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恼怒了,这奴是说他这个总管会冤枉了人?若不是有人证,这物证也在他手里,他何来冤枉了这奴!
阿丑是死心了的,他们都认定了他是偷盗的,他还又什么说的,说了不是,他们信了么?
阿丑没做声,一会儿有人进来了,脚步声离近,先是同他一屋的人来了。总管一问话,他就答了,说是见了阿丑不止一次得这些东西,一直奇了怪,一个做奴的何来这些东西。
阿丑看了那人,那人转了眼,也是了,谁会想到这惑竟是同屋的捅出来的。
那人说完了,就退到一边,总管就发话了,“你可还有话可说?”
“小的从没偷了什么。”他从不做那些小肖行径,便不会偷盗,他虽是奴,可也不会做了那些。这些东西不过是那人给的,怎是偷的了?只是他是不能说是那人给的,这样也如了大少爷的意了,何况就算他说了,他们也不信他的。
“你还是不认?等大少爷来了,倒看你再如何说!”总管一直冷着面,就认定了这奴偷了东西,成了个小贼了,这夏府里哪容了这些!
第三十七章
大少爷来的时候,阿丑只见了那俊容上的笑,没见他眼里透了什么,即便是如此,可阿丑是晓得他来意不善的。他手里拿了一个锦囊,里面是没了什么白亮的大珠子的,那日阿丑亲眼见了他将珠子捏碎了,那里面还有东西的话,也是那金黄闪闪的金叶子了。
“这是前些日子从他手上得的,他便是心虚,让他拿来他也拿来了。”夏铭拿了手里的锦囊给总管,总管接过一看,就明了几分。
“这两个锦囊分明是同样的,你即便是拾得了,就拾得同样的东西了?还回回都拾得这么金贵的东西?”总管拿着两个锦囊细细瞧了,才言说道。
阿丑说不出话,只沉默着,手里还拿着几包药,他现在想的是先把药送给刘婶了,他们要如何也随着他们。可现在竟是走不了,大少爷一来,他今日不会好过了。
“如今你还有话可说?”总管见阿丑不语,声更冷了。
“他既无话可说,打了一顿送了官府去,让官府里的审问他,还怕他什么都不招了?”夏铭挑眼笑着,那俊面有些阴霾,又有些狠毒。
这丑东西被送了官府,严刑拷打是免不了的,他挨不挨得住,也没人知。他若回不来,也好了,梓晏回来问起,就说他犯了偷盗,被送了官府,这也是行的了。
“打一顿他招了便罢!不招就送了官府。”总管拿着锦囊,望了一眼阿丑,就回眼看着锦囊。这锦囊不是普通人家所有,不是偷得还是什么,这奴是说不是偷的,又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只得先打了看他说不说实话了。
阿丑盯着总管手里的锦囊,心想怎的也留不住的,这些金贵的东西活该是贵人所有的,怎留了他这奴的身边。
“拖了出去!”夏铭见总管不发话让人拖了阿丑出去,立刻扬声道。
“让我送了药,你们要怎的就怎的!”阿丑拿着手里的药,急声道。
“倒还硬气了?谁管你这丑东西送不送什么药!给我拉出去,打到他招了实话。”夏铭话落,就有人来拖了阿丑,这几人不是总管发话喊的人,却是上次遵着大少爷的命令,鞭打他的那几人。
阿丑手里拿好了药,就怕在拉扯中药掉了,夏铭瞧了他护着那几包药,走了他身前,只扬手点了他身上的穴,阿丑就动不了,也说不来话了,那漆黑的眼中满是不甘,也是焦急慌忙。
夏铭冷冷一笑,拿了他抱着的药,随便扔了地上,只吩咐人拖他出去,棍棒伺候了。
阿丑动不了身,说不了话,整个人是僵硬的,就被人拖了下去。
这便是回武的人么?他早知那只手就能制住他的,只是没想随便点了两下,他就动弹不得了。若他也会武,若他不是奴……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动弹不得了?
阿丑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药,还有总管手上两个锦囊,心中不甘,眼里带些恨意。他从不招惹了什么,也谨遵爹临终的话,遵守本分,尽忠尽责,不可有他想,好生伺候主子。他是记得这些的,也遵从爹的话,等着奴契满了,出了夏府好好过活的。如今却是什么都不能了,这命还留不留得住,他是不能知了。
长棍落在身,阿丑是痛的,只是那痛憋在喉咙里,喊不出来。那痛是痛到骨髓里的,每棍落下,便是噬心一般的痛,胸口也跟着闷痛。
阿丑忍着那痛,憋着痛楚的呻吟,喉咙间有血腥涌上。这回挨打,口里的血味来得快,也忍不住,一会儿就溢出了嘴,沾的嘴边下巴都是。
那几人见了血,就停手了,忙去禀报了大少爷。
夏铭来看了地上被棍棒打了伤重的阿丑,神色如常,手里拿着两个锦囊,一脸的冷笑。他走到阿丑身前,蹲下身子,伸手速移,在阿丑身上点了几下,开口道:“你是从何处偷了这些?”
阿丑望着他,想说话,没说出什么来,倒是那鲜红的血一口口溢出嘴唇。夏铭一见,怕脏了他的身,就要起身站着,没想阿丑朝他伸手,一把抓住他手里拿的锦囊,使劲扯去,这手里的锦囊就少了一个。
“做了偷儿还不成,现在还来抢了?”夏铭一怒,一脚踢开阿丑,叫人再打,打到他认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