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日记之中,梅洁夫人的笔迹显得躁郁而狂乱,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满页之中记录下的都是她被背叛后的狂怒和怨恨。

【没错,我杀了她,就是我杀了玛丽这个假装清纯的婊.子,而且我也把查理关进了地下室,马上我也会把他一起杀了!

他们竟然敢背叛我!趁我参加宴会的时候,他们屡屡背着我偷.情,甚至查理还用我的钱为她买了一条祖母绿项链,他明明从来都没送给过我任何东西!

太可笑了,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两个卑贱的平民而已。但在这场婚姻中我也同样愚蠢至极,什么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青梅竹马,我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谎话,还把玛丽招进来当女佣,结果是我亲自把她送上了我丈夫的床。

只有杀了他们,才能消解我的心头之恨,那条项链本来我也想砸了,但后来我突然发现项链上刻着一行小字,那是他们家乡的文字,我看不懂。

我去问查理,他什么都不肯说,哈,难道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我要请人翻译这行文字,我一定要弄懂这对贱人到底在项链上刻了什么字。】

“……所以项链上还刻了字。”

程知初皱了皱眉,让王建明把项链拿出来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发现银质的链子上面确实刻着小字,但是看不懂,刚才他还以为这是花纹。

“现在没有办法解读这行字,可能需要什么特殊线索。”

他解释一句,让王建明继续把项链收着,又翻开了梅洁夫人的另外几页日记进行释读,却看得浑身不寒而栗。

【玛丽怀孕了,她竟然怀了查理的孩子!他们不但背叛了我,而且还有了一个贱种!

这是在我亲手剖开她的肚子时发现的,当时我发了狂,情绪失控,当我回过神来后,就发觉自己浑身是血地把她的肚子捣烂了。

但我丝毫不觉得害怕,反倒很痛快,接着我把查理关进了地下室,那里没有阳光,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只有一盏很暗的灯。

但他不是孤身一人,他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室团聚了——我把玛丽的头颅、手脚、肋骨和碎肉全都洒在了地下室(里面还混着那个贱种),一个铁桶盛放着从她身体中抽出的血,如果查理不想渴死,就必须喝她的血,不想饿死,就必须吃她的肉。

我告诉他,这就是他心爱的玛丽,还有他们的孩子,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选择吃掉她们,当然,就算他吃了我也不会放过他,这就是背叛我梅洁索尔查的代价!】

【在我入住公馆之前,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这里有几条密道存在,修建的目的是为了在遇到危险时可以通过密道脱身,所以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他也是因为我要搬进去才告知于我,并特别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告诉查理,因为就算是枕边人,也不知对方是否会背叛自己。

我庆幸自己当时听了父亲的话,从未告诉过查理,所以他并不知道地下室其实有一扇暗门,可以通往二楼的走廊,我会从这里走下去,观察他的情况。

查理并不知道我会站在暗门后注视他,我看着他坐在肉块之中害怕地发抖、呕吐,接着是不停地哭泣哀嚎,忏悔自己偷.情的行径,并祈求我放他出去,但我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地下室,自然也不会有人对他做出回应。

我看着他变得虚弱而恍惚,精神也开始不正常起来。他开始用头撞击墙面,在地板和墙上留下血色的抓痕。

玛丽的头一日日地腐烂,那张漂亮的脸烂到连眼珠都掉了出来,露出变黑的烂肉和森森白骨,可以看到蛆虫在她空洞的眼眶里爬来爬去。

她的肉块也变得腐臭不堪,有时查理因为饥饿而发疯时,就会抓起一块,嘿嘿地笑着,然后一口吞进肚子里,在清醒过来时又全都呕吐出去,继续用头撞击墙面。

我站在暗门后,目睹着这一切,不得不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

不然我会忍不住笑出来。】

“她怎么这么变态……”

读了两篇,程知初头皮发麻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只觉得自己的胃里正在倒海翻江,要不是距离上次吃东西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现在怕是真的能吐出来。

“这篇日记里提到有一条密道,暗门在二楼的走廊里,可以通往地下室。”

“地下室的大门被第二任主人封死,如果想要进入地下室,就要从暗门进去……嗯,两次提到地下室,估计之后肯定要通过密道去那里了。”

他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跟其他人说了几句,随后翻开了最后一篇日记。

【查理终于死了,他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我不知道他的死因,也许是脱水、感染或饥饿,谁知道呢,我并不关心他是怎么死的。

由衷地祝贺他,他终于永远和玛丽还有他们的孩子在一起了——不知道当他们每一次背叛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

一起下地狱彻底地腐烂吧,你们这对贱人。

巧合的是,就在今天,我从他们家乡请来的人终于到了,他看了那条祖母绿项链上刻的字,并告诉了我其中的含义,太可笑了,那上面刻的字是——】

“我们未来的孩子将会叫约书亚。”

【“我们未来的孩子将会叫约书亚。“】

就在这行字映入程知初眼底的同时,他听到了任雪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

“你能看懂吗?”

程知初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却猛地僵住了。

就在离他不远的位置,任雪忽然露出了极度诡异的慈爱之色,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仿佛那里正在酝酿着一个即将诞生的生命。

在她的脖颈间,那串祖母绿项链闪烁着古怪的光晕,透着森森绿意,刚才还拿着项链的王建明脸色一白,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就已两手空空,那条项链自行被佩戴在了任雪的脖子上!

“小雪!”

王建明急了,伸手就要去摘下那条项链,可任雪却反而先伸手掐住他的双肩,指甲变得又尖又长,轻易地刺穿了衣服和皮肉,扎得他的肩膀瞬间鲜血横流,痛苦地惨叫出来:“小雪!”

“亲爱的,快回答我,你觉得约书亚是不是个好名字?”

任雪的嘴角咧开一抹笑,随后她的嘴越咧越大,逐渐占据了半张脸,从喉咙里喷出大量的鲜血和肉块,舌头疯狂地甩动着,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尖叫。

“快回答我!是不是个好名字,是不是啊!”

“小、小雪……”

她的指甲转眼间已经刺穿了王建明的肩膀,王建明浑身是血,表情痛苦扭曲,却仍然努力地朝她伸出手,想要摘掉那条项链,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程知初呆住了几秒,吓得脸色苍白,猛然回头看向白易,焦急地求助道:“白易,你还有没有圣水了,快救他们两个!”

白易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说道:“看样子那条项链似乎含有某种力量,任雪已经被侵蚀,已经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