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紫阳 风御九秋 2471 字 1个月前

“若失严慈,当守孝三年,你三年未满便与女子有染,亏在了此处。”莫问解释。

“哦。”老五闻言面露愧色,不过片刻过后便重新喜上眉梢,这棍子太合他的心意了。

半柱香之后,千岁回返,带回了几条无鳞鱼,嘴尖体长,不过半尺。

莫问本不喜欢荤食,却不想驳了千岁美意,便浅尝了几口,味道的确鲜美。

午后,莫问起身告辞,千岁这里除了鱼虾蚌蟹并无他物,不得久留。而千岁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便没有挽留莫问主仆二人,起身相送。

“大哥,可用我代劳?”莫问指着湖里的那些水狗冲千岁问道。

“不用,不用,留下它们,闲暇之余也得戏耍消遣。”千岁笑道。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千岁一路相送,十里过后方才回返,二人取道南下,重入晋国……

第九十六章 降妖

离开碧水潭所在区域,二人踏冰到了南岸,自南岸寻路南下。

二人前往碧水潭原本是想住上几日的,谁知千岁那里无法住人,如此一来只能提前回返晋国。

由于赵国和晋国一直敌对,黄河两岸并无人家,加之二人选的路径偏于西北,故此前行数日也见不到农家,干粮吃完之后莫问不愿吃那血食,老五便自山中为他寻些野薯和生地充饥。

野薯发苦,生地发涩,即便如此莫问还是不愿吃那野兔野鸡,虽然上清道人并不禁食荤腥,但有食物可吃的时候,他都会先行选择素食。

数日过后,二人终于看到了田地,再行不远便看到了农人,老五见到农人大喜过望,快步向那赶路的农人跑去,莫问原本以为他要前去问路也就没有在意,谁知老五跑上前去并不开腔,抡棒就打,一棍过后那农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不待莫问出言阻止,第二棍已然砸下,那农人以为遇到了拦路的贼人,扔下包袱亡命跑走。

老五自然不是抢夺包袱的,追上前去将那包袱扔与农人,转而一脸兴奋的跑了回来,“老爷,大爷说的都是真的,这孝棒厉害的紧哪。”

“他一赶路的农人,又没开罪你,你打他作甚?”莫问不满的训斥。

“他不孝,我教训教训他。”老五无理狡辩。

“你不打他,怎知他不孝?”莫问皱眉说道,老五自从得了孝棒之后一直抓耳挠腮的想要试它威力,憋了数日方才遇到外人,他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老五闻言嘿嘿一笑,不再答话。

前行不久,又遇到了路人,老五转头看了莫问一眼,莫问不屑理他,老五按捺不住又去打人,被打者同样惨叫不已。

经过了两番尝试,老五终于对孝棒的威力了然于胸,遇到路人和乡人也不再上前动手。

“打他一记。”莫问抬手指着前方一位穷苦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冲老五说道。

“不打了,不打了。”老五误以为莫问在说反话。

“打。”莫问正色说道。

老五虽然不知莫问意欲何为,却仍然上去给了那书生一棍,那书生同样发出了惨叫。

又行数里,莫问再度指使老五打人,这次打的是一位提着药包行色匆匆的妇人。

“老爷,她是个女的。”老五不忍心冲那衣衫多有补丁的妇人下手。

“打。”莫问阴脸开口。

老五无奈,却又不得不听命,便跑上前去给了那妇人一棍,一棍过后,妇人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随后叫骂着追打老五,老五快速闪开,绕路甩脱了她。

再行不远,莫问又让老五打人,这次打的竟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一手挎着篮子一手领着孙儿。

“老爷,你到底想干啥呀,那些贼眉鼠眼的你不打,光欺负老弱病残。”老五满头的雾水。

“去吧,先打那孩童,再打那老妇,不消用力。”莫问的脸色异常难看。

老五哼哼唧唧不愿上前,直到莫问瞪眼方才跑上前去拿孝棒轻击孩童,那孩童不明所以,回头看他。老五随即又拿孝棒打那老妪,老妪回头看了他一眼,不但没有发怒还自篮子里拿了个饭团给他。

“老爷,这俩人都孝顺。”老五拿着饭团跑了回来。

时至此刻莫问方才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长长的出了一口粗气,他先前之所以让老五去打那些面目和善之人,只是想确定这世上还有无孝子孝女,而今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勉强能够接受的答案,世上还是有孝顺之人的,只是不孝的更多。

“这些银钱送与他们。”莫问接过了老五手中的饭团,自怀中摸出一些碎银递给了他。

老五探手接过,跑上前去送与了那老妇,那老妇推辞不受,老五将银子扔进篮子转身跑回。

“打我。”莫问冲老五说道。

这次老五没有犹豫,提起孝棒打向莫问胳膊,莫问并未感到疼痛,心中大慰。

“老爷,不对呀,这孝棒只能试出这个人孝不孝顺,不能试出他是不是好人哪。”老五翻着眼珠动脑思考。

“此言有理,孝子只是尽了孝道,并不见得就是好人,不过日后若遇孝子犯错,当留其一线生机,不可赶尽杀绝。”莫问点头说道。

“懂了。”老五点头应声。

“这根孝棒大为神奇,好生收着,切莫遗失损坏。”莫问出言叮嘱。

“老爷,要不你拿着吧。”老五将孝棒递向莫问。

“你带在身边更有用处,只是不要用它胡乱打人。”莫问摆手说道。

老五闻言点头答应,将那孝棒塞进了包袱,孝棒本不长,放进包袱只露把柄,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无意之中伤及路人。

“老爷,咱现在去哪儿?”老五问道。

“随遇而安吧。”莫问随口说道,二人此次南下虽然有着明确的目的,却无明确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