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拙。”石豹道,“还请鲁川兄弟来说。”
众人目光齐聚,鲁川眉间拧出川字,沉声道:“此事确如石兄弟所言,尊者为人所忌,屡遭污蔑,大度不予计较,对方却不领情,先后多次设伏,围困尊者。且趁人之危,以多欺少。”
哪怕没能讨到半分便宜,反落得凄惨下场,也不能否认以上事实。
简言之,不能因为抢-劫-犯被受害者揍了,就认定前者没有过错。
若村人听信五国传言,对尊者将大为不利。
“小人行径!”山氏族老面-露-愤慨,道,“尊者独自远行,可是因此?”
“正是!”鲁川顺势道,“尊者与人为善,却被恶人所欺。境况凶险,我等本领低微,帮不上忙,还成拖累,只能……”
语意未尽,话声戛然而止。
室内陷入沉默。
许久,山氏族老开口道:“山、石两族蒙尊者大恩,一直未能回报,今尊者有难,我等绝不能袖手旁观!”
“六祖有何吩咐,尽管讲来。”
“我等纵是凡人,敌不过修士,却也不做缩头乌龟,忘恩负义之辈!”
“对!”
山、石两族老人斩钉截铁,余下三族老人则面现难色。
山氏族老道:“尊者于我等有大恩,我等自当回报。他人不必牵扯其中。”
三族老人面现惭色,仍是选择离开。
合起房门,又过盏茶时间,确定屋外无人,山氏族老方道:“你等回来时,可路经山城?”
四人点头,不明族老为何有此一问。
“城中可还有人?”
“已是一片废墟,不见有人。”
山氏族老眼中顿现精光,仿佛年轻十岁,道:“既如此,你等带上族内子弟,两日后前往山城。”
“为何?”
“山城之下另有古城。”
四人不言,神情都是一变。
“千年前,山、石两族本为世家分支,虽未出尊者大能,但家主极善经营,经数代积累,堪称富可敌国。”
话至此,鲁氏兄弟-欲-起身避嫌,却被族老拦住。
“你兄弟二人立誓跟随尊者,便是自己人,听到无妨。”族老继续道,“千年前,皇-朝巨变,我族祖先未受牵连,仍散去全部财富,隐姓埋名迁入齐国。直至山城大旱,实无法存活,才举族迁至千刃山。”
“那您说的古城?”
“勿急。”族老顿了顿,方道,“千载岁月,于修士不过白驹过隙,对我等凡人而言,却如地老天荒。”
山虎石豹不语,鲁川鲁阳亦是沉默。
“祖先传下的秘密,也只留下两句话。”
“哪两句?”
“山城埋重宝,城下更有城!”
四人互相看看,均面现疑色。
越是浅显易懂,越是耐人寻味。
重宝?城下之城?
若真是如此,尊者可有发现?还是说,早在山城巨变前已经取走?
“只内外两城损毁,城下之宝定未被发现。”族老道,“世人皆知赵氏不凡,内城实为宝物。然我族祖先散尽家财,护卫千载之物又岂能寻常?”
“六祖,我尚有一事不明。”山虎疑惑道,“在此之前,为何没有族老提起此事?”
“那时说了,唯有招祸。”
“是,虎子明白了。”
“如今山城已成废墟,城内不存一人。城主赵横远走东虢,正是一探究竟之时。若秘闻属实,待尊者归来,便将重宝献于尊者。”
“是!”
“纵览名山大观,哪处不得一福地?”族老继续道,“古城现世,尊者便可可开山立派,广收子弟。非如此,也有了根基。届时,再有人敢信口雌黄,污蔑尊者,必要仔细掂量一下!”
听到这里,山虎等俱是心头火热,却也有一丝疑虑,若知山城下埋有重宝,赵氏会不追讨,任由旁落?
“城主奔走,日久不归,无异国君弃印。”山氏族老抚过长须,“待尊者根基立稳,不怕他找上门来!”
“是!”
商议妥当,四人各回房休息。
鲁阳换下旧衣,灌下半壶凉茶,感叹道:“兄长,这偏僻山中也是卧虎藏龙。”
“恩。”鲁阳靠在榻上,单手擎起石牌,对月映照,凝视许久,方接言道,“只要是为尊者打算,你我不必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