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已经上齐了,子熹,无镜,来坐,本宫也跟着吃点。”说着,宁式坐下,朝丫鬟招手示意,“给秦二小姐,添饭。”
秦明月只见那丫鬟添了小半碗饭,没样菜式都给加了点在碗里,然后就给她端了过来,“二小姐,这边坐。”
宁式见秦明月把碗接过,温和的开口“宫规不可废,委屈你了。”
“并没有,贵妃言重了。”
秦明月抬碗坐下,心中疑惑更甚,宁式实在没必要对她这般客气……又或者小心翼翼?
秦明月看着眼前的小半碗饭,觉得有些忧愁她并没有不食嗟来食的自尊,也没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宁式还能给她下毒。
只是,这饭菜真的不够她塞牙缝……
一顿饭吃的,也算是和睦。
“众爱卿可还有事?”
北海国皇帝声音带着些慵懒,狭长的眼睛扫过下方的众臣,隐隐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
“今日议事既然再无人有异议,那便散了吧。”
“启禀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眯眼望去,只见相国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半醒半睡的皇帝瞬间一个激灵,睡意全然消失:“爱卿这是做什么?”
“老臣有罪!”说着相国公重重磕了个头。
秦书贤自打昨晚一事过后,眼皮一直狂跳,一整晚都在提心吊胆,那个秦明月以前一直唯唯诺诺,突然间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伶牙利嘴。想起昨晚的种种,秦书贤眉头又一跳。今日秦明月进宫,还未见着皇上,与其让她在皇上面前颠三倒四,搬弄是非,不若自己先将他一军。左右秦明月不过是仗着她即将成为太子妃的身份……
即将成为太子妃可不是太子妃不是?
“爱卿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北海国皇帝状似着急的扶起秦书贤。
“若是皇上不肯降罪于老臣,老臣愿长跪不起。”说着又是重重的一个磕头。
“爱卿不若先说说是什么事?大臣们都在,你这样像什么话?”皇帝有些温怒,都亲自去扶起了,怎的还这么犟呢?这秦相国是发生了什么天塌的事儿了?
“老臣……老臣……”秦书贤说着,竟然开始哽咽了起来,“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这怎的一会儿有罪,一会儿又要做主了?秦相国你这样在皇上面前胡闹,成何体统?!”
尚书李向平有些嘲讽,本来两人在朝堂,也不和睦,该踩一脚的时候绝对会踩两脚。
秦书贤看了李尚书一言并不搭话,泪眼婆娑的看着北海国皇帝,皇帝白鹤山被他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爱卿有何冤屈说来就是了,朕还会不给你做主不成?”
“禀陛下,老臣一心为国,上百年来兢兢业业,鞠躬尽瘁,这事说来实在是无颜无面……”
皇帝像是不太能忍受他接着说下去了,“爱卿说说看,是何事,关于何人?”
“禀陛下,是昨夜侧院失火之事,关于小女。”
“若朕没记错,爱卿可是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是朕钦点的太子妃,关她们何事?”
秦书贤突然老泪纵横,又用力磕了一个头,声音之响,皇帝都惊了一跳。
“陛下,望陛下给老臣做主啊!昨夜相国府侧院起火,臣的二女儿,已经葬身火海了!”说着,秦书贤像是终于崩溃了,哭声一声比一声嘹亮。
尽管皇帝被这声音弄的心烦意也乱,却也是吃了一惊:“爱卿可莫要说笑,太子今早可是带着秦二小姐去了贵妃处,若是相国府的二小姐死了,那宫里这位是谁?”
“陛下,那不是我秦书贤的女儿,她被夺舍了!”
秦书贤的话一落,尚书房的诸位大臣都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夺舍?那可是魔族才会得邪术,魔族隐匿多年,难道是要重新出山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皇帝也皱起了眉头:“秦相国,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个什么罪?”
“臣绝无半句虚言!昨日侧院火势之大,皇上随便一问便知,那秦明月在侧院里,本无法逃脱出来。老臣的二女儿,老臣看着她长大,还能不了解她吗?”秦书贤哽着声音,“昨日老臣回家门后,问了围观的路人,皆说秦明月昨日从火中出来后,宛如厉鬼,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打伤了依霜,至今都未曾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