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起眼,闻人诀语气温和的再问一次。
“王?”剪着利落短发的女子颤抖身子,她呆呆望着闻人诀下巴,咬着唇,红了眼眶。
“您……真的愿意相信我们吗?”红雨手下很少有男性高层,余东华却是例外。
“有没有背叛……”低垂视线,闻人诀轻柔道:“我需要听你们亲口告诉我。”
“我们没有!王,兔属从头到尾就没有背叛过您。”迫不及待的,穿着黑色皮裤的中年女子直起上半身。
闻人诀望着她们,目光依旧柔和。
“你们呢?”
余东华跟另外两位同伴对视一眼,齐齐出声自证清白。
耐心听她们说完,闻人诀在周围人群的寂静中,缓慢伸出手。
挨个将余东华等人扶起,末了,他又轻叹一口气。
广场上对准他们的枪支并未挪开,而他就像没有看到。
盯着站起的四人,闻人诀诚恳道:“王域这次遭奸人算计损伤巨大,你们的眷主死了,而书先生到今天还下落不明,如果说这一切都要让人来承担罪责,那我会是那个最大的罪人。”
“我想,需要有人对你们说声抱歉……”轻轻抓过四人的手掌将其重叠在一起,闻人诀手心的温热很快感染了他们。
余华东傻傻看着他眼睛,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面前的这位王域之主向来神秘,就连他们这些高层每年能见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底下人对他有无限的遐想跟向往,但像今天这样近距离说话的机会他们从来没有过。
这一次的动荡他们兔属首当其冲,而在等待对方到来的时间里,她们远比之前得知军团长们失踪还要不安。
传闻有太多,而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对方随意的一个心思,就能决定他们这些人的生死。
会被误会不信任吗?
还是会因为眷主的死亡和军团长们的失踪被斥骂?
更糟糕的情况……干脆作为发泄怒火的对象,就这么死在屈辱的内奸帽子下?
所有的一切都没人能给她们答案,直到……直到人亲自来到她们身前,握着她们的手,告诉她们……
“我很抱歉,身为涅生之主却没能好好保护你们,在红雨死后,还让你们不安恐惧了这么久。”
久忍的泪水夺眶而出,四位副军团长无声流泪,感受着身前之人的包容温柔,她们心中沉重的惶恐和负担都被卸下。
“您为什么……”语带哽咽,余东华的眸中冒出狂热之色,“愿意孤身前来并相信我们?”
老鼠早从闻人诀出声起就后退了,这时候看到眼前发生的,更是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红雨手下的几位副军团长明显很感动,不说流了满脸的泪水,就从她们颤抖的身子和逐渐狂热的目光也可知她们心中的激动和感恩。
是了……
这种境况下,王却肯形同孤身前来相见,还说出那样的话,换他,怕是也要涕流满面感动不已。
而闻人诀就像觉的还不够,看着眼前四人,他慢慢松开自己的手,一字一顿坚定道:“我闻人诀不会仅凭借那些捕风捉影的话就判定自己的兄弟是叛徒,不管你们是不是,我都会亲口来要个答案。”
这些话,最中心包围着的那些士兵也能听到,克制不住的,她们一个个扭头对外复述,慢慢的,议论声再也压制不住,人群中有人主动放下枪,捂嘴大哭。
眼见着紧张局势缓和,四位副军团长也抬起手准备下令解除武装,人群中突然有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大家别听他胡说!”
“眷主就是被蓝岸给害死的!”
哄乱人群顿时一静,四位副军团长同时变了脸色。
闻人诀不慌不忙的投注目光。
声音传出的位置人群让开,一长发高挑女子走出,她红着眼睛到了最前方,瞪着闻人诀大骂:“你真虚伪,你在这里说这些魅惑人心的话又有什么用?”
老鼠皱起眉头,一手背到后准备下杀手。
闻人诀先瞥一眼余东华,发现人跟另三位副军团长一样,看着女子的神情很复杂。
而在场的其他兔属士兵,脸上也现出了犹豫挣扎之色。
“你是什么人?”不慌不忙的,他沉声询问。
近距离跟自己对峙却一点惊慌胆怯都无。
且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我是眷主贴身护卫队成员,我叫楚可心!”
“楚可心?”玩味着这个名字,闻人诀没去计较她的不恭敬,只沉吟着问:“你说马属害死了你们眷主,你可曾亲眼所见?”
闻人诀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寒鸦不渡王域对他的描述写满了整整十页纸,而作为打入涅生的高级探子,她当然看过。
里面有句话,她印象非常深刻。
[无法容忍任何忤逆,手段阴诡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