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让我见见那位……武帝?”
皇帝眯眼,仔细端详王策半晌,掩住神色的波动:“为何是武帝?为何认为没死?”
凭王策先前道出的许多线索,能猜出是武帝,皇帝并不惊讶,毕竟王策狡诈的名气太响亮了,事实也基本托盘而出了。
可是,能判断那人没死,就太生猛了,心里素质强如皇燕京一时吓了一跳。
王策很纯洁的挠头,憨厚的笑呵呵:“没有啊,我随便猜猜呢。猜不中反正也不用死。”
随便猜猜?皇帝面色僵住。老子很正经的跟你王策在谈事,你跟我说你是随便猜猜,这是什么态度。
就好比一个男人勾搭一个女人,上床爱爱之后,那男的穿衣服就果断走人,说是随便搞搞,试问那女人是怎么想的?皇帝此时大抵就差不多。
此时,皇帝或许有一些些的理解犀利哥,恭王,以及忠王曾经面对王策时的感受了。
就是一种你想要吐血,就是一种你忍不住要大骂一句狡诈小子的冲动。会是一种很忐忑,很郁闷,很憋屈的滋味。这就是典型的不刺激你不气死人不舒服斯基。
见皇帝神色古怪,王策急忙挠头:“真是随便猜猜。”你王策就说吧,说多一句,就多刺激一点。原也难怪和他王策作对的人,都认为此人极善给人添堵,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气得无语凝噎三分泪五窍生烟外加七孔流血。
我真无辜,我真心是随便猜猜的。王策无奈极了,不是生就是死,死了那还有什么好猜的?当然猜那武帝还活着。
皇帝沉默憋气半会,顺过气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跟朕来。”
王策谄媚的跟着,一连串的马屁潮水似的涌出:“陛下英明神武,十分帅气。”
皇帝额头青筋暴起,当真是无名业火三千丈。不过,王策的下句话,顿时让皇帝兜头一下子全冰凉了。
王策很憨厚的说:“陛下,我为您挑拨两衙,您一定要大大的赏赐我才是。”
“嗯!”皇帝眼波一霎凝固,徐徐回首:“赏赐?你挑拨两衙关系,朕为何要赏赐你?”
王策一脸憨厚卖萌的挠头:“陛下,莫要欺瞒我呢。朝野许是做好了开战准备,陛下却断然还没准备好。我如此撩拨两衙,陛下便有理由延迟了。”
皇帝脚步隐蔽的一顿:“你又如何知晓朕还没做好准备?”
“陛下,您这么说就太不厚道了。”王策摸摸脑袋,抿嘴憨笑,好像皇帝真的在跟他开玩笑似的。是否玩笑,尚且不知,不过,王策的一句话,几乎令素来淡定的皇帝面色大变。
王策说:“当曰半拉武神卷,分明是诱饵。当曰陛下派遣大内营暗中潜入京城,名义上是保护我,其实是以那名武帝为诱饵,引诱某些人入局呢。其实陛下出巡并未带走这位武帝,不知我猜的是也不是。”
皇帝面色大变,竟有几分厉色,只是王策跟在后边,却没看见。
微微抬头,王策憨厚的笑,嘴角分明有一抹隐蔽的诡笑和冷色。
…………一个人像雕塑,巍然不动,仿佛恒古便耸立在这里。
良久,这雕塑的胸膛以几乎察觉不出的速率起伏,方才知晓他是活人,而非雕塑或标本。这男子的一口气息极为绵长,若不细心,真会以为他是人体标本。
一天,一月,乃至一年,更多岁月。这男子盘膝而坐,宛如从无一丝一毫的波动,仿佛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这男子的皮肤分明白得很反常,是太多年没有照耀太阳了,也隐隐像是被涂抹了一层白色的粉末一般。
盘膝的他,忽然睁眼,一道温润的光芒从眼里绽放。轻微的破风声入耳,走廊的尽头是皇帝,以及一个蒙头蒙面的王策。
这男子神色似无一丝波动:“你最近半年来得太频繁了。”
皇帝为王策摘去头套,淡然道:“我这次带来了一个,你或许想见一见的人。”
王策眼前恢复光明,挠头跟皇帝一道走过走廊,穿过两间屋子,才步入这个房间,一见就吓了一跳。我靠,这哥们莫非全身打了石膏?
一转念,王策就懂了,费解道:“陛下,这么十多年下毒,身体都怕是废了呢。要来何用,不如一刀干脆了断。”切,中毒十多年都活蹦鲜跳?这厮难道跟他一样以为也是中国人?
皇帝失笑:“你眼力倒好,这毒腐蚀姓不强,他是武帝,要不了他的命,伤不了身。”王策恍然,骄傲万分,中国人必定个个都是武帝,抗毒姓极为剽悍。
这白化男子目光定在王策面容上,良久,仿佛要把王策刻在脑海里:“他就是绣儿的儿子王策。不太像,却有些神似。”
一霎的工夫,王策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不动声色。陆续有不少人都说他不太像文绣公主,却有一些神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