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不会违逆王爷,还是跟着邢风学,就是没学到精髓。
后来多半时间阿丑都在练内功,他觉着还是练剑好些,然而邢风却说剑最能伤人。他交代给阿丑的那套剑法看似简单,但招式变幻极快,若想要偷袭敌手,这剑法最好用。
阿丑一听,手上的剑就停了,凝神一阵,还是练起剑法来了。
他没想学什么阴险毒辣的武艺,可若是为了王爷,能用所学武艺相助了王爷,他就愿意学了,即便心头仍是抵触的/。
阿丑如今在府里干活也少,平时都在练武,或是在屋里练字,要不就到书房去跟在王爷身边伺候。
今日也累极,但天色有变,远远的天边白茫茫的一片,雾气更浓,这天是要下雪了吗?
风也刮得脸面生疼,手指也冰凉了,幸而阿丑是习武之人,自有内力调息,护着身子。身上倒不怎么冷,就是觉着凉风微微。
阿丑捧着个滚烫的手炉就到书房去了,现在天色已晚,不知王爷还在不在。阿丑也只能碰碰运气,今日练武时辰太长,忘了要去书房伺候王爷。
到书房之时,里头已有灯点着了,天还没暗黑,不过有些灰蒙了。
远远地就见书房外头有两人,一人是邢风,另一人瞧着面熟,身形高挑,模样看不太清楚。
待阿丑走近一瞧,那人不就是林大人?
一身藏青色的衣物,衬得白皙的肤色更剔透,那眉眼带笑,红唇扬着,倒是好看。
其实林尚泽生得漂亮,年少时阴柔太过,现今身子拉长,年龄长成,又在官场走动。总算有些男人的气概,他若不说话,远远瞧着还是好看的。一说话,就轻佻放荡了,哪里还有个官的样儿。看着就像那些只会玩娈童的富家公子,游手好闲,不知疾苦。
邢风见了阿丑倒没说话,只是那林尚泽轻言的几句,让阿丑莫进去了,里头有一人同他家王爷详谈甚欢。
阿丑瞧了他几眼,哪里会信他的话,上前去就要敲门。可刚扬手,那里头就有声音了,阿丑耳熟着那声音,许久都未听见了,今日竟能在王府听得,心头不禁一阵发愣。
“我同你说了,莫进屋,此时不是时候,你偏生不信。”阿丑放下手,一转身,那白皙的面容就在他眼前。
阿丑退身一步,看着离他几步远的邢风,心里有话不好问林尚泽,便走了几步,站在回廊里才转身。
回廊里挂着灯笼,明晃晃的,照着青石台阶,显得冰凉冷硬。
阿丑抬头了,林尚泽就在他眼前,廊上的灯明映照在那秀美白皙的面上,莹润温和,有些好看。
阿丑转了头,开口道:“大人可是见过王爷了?”
“我来了许久,还未见你家王爷,里头有客,只好等在此了。”林尚泽上前一步,挨近阿丑,细细打量着,忽然又道:“从前也没觉着你好看到哪里去,那日一见,竟觉着你比以往好看了…………”
阿丑只感到脸上有冰凉抚过,顺手就挥开,只听肉骨声响,林尚泽已退开了。
阿丑晓知自己力道太大,他的手必定肿痛,心里有些自责,可面上淡漠着。
“王爷甚忙…………大人可到前厅等候,这外头天冷,大人还是到前厅喝些热茶暖暖身子罢!”阿丑本想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可这会儿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你可想知他们在里头做何?”林尚泽又靠近了,那眼神细腻如丝,只仔细巡视着阿丑,想将阿丑的里外都看过透。
阿丑脱口想问,可又闭住了嘴,半响才道:“定是与王爷相商事宜。”
“楚煜非是个美人,就是不喜好男色的也多看他两眼,这喜好男色的哪个不想与他一度春宵?只是这朝中也只有人敢暗底下说道他,你说是因何?”林尚泽只挨近阿丑,倒是规矩得很,什么也没做。
“自是那些人…………都不敢得罪了楚大人。”阿丑不知楚大人在朝中是个什么样的官,可心里下意识地就觉得那些人不敢得罪他是最平常不过的。
“他们是不敢得罪他,不过并非因他官大。”林尚泽唇边泛笑,眼中的阿丑有点诱人,可他不敢动,只看着。
阿丑侧着身,那侧面其实不错,天色又晚,照不清那紫红的胎记,只显出了流畅的线条,光洁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