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棉乖,等你睡一觉,第二天就不会疼了。”母亲一边吩咐人找寻名医,一边悄悄安慰戚悦。
后来就是戚太后哄着戚悦入睡,戚太后再怎么被人厌恶,再怎么被人诋毁说是祸国妖后,那也是戚悦最爱的人,戚太后也会说:“等明天醒来,阿棉就是健康的身子了。”
戚悦幼时,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睡一觉,总有一天,她梦醒后,就是不再疼痛不再虚弱的身子了。
那些戚悦在乎的,喜爱的人,一个个远离。戚悦终于明白,哪怕她醒来一百次,身体也不可能会和其他人一样好。
半醒半睡间,脚步声传来了,戚悦的眼睫毛颤动,她以为是药熬好了,又要喝那种苦涩的药汁了。
李翊挑开床幔,幽暗的大床上,戚悦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她雪白的面上带着泪痕,眼角是一抹玫瑰般的红意,又是惹人爱怜,又让人心生欢喜。
李翊在此刻突然发现,倘若他会心碎,也只能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的流泪而心碎。
李翊坐在了戚悦的身边,他温暖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戚悦眼睛渗出的泪水,戚悦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她以为是自己的母亲。
一瞬间,戚悦觉得自己回到了四五岁的时候,母亲的一双手在为她擦拭着眼泪。
戚悦的唇瓣轻轻抿了,如云姑姑所说,戚悦从小就不喜欢流露出自己最最真实的情感,疼了,她不说,不疼,她也不说。
她想说其实自己很难受,可最终,戚悦只是在李翊的手上轻轻蹭了蹭,她柔嫩的肌肤蹭他粗砺的指腹,像只乖顺的小宠物一般。
她这般温软的举动,让李翊这个百炼钢一般的男人,刹那化作了绕指柔。
良久,云姑姑端着药碗进来了,她看到陛下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居然没有让人通报,略有些吃惊。
李翊压低了声音:“她的病犯了?”
云姑姑道:“并不严重,奴婢给娘娘熬了药,等到了傍晚,娘娘睡够了,应该就好了。”
李翊道:“把药放下,出去。”
云姑姑放下了托盘,药碗旁还有一瓶蜂蜜,熬药的时候,云姑姑自然不可能如戚悦一直渴望的那般,加很多蜂蜜进去,她怕破坏药效,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喂完药,再喂她吃一勺蜂蜜。
“陛下,等喝完药,再喂娘娘一勺蜂蜜。药没喝完,娘娘怎样哀求,都不要让娘娘吃任何甜的东西。”
李翊不耐烦的让云姑姑走了。
李翊尝了一口药,温度正好,很苦。
戚悦早在云姑姑进来时就已经苏醒了,她一身病弱,比平时要柔软很多,一双含着水光的眸子看向李翊,能生生把李翊给看硬。
她太诱人。
李翊端过药碗:“来,喝药。”
他也不晓得如何伺候人,下意识的觉着喂她喝光就行了。
戚悦其实是不喜欢这苦味儿的,她的眸子若有若无的扫过那瓶看起来就很香甜的桂花蜜:“有点苦。”
李翊道:“还没有喝,你怎么知道苦?来,朕另一只手给你捏住鼻子。”
戚悦勉强喝了一口药,她被苦出了眼泪,一双漂亮的眸子盯着李翊:“臣妾要吃蜂蜜。”
被那样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别说是要蜂蜜,就是要李翊这条命,李翊也愿意给她。此时,李翊早就把云姑姑的嘱咐抛到了脑后,喂了她一勺蜂蜜。
戚悦吃了蜂蜜,说什么都不愿意吃药了。
她翻了个身,到了床的正中心,背对着李翊装睡。
李翊这才想起了方才云姑姑的嘱托。他把人拉了回来:“乖,吃药,不然朕灌你喝下去。”
戚悦两只手捂住了嘴。
长年累月的喝这种苦涩的东西,就算是个铁人,也会反胃。何况她刚刚尝到了甜甜的蜜糖,两张对比,更不想喝药了。
李翊没有过一天喝六碗药,以药代替饭食的时光,自然也不知道戚悦对于吃药这件事的恐惧,他温柔又不容置疑的拿开戚悦的手,捏着她的下颌,端了药碗往戚悦的唇边放:“等下就凉了。”
她喝得不情愿,李翊眼下又不像宫女那般细致的一勺一勺喂她,因此,喝了一半,洒了一半,漆黑的药汁顺着戚悦白润的下巴往下淌,淌在了锁骨上,并淌入了衣衫里,将衣衫打湿,湿成一片。
李翊把药碗一扔,低头就去吻她细腻白嫩的脖颈,顺着她的脖颈往上,一点一点吮去苦涩的药汁。
戚悦的身上有着李翊迷恋的冷香,药汁沾染在她雪色肌肤上,仿佛也带了香,不再苦涩。
对李翊而言,戚悦是甜的。药也是甜的。
被他这般亲近,戚悦觉得羞耻。
她抬手,手背遮盖了眼睛,仿佛不看,就自动忽略了李翊对她的亲吻。
“臣妾想吃蜜糖。”戚悦试图转移李翊的注意,“陛下,你去拿来。”
李翊停止吻她。因为他的吮吻,戚悦的锁骨,下巴上多了点点红痕,暧昧无比。
李翊用中指蘸了一点桂花蜜,放在她的唇边。他想让戚悦含着,想让她慢慢舔舐这点甜蜜味道。
因为刚刚吃了药,戚悦饱满的唇瓣带着些湿润,恰如雨后的玫瑰花瓣。
戚悦不肯。
李翊硬塞进了戚悦的口中。
他的手指进入,他为戚悦带去了丝丝甜美的气息,能感受到戚悦口腔的湿热,他拿去了戚悦遮挡眼睛的手,能看到她的双眸中带着水光,动人至极。
这种场景,实在是惹人遐想。
李翊的手指动了动,她莹白的贝齿轻轻合上,咯了他一下,并不疼。双眸湿漉漉的,纤长浓密的睫毛甚至挂着些水痕,她眉目漆黑鲜明,衬得肌肤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