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挥手告别,坤爷笑得特开心。
“潜水。”
傅云星一怔,再释然大笑。
“佛祖诚不欺我。”
“我就知道。”
不止傅大师早就猜到,周围朋友心知肚明。去年陈燕西生日宴结束,两人回家什么都没做,整夜促膝长谈。
金何坤希望陈燕西去潜水,或许可以不竞赛不追求深度,仅仅是探索大海的美妙,其实是可以的。
“你有把握,不再让我担心。想来,我也没理由阻止你。”
“你给我信任,我也得给你信任。相信你不再冒险,相信你那一套珍惜生命的理论。”
陈燕西从书房拿一本文件,有关俱乐部的船宿项目。
“我本来都打算不再做,但说实话,确实很想再去潜水。我以为这话说出来,会伤你的心,所以一直按着不说。”
“我以为不去想,就可以不难受。”
“后来发觉不行,我做不到。”
“我还想去带学生,也想搞船宿。我想的,其实挺多。”
“年纪轻轻时,身边都是前辈、师父,年龄比我大,相对来说就很包容我。再加我或许有点潜水天赋,‘天才’理应有些怪脾气,才不落俗。现在年纪大了,发现我带的团队、学员,逐渐跟我同龄,甚至比我还小。慢慢的,我也就不太想发脾气了。”
“一是不好意思,二是多点耐心吧。再耐心一点,或许会有更多人喜欢潜水,喜欢大海。”
那晚他们谈了很多,关于未来如何生活,关于或许可能出现的矛盾。陈燕西会回去潜水,但相应时间渐少,毕竟是有家室。他自由如风筝,线却攥在金何坤手里。
是谓一种安全感。
坤爷表示有假期时,会陪着陈燕西一起去解锁各个潜水圣地。
职业与爱,就此找到平衡点。
两人各退一步,从不说谁欠谁,妥协的一瞬也确实疼痛难耐。
“不过这就是生活,哪有那么多万事胜意。”
陈燕西酒喝多,头疼。他靠着金何坤快要入睡,懒得再起身洗漱。
将就一下吧。
金何坤竟也任由他那么靠着,两人在沙发挤一宿。
后半夜陈燕西做了个梦,梦醒时摸索到金何坤的肩膀。他逐渐转醒,又往坤爷怀里凑了凑。算了,以后也不再奢望什么。
他都是有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