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时刻不停地都被自己德语轰炸着。
到家的时候,她头晕目眩,刚进入家门走到厨房门口,瞬间放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不由得脚一软,跌倒在了地上,很久都缓不过来。
“晶晶,这里是你的信,还有几张布拉格寄来的……”马克神彩奕奕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叠东西。
“晶晶!你怎么了?”难得听到马克大人如此惊讶的声音。
沈晶晶上半身半趴在地上,胳膊拄着冰凉的地板,抬起头,漆黑的长发滑到两边,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她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摇摇头:“我没事……”
马克结实的臂膀攥住她两边胳膊,一把给她拽了起来,然后把她一只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一手搂着她纤弱的腰带着她往厨房里走。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让她脸颊有点发烫。
进了厨房,马克长臂一伸,一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拉过来张椅子,慢慢给她安置到椅子上。
“你的脸像纸一样白。”马克英挺的眉毛紧锁,打开热水壶,接好水煮开后,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再加了点冰凉的矿泉水调试好温度,还加了一勺蜂蜜,“先喝点水吧。”
几口甜甜的热蜂蜜水下肚,温暖的厨房里暖气开得很足,沈晶晶终于能够顺畅呼吸。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手肘杵在桌子上,撑着自己摇摇入坠的身体,对上马克关切的眼神:“谢谢你,我好多了。”
马克的额头舒展开来,在她旁边坐下:“好点就好。”
拿过那一叠东西,“这是你的。嗯?布拉格寄来的明信片?怎么,你在布拉格有朋友吗?”
一时之间,沈晶晶低垂着眼,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苍白的脸,沉默不语。
马克翻看着明信片:“很漂亮嘛,后面这就是中文?怎么念?”
沈晶晶抬眼一瞅,虚弱地弯了弯嘴角:“你拿倒了。”
“哦。”马克拿回正面,又惊叹中国字的复杂:“看起来就像图画,这一颗一颗的都有自己的意思?”
一颗一颗?
这是什么量词?
沈晶晶慢慢喝着蜂蜜水,嘴角又弯了弯,言简意赅道:“是的。”
马克放下明信片,宽大的手掌极其自然地穿过了她的长发,抚上了她的额头。
沈晶晶的嘴还在跟杯子亲密接触,马克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她诧异得一动也不敢动,牢牢地把杯子叼在嘴里。
马克又把手放到自己额头试了试,松了口气:“没有发烧。你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