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点点头,“你去研磨,我这就写封信。”
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哪怕肃王府距离景阳侯府只有两刻钟车程,也不好没事就往家跑。
写完信,傅容吹干装到信封里,命梅香去唤许灵。
按理说传话递信儿这等事,通常都是她派人请管事过来,亲自嘱咐,偏偏徐晋小心眼,不喜她跟前院管事接触太多,让她吩咐许灵代为跑腿,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暗示她不用把许灵当姑娘看。当时傅容笑骂他一顿,后来跟许灵接触后,她发现许灵确实不适合在屋里伺候,让她端茶倒水,简直就像杀鸡用牛刀,明明看起来挺清秀的一个姑娘,站在闺房里就是格格不入。察觉许灵也不习惯,傅容就只有出门时才叫她陪着,再有就是类似今日这种需要她往前院跑腿的事了。
“把这封信交给方叔,让他亲自跑一趟,交给我母亲。”
方叔是她的陪嫁管事,替她打理嫁妆里的田地铺子等产业,傅容跟家里通信,都经由他手。普通小事派个小厮跑一趟就行了,这封信涉及她与永宁公主的恩怨,傅容只放心方叔来办。
许灵接过信去了前院。
傅容本以为母亲多半要等晚上跟父亲商量过后再给她回信的,没想晌午刚吃完饭,乔氏就领着傅宣官哥儿来串门了。傅容闻言大喜,赶紧去前面接人。
“三姐姐!”官哥儿站在母亲身边,看到傅容,脆脆地喊人。
“官哥儿越来越乖了。”傅容抱起弟弟亲了几口,很快又放了下去,小家伙越长越快,傅容昨晚累了一番,今天胳膊都使不上劲儿。
跟回门时相比,今日傅容眼角眉梢被男人滋润过的妩媚劲儿更足,乔氏稍微放了心。进了芙蕖院,她在一旁看傅容姐仨玩了会儿,对傅宣道:“宣宣领你弟弟去王府花园里逛逛,娘有话跟你姐姐说。”
傅容知道母亲为何而来,但她觉得这事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抱着母亲胳膊道:“娘你们难得过来,走,咱们一起逛去。”
好说歹说,愣是将乔氏推出了屋。
乔氏还想折回屋去,发现傅宣眼里多了怀疑,怕她小脑袋胡思乱想,只好跟傅容出去了。
“三姐姐,那个是什么?”
官哥儿第一次来王府,看什么都觉得有趣,跑到一块儿汉白玉石雕前,好奇地摸道。
“那是白鹤啊,神仙骑的白鹤。”傅容笑着道。
官哥儿眼睛一亮,可是盯着白鹤石雕瞧了会儿,发现石雕瘦瘦长长根本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小眉头皱了起来。
傅容忍俊不禁。
乔氏让傅宣去哄弟弟,她拉着傅容往远处走了几步,小声问道:“重开如意斋的事,你怎么跟王爷提的?王爷知道咱们跟永宁公主、郡王妃的恩怨吗?这事关系重大,你千万别自作主张。”
她最怕女儿瞒着王爷,将来跟永宁公主闹不快惹王爷生气。亲疏有别,她是同情柳如意,但跟女儿婚后幸福相比,如意斋能否重开在她眼里真算不上什么。
傅容听了,无奈嗔道:“我信上都写明白了,娘怎么就不信呢?”
说着又解释了一遍,瞒下她跟徐晋的旧情,只说徐晋确实都清楚了,也同意她开如意斋。
乔氏再三确认。
傅容再三保证。
乔氏终于放了心,但还是劝道:“往后行事小心些,尽量少给王爷惹麻烦。”现在小两口正是新婚蜜里调油的时候,王爷新鲜着呢,愿意宠女儿,将来日子过久了,怕是没这么好的脾气。
“娘放心,我都懂的。”傅容虚心受教,见母亲没话说了,笑着跑过去陪弟弟妹妹玩。
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乔氏要走了。
傅容舍不得弟弟,妹妹住下不便,她想让弟弟在王府住几日。
乔氏嗔了她一眼。真是没有婆婆在家里盯着就胆子大了,仗着王爷宠爱做什么都肆无忌惮,官哥儿真留下来,他那么小,女儿定要将弟弟抱到屋里睡的,到时候床上多个碍事的,王爷能高兴?
一家三口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傅容站在门口目送马车远去,回头看看这座气派却空荡荡的肃王府,恨不得也随母亲归家。
红日西垂,徐晋大步跨进芙蕖院,示意丫鬟们别声张,悄悄朝内室走去。
进屋就见傅容背对门口,站在鸟笼架子前逗鹦鹉呢。
“王爷!”
团团拍着翅膀叫唤。
傅容本能地回头,看见男人一身紫色蟒袍,上半身被斜照进来的夕阳笼罩,恍然如仙。
可是他一笑,立即又变成了昨晚那个花样百出的风流王爷。
眼看徐晋目光投向镜子,傅容脸一热,朝桌子那边走了过去。
“今天岳母来了?”徐晋追了过去,熟练地将人抱到腿上。
傅容埋在他胸口点点头,将母亲来意也说了,“娘生怕我得罪你呢,好像我多笨似的。”
徐晋轻笑:“岳母太过谨慎了,浓浓这么好,我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跟你置气?”
说着低头要亲。
傅容挡住他脸,红着脸哼道:“说得再好听也没用,今晚,今晚不许了,我累。”
徐晋看看话没说完就又躲到他怀里的小姑娘,叹口气。
既然那汤药连续服用不好,一月七次,也只能隔几天一次了。
他肯按计划来,傅容也不亏待他,到了可以亲热的日子,忍羞陪他胡闹。
九月里周掌柜来了,将精心挑选的三处铺面位置介绍给傅容听,问她要不要亲自看过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