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抿上嘴默了默,打量着他问:“昨晚是不是出去偷狗了?”
“嗯?”他没听明白,眉毛耸上去,“你说什么?”
“这明明是被女人指甲挠的……”
他忽地笑了,原来是问他是不是偷偷鬼混了。
“我去偷谁?”
她也只不过是一句玩笑,正了正神色,这才说:“不是去接你妹妹了,怎么脸上就多了两道伤?是跟别人动手了?身上也有伤吗?”
说着就扯开他外套,解里面衬衫的纽扣。
李知前面色有些疲倦,攥住她的手,想了想才无所谓说:“没,她喝醉了耍酒疯,扶的时候不小心被她指甲戕了两下。”
简兮不太相信,但是也没说什么,微微蹙眉,担忧道: “去医院瞧瞧吧,毕竟在脸上。”
李知前没说什么,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在脸上挂着的确出不了门,不知道的人还当他是被人打了。
他可不就是被人打了,打了以后还不能真还手,想起这个心里就一阵不舒坦。
开车到医院还有些火辣辣的痛,她出门前还算细心,知道给他拿个医用口罩。
年节这段时间来医院瞧病的不少,大厅里人来人往,拥挤非常。
到分诊台说了说,就安排护士处理伤口。
简兮跟在后面走近诊疗室。
护士四十左右的年纪,身材微微臃肿,不过没有给人粗壮的感觉,反而看起来体态匀称,长相随和。
她手里端着消毒水和棉签纱布,洗了手,示意李知前把脸上的口罩摘下来。
低头一瞧伤口,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往简兮那打量,上下来回扫了一遍,收回眼才说:“夫妻闹矛盾可不兴往脸上招呼的啊。”
简兮有些不自在,不过也知道护士出于好心劝告,顶了这个打人的罪,柔声问:“怎么样?会不会留疤呢?”
“知道心疼了?”护士促狭地笑了笑,沾了酒精清理伤口,语气干脆随意,“没事,留疤倒是不留疤,不过可能有底印,掉了干疤得过一个夏天才能恢复成正常肤色。”
李知前看着简兮似笑非笑,等护士出去才站起来拉了拉她的手,低声说:“没事,男人留个疤也没事。”
听他这么说简兮便有些生气,心中酸堵,咬了咬红唇,讽刺道: “本来颜值就不高,留了疤以后怎么看?”
李知前闻言有些无言以对,不是生气,相反,竟然说不出内心什么滋味,一时想起早晨知悦下楼道了歉,听他答应了一声就又回了屋,也不问一问他痛不痛,要不要包扎。
母亲刚才打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听话去医院处理,顺带着还帮知悦又讲了两句好话表示对他的关心,其实母亲在中间讲得再好听,也不及这个时候挺李知悦亲自打电话过来关心一句。
还是简兮想着他,就像解语花一样温柔惹人怜,跟母亲的关怀问候又有很多不一样。
简兮上午没有去公司,跟杨明丽说了一声,让她帮忙去人事那边告假。
他脸部上了药,护士没给包扎,说包扎并不一定对伤口好,晾在外面也行,况且划伤的地方横着个鼻梁,包扎了反而引人注目,看着更加骇人。
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肯定是要面子的,公司里自然也不能去了,只能在家里休养几天。
上午他去书房开视频会议,简兮便在厨房准备中午饭。
早晨起来的晚,没有吃早餐就匆匆去了医院,这会儿她有些饿,想他这么大男人肯定饥肠辘辘。
刚准备好饭菜摆上桌子,母亲就来了电话,心情似乎大好,笑说:“你爸爸那个好朋友昨天打电话了,他听说你跟他儿子在一个城市上班,今年就想让你们两个孩子聚一聚……”
简兮闻言顿了一下,讶然道:“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两次,都不熟悉,有什么好见啊……小时候你们不张罗,如今都二十好几了,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好聊的……”
“以前的时候还不是两家条件都不好,每次过年都不敢带你们过去,怕他们心疼压岁钱……”
她不能反驳,只能喃喃答应下来,收了电话,心里有些莫名奇怪。
不会是想撮合他们两个吧?
简兮眼皮子跳了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李知前这时候从书房里出来,桌子上摆放着素菜,还有清淡小粥,愕然道:“怎么全是素的?”
“你有伤,要忌口,这样伤口好的比较快。”
“我以为总得补一补。”
“过两天给你补一补,压压惊。”
“我大概伤了元气了,可得十全大补。”
他又不正经,简兮已经见怪不怪,望了望他,低下头安静吃菜。
他得不到回应,勾唇笑了笑,随她坐下,吃了一口菜,敲敲她的碗沿。
简兮抬眼无声询问。
“待会儿一起看个片儿?”
她忍不住脸一红。
“我说待会儿一起看个电影,想什么呢,”他说完有意冲她眨了眨眼,“看个鬼片吧。”
不是她思想比较污浊,实在是他刚才说要看片的时候语气和眼神里带着玩味,误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