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店就一间单间,其他两间都是大通铺,一角钱睡一晚上的那种。
林蕊冷哼,看哪门子玩笑,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能跟两个臭小子睡一屋。
传出去的话,她还要不要做人。
小和尚吃完了最后一颗牛奶糖,意犹未尽:“那你上次还往我师兄床上钻。”
“闭嘴!”林蕊瞪眼,“防的就是你!”
她甩着头发,趾高气昂地推门而出,要下楼再去开一间房。
还没走到楼梯口,林蕊就本能地犯呕。
因为吹了晚风受了凉,她的嗅觉反而出奇的敏锐。
是血腥味,哪儿来的血?
她捂着嘴巴,下意识地往楼下看。
店门已经合上了,昏暗的灯光下,有粘稠的液体滴在地上,散发着浓郁的腥气。
如果不是林蕊捂着嘴巴,她肯定要惊叫出声。她站着的位置看不到柜台后面的情况,但是耳朵可以清晰地听到翻找东西的声音。
“老不死的,赶紧交代把黄金藏哪儿了。再不说,老子一刀捅死你。”
回答他的是一声沉痛的闷哼。
“操.你妈,没黄金?卖了这么多年的老逼,竟然没有黄金。你骗哪个啊?”
楼下又传来踢打咒骂的声音。
林蕊心里头发慌,因为她只听到了老太微弱的应答,老爷子没有丁点儿声响。
这是碰到强盗了。
每到年底,就是各类刑事案件高发的时候。
人们累了一整年,总算积累下来些钱财。那些罪犯也打着大干一票好回家过年的主意。
血腥味愈发浓郁,林蕊眼前发黑,手软脚软地想往后退。
凶手起码有两个人,带有利器,初步判断冷兵器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们刚才没有听到枪响。
但是也不排除他们随身携带枪.支,情急之下会拔枪的可能。
得赶紧通知无苦,叫苏木藏好了,她和无苦兵分两路,给这伙强盗来个前后包抄。
少女轻手蹑脚往后退,不想身后响起炸雷的一声响:“好了,师嫂,你回去自己睡吧。我再要间房就是了。”
林蕊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恨不得掐死这个小和尚。
说好的练武之人呢,这么浓郁的血腥味,他闻不到吗?
他那溜进去一只蚊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结界呢?
小和尚伸头看楼下,委屈不已:“我没吃饱,精神头不够。我还以为他们要做猪血肠给我们明天下早饭呢。”
说话的时候,没耽误小和尚手脚动作,他直直从楼梯上跳下去,骑在柜台前一人的肩膀上,手一劈,就打落了这人的匕.首。
林蕊还指望他一鼓作气,顺势干掉另一个的时候,无苦却龇牙咧嘴,哎哎喊疼:“磕着我的蛋蛋了,痛。”
少女勃然大怒,现在这节骨眼上,这小秃驴竟然还敢耍流氓。
无苦委屈得很:“痛嘛,本来就很痛。”
林蕊气得捏着鼻子就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飞脚踢出楼梯口的椅子,砸在柜台后头那个提着菜刀要往无苦脑袋砍的强盗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紧迫的情绪压制了本能的眩晕,下了楼梯的林蕊反而没觉得头昏了。
她拎起柜台上的算盘架住了改往她身上招呼的菜刀。
如果是上辈子,以她的身手,干掉对面的强盗大概用不了五六招。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她顶着林蕊的身体,即使眼下已经比她刚传过来时强多了,但身体素质各方面都难以跟上辈子相比。
无论是挥出去的拳头还是踢过去的腿脚,杀伤力都大打折扣。
而战斗力惊人的小和尚无苦却因为判断失误,将强盗肩膀上的徽章磕到了蛋蛋,痛得战斗力能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练过,反应也迅速得很,立刻跟无苦缠斗到一起。
柜台前面的方寸之地,四个人打得热火朝天。
林蕊数次想要抢电话机报警,都被持刀歹徒逼得又往后面退。
她暗道这样不行,还是集中精力先放倒一个再说,立刻收手,反将铁算盘砸在被无苦骑坐肩头的那人后背上。
这家伙身体一个踉跄,人直接撞在桌子上。
他个人不算高,那棱角正对着他的鼠.蹊位置,疼得他差点儿直接将无苦给扔出去。
“不许动。”
林蕊正要回身飞踢那持刀歹徒,身后却多了支黑黢黢的枪.筒。
挺长的,灯光太暗,她也分不清楚是冲锋.枪还是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