木板因为承 受不住他要她的力道,然后木板裂开再然后他们双双在公共场合出洋相。
“嗯。”他再次手去试了试木板,似乎是认同她提倡的木板承受 能力问题。“我们现在回家,马上就回家。”趁着这个机会诺丁山鼓动着程迭戈,看着她他摇头。“程迭戈!”她又顿了一次脚。“诺诺,你怕木板坏掉吗?”他在 她耳畔耳语。“嗯。”她从鼻腔里轻轻的哼出。“诺诺,不进去也是可以的你帮我弄,嗯?”这个混蛋,手掌心里所传达出来的热度由于空间所制造出来的紧张感, 以及他们彼此越来越盛的喘息声而又烫又硬。“到车里去,嗯。”她红着脸要求着,这里距离他们停车的地方也就数十分钟的时间。“不,在这里。”他喘息着,并 且自行的去蹭她的手掌“诺诺其实你是想让木板坏掉?嗯?”这个男人都在说些什么呢?“诺诺,给我弄嗯?”鼻尖逗弄着她的耳垂。本来别在耳后的半边头发在她 垂下头时滑落了下来,遮挡住她半边的脸颊,余光中诺丁山看着程迭戈从皮夹抽出若干的钞票,就一个脚步他移动到了更衣室门口,耳朵里听着他的声音,用无比真 诚的声音和外面的那位摊主说出了这样的话“你的衣服穿在我太太身上漂亮极了,只是她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请问我们能借用你的更衣室休息一会吗?”“当然可 以,要休息多久都成。”收下了钞票的摊主满口答应着。
程迭戈一回过头就看到了倚在角落里垂着头的女人,半边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的 脸,他想此时此刻她的脸一定红透了,那可是一个爱脸红的女人,想必此时此刻她的眼睫毛一定颤抖个不停了,把她的头发别在了一边,果然,双颊酡红,眼眸底下 都要渗透出水来了,表情有点可怜兮兮的,“诺诺。”轻唤着,含住她的鼻尖。她头搁在了他的肩窝上,他的手掌渗透进了她的头发底层,随着她手的节奏渗透进她 头发里的手指也越来越深。
车子开在回程的路上,第三次诺丁山隔开了程迭戈的手,她还记得走出更衣室时那位摊主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多么豪放的女人似的,倒是程迭戈一脸淡然的和那位说再见。
再见,再见个头啊,她以后肯定不敢到那个区域去,那位摊主看她的眼神还释放着“我记住你这张脸了。”诺丁山越想越懊恼,一懊恼就瞪程迭戈,每次她一瞪他时他就笑。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时候诺丁山这才发现这不是回酒店的路。
“程迭戈,你还要带我去哪里?”诺丁山问,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凌晨时间了。
“终于肯和我说话了。”空出一只手他触了触她的脸,这次她没有避开:“我们回家。”
半个钟头之后,诺丁山被程迭戈带到了一处安保十分严密的住宅区里,程迭戈住的地方位于这处住宅区最高的一层。
等到浴室传来水声时,程迭戈拿起了手机。
拨通了手机,对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中低音男声从电话彼端传来:“她的反应很敏感,但好在精神状态还不错,我建议保持目前的这种状态不要去惊动她,最好给她找一位营养师,一段时间之后,如果她的身体状态恢复过来的话,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第86章(北京)
礼拜天,早晨六点,诺丁山就被程迭戈从床上捞了起来,睡意正浓的她任凭着他摆布着,张手,拉链式的运动外套穿在她身上,之后是运动鞋,再之后他居然用塑料圈把她的头束成了马尾辫。
看着他笨拙的给她束头发的模样她笑倒在他怀里。
等一切妥当之后诺丁山睡意差不多也没有,他推着她来到浴室,牙刷和杯子交到她手上:“给你五分钟刷牙洗脸。”
看着程迭戈诺丁山笑意更盛。
“又笑?”程迭戈挑了挑眉头。
想起了昨晚遇到的特殊状况,诺丁山一下子收住笑容,手里的牙刷让她心里头融融的。
二十四岁的诺丁山给二十五岁的程迭戈准备牙刷和水,现在,二十九岁的程迭戈给二十八岁的诺丁山准备牙刷和水。
梳洗完毕,诺丁山被程迭戈带到住宅区的橡胶跑道上,这个男人这么一大早让她起床该不会让她跑步吧?她可没有每天早上跑步的习惯,脸朝着程迭戈。
他点头!
程迭戈没有给诺丁山任何拒绝的机会,把她扯到了跑道上,手搭在她肩膀上,似乎在做着最为慎重的嘱托。
“以后,我们每一个周末都会到这里来,你每一个早上都得陪我跑步。”
好吧。
诺丁山懒懒的跟在程迭戈身后,几百米之后程迭戈掉回过头来,倒着跑,他们之间已经拉出了不少的距离,他在数十米之外喊着她的名字“诺丁山。”
他放慢了脚步,似乎是在等待着她,诺丁山只能加快脚步,漫不经心的追赶着,做出我有在陪你跑步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