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傍晚时分,进到漯河境内,果然前面有两辆镖车,押镖的打着中华镖局的旗号,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
两人翻身下马,纵步向前,拦住去路,那些押镖的一见,连话都不问一声,便如鸟兽散了。
中华镖局在江湖上可是顶呱呱的,旗下镖师纵算武功不高,也不会如此脓包,还未照面,便跑得干干净净,虽觉奇怪,仍不疑有他,毕竟这些镖师与二人相比,那可是天差地别。
两人也未多想,向镖车飘去,刚至中途,一股浓浓的硫磺味扑鼻而来,异常刺鼻,并发出吱吱声响。
好在二人都是在大风大浪中闯荡过的人,机警异于常人,一觉情形不对,几乎同时倒翻而回,还未落地,便听倒两声巨响,掀起两股气浪,将二人震翻在地,定眼看时,却见两辆镖车早被炸得四分五裂,碎片满地,触目惊心,暗叫:“好险!”
李四惧爬起身来,用手一抹额头冷汗,狠狠地道:“他奶奶的,这魏中原也太狠了,想把老子炸得尸骨无存呀!”
骂到这儿,突然想到了沈傲雪,顿时惊颤起来,忙纵身过去,也顾不得爆炸后的余温烧人,不停地翻看着那些碎片,确信无人的尸骨后,方始嘘口气,道:“好险,还好姑姑没在镖车上!”
镖车上没有姑姑,那姑姑在哪儿?李四惧心中犯疑,大声问道:“三哥,我们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两处,你说魏中原,能把姑姑藏哪儿?”
孙三恶的脑子也是一团乱麻,说道:“你容我想想!”用力地甩甩头,让头脑尽量变得清晰,好半响才接道,“魏中原行镖数十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如果我猜得不错,姑姑就在他们的镖车上,魏中原玩的是瞒天过海之计!”
李四惧怔道:“你是说那镖车有夹层,他们将姑姑藏在镖车下面的夹层中?”
孙三恶很肯定地道:“没错,咱们在激斗中,根本就看不清楚,见镖车中没人,早就慌了手脚,只想早点脱身去别地寻找,他真正用来迷惑我们的,却是这两家不起眼的小镖局!”
李四惧狠声道:“夹层那么狭小,把姑姑放在里面,这得受多大的委屈呀?”说到这儿,狠狠地抽自己两嘴巴,道:“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
孙三恶劝道:“四弟,你这是干啥?现在自责有什么用?咱们得赶快回去,跟五弟、六弟汇合,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姑姑!”
他们猜测得一点都没错,沈傲雪的确被藏在镖车的夹层中,待孙三恶等人撤离后,早有镖师打开夹板,将沈傲雪放出来。
沈傲雪伸伸腰,活动活动筋骨,深深地吸几口,觉得舒坦多了,游目四顾,见四周一片狼籍,还有不少受伤的镖师在那儿呻吟,叹道:“唉,这些个孩子缺乏历练,如此简单的瞒天过海,都看不穿,真让人不省心!”
“孩子?”魏中原怔道,“看你的年纪比他们还小,在你口中怎么就成孩子?”
沈傲雪问道:“散花女侠魏依依的年纪比你小得更多,她叫你什么?”
魏中原道:“她是我姑姑!”
沈傲雪道:“他们也叫我姑姑,我不叫他们孩子叫什么?”
魏中原道:“咱们不谈这个,沈傲雪,还有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到中华镖局,你口中的两个孩子,他们正赶往百里之外的漯河,等他们回过神来时,估计我们已到镖局喝茶了!”
沈傲雪笑道:“看不出我们的魏镖头如此乐观,我刚才怎么听镖师说,你们挂掉七人,伤者三十六,我劝你尽早把我穴位解开,放我回去,不然的话,将死得更多,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为了我的命,死这么多人,于心何忍?”
魏中原道:“很好,如果你不想死人,就让他们别来拯救,再告诉古剑风,将你们劫去的镖物原封不动的退还,再当武林同道的面,向家师道歉,只有这样,这件事,我们才不会深究!”
沈傲雪看着西边的太阳道:“你看,这太阳是在西边还是东边?”
魏中原道:“时近黄昏,当然在西边!”
沈傲雪格格笑道:“说我那几个师侄笨,没想你魏中原走南闯北,比他们还笨,太阳都没从西边升起,我师兄又怎会向你们赔礼道歉?你们不放我,也可以,到时血流成河,可别怪本姑娘没提醒过你!”
魏中原道:“我中华镖局能够走到今天,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会怕一个小小的古剑风吗?”
沈傲雪笑道:“小小的古剑风?魏中原,你连他最普通的徒弟都打不过,还敢说如此大话?不过,要踏平你中华镖局,还用不着师兄出马!”
魏中原淡淡地道:“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里面,别想着逃走!”
沈傲雪道:“我沈傲雪绝不会逃走的,我要你们送走,敲锣打鼓地送我走,看天色不早,按你们的计划,应该是赶到前面的云来客栈的,不过经三恶他们一闹,今晚估计得夜宿铁佛寺了,看来又是一个不眠夜!”
魏中原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