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没有这般不快,昨夜一见此痕迹,就觉刺痛了眼。
阿丑吹熄了灯火,上塌挨近王爷,将头埋了王爷的脖颈里,如今能这么亲近王爷的不是只有他么?
阿丑忍不住亲吻了王爷的脖颈,嘴唇一直贴在温热的肤上,没打算离开。
“昨夜还不够?”殷子湮挑起了阿丑的下巴,黑暗中虽看不见阿丑的面目,但他知阿丑那漆黑的眼睛正盯着他。
“王爷颈上是何人所伤?”阿丑也瞧不清王爷的面色,正因了是黑暗里,不必顾忌王爷的神色,不用看王爷的眼光,阿丑才敢口出此言了。
“原是因了这个?”殷子湮摸着自己的颈子,那上面还有点痕迹,也不知要几日能消退。
“不是楚大人。”
“楚大人?”殷子湮低声笑了,在黑暗中寻着阿丑嘴唇,轻轻吮着。末了,再言道:“那你说是何人?”
阿丑喉咙里堵得慌,好一会儿才慢声道:“没人敢对王爷放肆。”
“你何时不敢在本王面前放肆?”殷子湮轻声言说,这话在阿丑耳里是另一种意思了,阿丑一想到昨夜,胸口里的气势就消退了大半,说话也没那么大声了。
“所以…………这对本王放肆之人…………”殷子湮还没说完,阿丑就开口道:“太子可要坐帝位了?”
“如今…………太子自然是君王了。”过了好久,阿丑听得王爷回了他一句。
阿丑沉默了,再没话语,静静地不做声。
殷子湮柔语道:“那日太子早已设下陷阱,只等逼宫之人往里跳,没想真等到了一人。”
阿丑明白王爷说的那人是谁,那人不正是琛王么?
“本王与你说过老将军是琛王的外公,你可还记得?”殷子湮收紧了环在阿丑腰上的手臂,两人紧贴相拥着。
阿丑贴着温暖的人身,刚才的凉意消散了不少,心头热了些,也伸手拥住了殷子湮,紧接着言道:“老将军不会犯下此等大罪!”
“你怎知他不会?”殷子湮话一出口,阿丑就闭嘴了。
阿丑确实不知老将军会不会,只是在百姓心中老将军正直刚毅,为国效力多年,得百姓拥护。在朝中德高望重,没人不敬他,这样的人怎会犯下那谋朝篡位的大罪呢!
“他不仅逼宫,还假造遗诏,妄想推琛王上位。”
阿丑一听王爷口中所说的遗诏,连忙起身去,点了灯油,在柜子里找出一张凌锦。那凌锦在等下光亮闪着,丝滑无比,上面也有血渍沾着,这是那日少年给他的。
“王爷说的可是这物?”阿丑将帘帐撩开,拿着凌锦和灯油入帐,再把凌锦递给了殷子湮,殷子湮撑起身子只扫了一眼,勾唇笑道:“老将军在狱中声称的遗诏就是此物?”
“这大印?”阿丑只诧异这大印从何而来,莫不是也是假造了,印上去的?“自然是真印。”上面的大印是真的,可上面的墨字确是一点也不真。
“老将军何得此物?”
“玉玺丢失看来不假,难怪太子不急着登基了。”殷子湮轻轻一笑,低了头去,抬起阿丑的下巴,“此物是从夏梓晏那儿得的?”
阿丑应了声,确实是少年给他的,那晚少年进宫莫不是送此物去的吧?
“你拦了他,老将军拿不出遗诏,逼宫不成。”殷子湮说罢,让阿丑将遗诏拿去烧了,此物已无用了。
阿丑照做了,回了床里,只听得王爷再说了一句,“先皇临终亲口传位于太子,百官听着,先皇去后,老将军就算拿得出那假造的遗诏也是无用了。”
后来阿丑还听王爷说老将军没将遗诏藏于身,以防不测,他怕若命送皇宫,遗诏不在。因而将遗诏藏于剑里,先行进宫,命昭武校尉后送宝剑进宫,只为护君王周全。
那遗诏会在昭武校尉手里,就不稀奇了,如若阿丑没拦了昭武校尉,昭武校尉许还是会送宝剑进宫,只是那剑中定没什么遗诏罢了!
老将军就等着昭武校尉送去宝剑,然而他被阿丑拦了,没能进宫。
在城外扎营的军队不止听昭武校尉之令,除他外自还有一人领军,昭武校尉失踪,他们也得听令行事,遵老将军之令,时辰一到就入城。
军队确实得入了城,那不过是太子放他们入城的,太子手中有老将军,只将老将军推到城楼上,不怕他们不放下手中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