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尸骸,只看到灰烬,他不相信戚悦已经没了。那么狡黠的一个小姑娘,能让宫女都活下来,为什么偏偏只死了她和寻雪?
李翊仿佛失了魂魄,他想着,假如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即便要他二十年的寿命,他也甘愿。
手下的人很快就有了消息,李翊是皇帝,手下文武大臣数以千计万计,这是明面上的,除了这些,他手下还养着数千暗卫,用来监察百官言行。地方上,也有他的很多探子。
和他想的一样,戚悦并没有死,她只是逃到了某个地方,遇到了某个女神医,一边调理着身体,一边悠闲自在的在买了宅院过日子。
听到消息时,李翊的脸色蓦然变了。
除了一开始的狂喜之外,他当然是愤怒的。戚悦想逃离他!作为他的皇后,她居然不想待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
他就那么、那么让戚悦厌恶么?
此时,距离她逃走,已经过了半年,夏去冬来,李翊得知她的下落,第一时间自然是要把她给抓回来。
李翊若想戚悦回来,派手下的人去捉拿已经足够,可他却想亲自去,一路将她带回。
这个不安分不爱他的小女人,他一定要让她得到教训。
李翊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城镇的这天,是飘了雪的。他身穿墨色长袍,身披同色披风,身形高大,比之平时,显得阴鸷了很多。
戚悦在这个海边的小镇上 住了三个月,她不喜出来但这个小镇太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知道。听说镇上来了个有钱的夫人,镇上的人议论纷纷,都想看这个新来的夫人一面。可是,院门被关得严严实实,据说这位夫人的侍女太凶悍。大家起初好奇,后来就不好奇了。毕竟是位夫人,嫁过人的,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藏在房里不见人,这位夫人肯定很老了。后来,镇上的人见神医凤先生时常去这位夫人那里,对新搬来的反感也就没有了。毕竟凤先生悬壶济世,能被凤延花时间医治,肯定是个好人。
凤延嘴巴大,戚悦告诉她什么,她随口就说了出去。戚悦自然不会告诉别人她的真实身份,她只说自己死了丈夫,被丈夫的家族逼迫,这才搬到了这里。
于是乎,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新搬来的夫人是个小寡妇。凤延没有宣扬戚悦的美貌,别人又当新搬来的夫人是个可怜受气的小寡妇。
他简直要被戚悦给气笑。
死了丈夫?就这么见不得自己好?
院门常年被关,戚悦在深深的庭院中,这座小城在燕国南部,冬天几乎是不下雪的,可是,今天却突然落了雪。
她和凤先生认识了多日,方才喝了药,凤先生这个时候应该过来的,不知为何,凤先生居然没有来,爽了她的约。
戚悦身穿象牙白的襦裙,披着牙白的披风,披风上绣着浅色兰草,她坐在廊中,长发用根丝带轻轻绑住,落在了身后。
天色是阴沉的,在这般阴暗的环境下,戚悦的肤色仍旧如冰雪般剔透,眉目精致,如诗如画。
她伸出素手放在唇边轻轻呵了一口热气。
雪花稀碎的落了下来,被风一吹,有的被吹到了戚悦的裙角处,她觉得冰冷,既然等不来凤先生,她就想回房间睡觉了。
这时,大门突然被踢开了。
数十黑衣男子尾随着一名尊贵俊美的男子,寻雪和凤延被人抓到了手中,不能动弹。
戚悦脸色微微一变。
李翊瘦了很多,可仍旧俊美高大,给人深深的压迫感,他面色冰冷,缓缓,缓缓对戚悦一笑,笑容阴冷扭曲,眸中光芒炙热:“听说夫人的丈夫死了?”
李翊身影来得极快,只是瞬间,他已经到了戚悦眼前。
阴风阵阵,戚悦的裙角处沾了细碎的雪,她的眼角泛着桃花般醉人的颜色,神色仍旧是淡漠的,清冷的。
李翊握了戚悦的下巴,唇角勾起,眸色深沉,不见底处真实的情绪:“真巧啊,朕也死了一个皇后。”
戚悦把他的手给推开了,后退了几步。
院中的草木仍旧是翠绿的,雪花落在翠色草木上,两相映衬,美不胜收。
身形高大的男人身着墨色衣袍,袖口领口处是华贵的流云纹,他将身着素色衣裙的绝色少女逼至角落中,他突然笑了起来:“悦悦,朕很想你。”
说话的同时,他一手掐住了戚悦的脖颈,她是那般纤细,肤色是近乎透明的白,血管是淡青色的,李翊只要稍微用力,她就会死在他的怀里。
李翊是想要她在自己怀里去世的,想要看着她失去呼吸,失去温度。她死了,也是彻底属于他的。
只是最后,李翊还是没有舍得掐死她,连痕迹都没有舍得掐出。
他点了戚悦的穴道,让她晕倒在了自己怀中。
“哪怕你背叛了朕,”李翊低头,在少女冰冷柔软的唇瓣上吻了一下,她离开李翊太久,可是,当他亲吻到她的时候,仍旧会有深深的愉悦感,“朕还是不舍得杀你。”
戚悦醒来时,她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细细的金色链子,脚腕上应该也有相同的细金色链子,此时的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纱衣包裹着身子。
她那么娇小,那么柔弱,仿佛被轻轻一捏,就能被他捏死。
李翊站在床头。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衣袍上绣着金龙,绣着流云,他是那般高大,那么有压迫感。
戚悦眸色冷淡,连看李翊一眼都不愿意看。
李翊的手中端着一碗药,里面的药汁漆黑。
他捏住了戚悦的下巴:“想不想吃药?”
男人的眸中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阴寒,他明明是在对戚悦笑,声音却是那般冰冷:“宝宝,朕喂你啊,一口一口喂你。”
他喝了一口药,低头覆盖了戚悦冰冷的唇,将药汁渡给了她。
李翊是滚烫的,带着强烈又致命的**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