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妈妈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孩子,一把年纪得了个儿子,她宝贝的不行,于是嘴里满口应下,一出门便回去了自己那儿。
“大夫,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他都这样好些日子,人都瘦了一圈儿,整日无精打采的,我这心里……”
白玉清请来的人正是张宏革,他在百草堂的口碑十分好,因此白玉清才特意请了他来。
张宏革眉头微皱,给孩子细细地诊察了,又看了之前大夫开的方子。
“这些方子都对症,便是老夫,也只能略略增减一些,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那、那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思饮食,反复高热,精神虚弱,然而身上并无痛点,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舒服,老夫只能诊出他肝部疏泄不及,精神抑郁,嗳气太息,胸肋闷胀,肝胃不和,只能慢慢调理。”
“可我用了方子,不管用啊。”
刁妈妈急得要死,这些个大夫一个个说的文绉绉的,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能好!
张宏革叹了口气,“老夫惭愧,实在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诊断,不过……你若是有机会,便去百草堂对面的一线堂,里面有个女大夫,兴许她有办法。”
刁妈妈:“……”
那不就是苏娇?
她都被张宏革说蒙了,怎么百草堂的大夫还要给自己推举苏娇?莫非她真的会医术不成?
“她虽是个女子,医术却相当卓越,老夫记得之前似乎也有一个孩子,与你家的情况相近,甚至还要严重一些,进了一线堂只五天就有所好转,可惜那会儿老夫没能过去瞧瞧……”
张宏革一脸遗憾,摇了摇头,让药童拎着药箱离开了。
刁妈妈看着自己萎靡不振的孩子,脑子里想着田凤梅让她做的事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
刁妈妈第二日,就带着孩子登上了一线堂的门。
秀巧一见到她就气坏了,这人,这人不就是那日去客栈里驱赶她们的那个人吗?
“你来干什么?”
秀巧护住地挡在刁妈妈面前,刁妈妈脸上没有半点跋扈的神态,手里抱着个孩子,态度卑躬屈膝,“姑娘,从前是我不好,可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个听命行事的,求求你家姑娘救救我的孩子吧!”
秀巧瞥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确实不大好。
可她记恨着刁妈妈对姑娘的侮辱,记恨着她嘲讽着往地上扔了十两银子,故意让她们去捡,刁妈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将姑娘往死路上逼!
“秀巧,你去洗个帕子洗到哪里……”
苏娇从内间出来,一掀帘子便瞧见了刁妈妈,“呀,好久不见呢。”
秀巧:“……”
刁妈妈:“……”
刁妈妈反应极快,扑通一声跪在苏娇面前,“姑娘,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给您磕头了。”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
苏娇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那孩子的情况。
“啧啧,有阵子了吧?是不是喝药也没用?如今可能吃的下米汤?”
“早上吃了半碗,后来还是吐了。”
“那就对了,再拖个几日,也就用不着寻大夫,在家等着吧。”
刁妈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恐慌立时真切起来,“苏姑娘,苏姑娘求求您,您大人有大量,您救救他,我什么都愿意的!”
苏娇站直了身子,“我之前也说过,救可以,诊金可得付别人的三倍,我的诊金不便宜。”
“只要您救得了他,我哪怕倾家荡产,我一定会付清诊金的。”
“那就抱进来吧。”
苏娇往里面走,刁妈妈赶忙爬起来跟了进去,秀巧咬了咬嘴唇,她也不是真想那个孩子怎么样,可就这样吗?姑娘也太委屈了!
张宏革听说刁妈妈将孩子送到了一线堂,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就在一旁观摩学习,刁妈妈瞧着苏娇娴熟的诊治,眼里滑过一抹暗芒。
……
白玉清想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田凤梅那里。
“娘,当初祖父给我许了一门亲事,如今我年岁渐长,也该去找那个姑娘了。”
田凤梅不动声色地喝了两口茶,轻轻地放下茶盏,“那叫什么亲事?不过是你祖父跟旁人开玩笑罢了,算不得数。”
“祖父曾经跟我说过,他并不是开玩笑,知恩图报,别人帮了他,我们照顾他们的子女,乃是天经地义。”
“玉清!这些事情娘会看着办的,你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