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雪见厉风行被寒*毒反噬,但他已熟知寒冰掌的运气法门,最多一两天便可恢复正常,不想去冒这个险,正想说点什么,厉风行用眼色制止住她,对谷中虚一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前辈了!”
谷中虚哈哈大笑道:“还是你这个娃儿有胆气,我老人家喜欢!”说到这儿,将他的酒葫芦递过去,接道,“来,小娃儿,来先喝点酒!”
厉风行也不客气,拿起他的酒葫芦,放在嘴边,先喝上一小口,只觉酒液过处,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油然而生,此刻正觉寒气袭人,饮此烈酒,感到无比的舒服畅快,当下不再犹豫,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底朝天。
谷中虚在旁得不见,不停地说着:“我说小娃儿,你慢点儿……慢点儿……哎哟……我的酒耶……”
说到这儿,忽地从厉风行手中又将酒葫芦抢了回去,仰着脖子也想喝上两口,才发现里面没酒了,用力地抖了抖,才从里面滴出几小滴。
沈傲雪见这副神情,心中也是暗笑,难怪他的外号叫做醉里乾坤,果然是好酒如命,笑道:“前辈如果想喝酒,这家酒肆里有好多,让你泡澡都行!”
谷中虚道:“小娃儿你懂什么?我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而是用上好的高梁酒加上一些蜈蚣、蟾蜍、蚂蚁等三十六味药材泡上三百六十五天才行!”
厉风行一听是蜈蚣蚂蚁这些泡的,只觉得一阵反胃,要吐欲吐的样子,谷中虚忙道:“别别别,你千万不要吐,能不能驱掉你体内的寒*毒,还得靠他!”
见沈傲雪一脸紧张,又叫道:“你还愣在这儿干嘛?快进去找个大桶,装满热水,他体内的寒*毒还得靠这热水来调节!”
听他这样说,沈傲雪哪敢怠慢?忙奔向后堂,想找店家烧些热水的,还未进房,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推门一看,顿时目眦胆裂,只见堂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惨不忍睹。
退出后堂,来到厨房,只好自己烧火烧了一些热水,放进一个大水桶中,让厉风行坐了进去。
内有烈酒驱寒,外有热水浸泡,厉风行只觉得无比的舒服畅意,当下也不怠慢,忙按路远教给他的运气法门,将体力的寒气慢慢地收集起来,然后再化入四肢百骸之中,而谷中虚则伸掌抵在他的后心,慢慢催动内力,打通他手臂上受阻的血脉。
如此反复运行三个大小周天后,厉风行感觉体内真气再无迟滞,亦无寒气袭体,这才走出水桶,对谷中虚拱手相谢。
谷中虚哈哈大笑道:“些许小事,何须挂齿,厉风行,没想到两日不见,你的武功精进如期,竟能打败那扶桑高手!”
厉风行面色一红道:“实不相瞒,那扶桑女子的功夫委实高过晚辈很多,晚辈之所以能伤她,只是因为她不知道晚辈已练成寒冰掌,打了她个措手不及之故!”
遂将洞中所遇简单地陈述一遍,听者唏嘘,沈傲雪则问道:“前辈何以到此?”
谷中虚道:“前日从破庙出来,我老人家原本就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在暗中看着你们,见这小娃儿带着辟邪剑离去,也便跟了上去,到了山崖,原本想助他一臂之力,杀掉那些倭奴的,谁知这小娃儿竟然跳进了山洪中,更没想到他能得长白雪狼的青睐,传输他一身功力。”
厉风行很奇怪地问道:“这样说来,前辈是一直跟着我们的了?”想起昨晚的亲昵举动,岂不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脸皮发红,额头冒汗,暗自庆幸昨晚没有更加过激的行为,否则……
谷中虚见他这副神情,只道他是喝了烈酒的缘故,并未多想,而是说道:“没错,我老人家的确是一路跟着你们来此的,昨晚见你们不走,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去峡谷查探,结果跟那些扶桑倭人打了一架,那个扶桑小娃儿也当真了得,连我老人家都不是她的对手,还好我老人家脚底抹油跑得快,否则……嘿嘿……”
两人这才明白为何今天能无惊无险地过峡谷,原来是此老打了前站,那扶桑女郎的功夫如此了得,但却没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也不知她是何来历,以后跟她打交道,须得小心提防!
厉风行很诚恳地道:“前辈的援手之德,晚辈有生难忘,但这辟邪剑,是绿柳庄之物,理应交由风十三,这点还望前辈见谅!”
谷中虚哈哈大笑道:“如果我老人家真想夺这辟邪剑,也就不会在破庙中现身了,如今倭奴对吴六剑虎视眈眈,这六把剑越分散,对这背后的宝物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