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临海城以后,正如他所想,城中诸修士看上去一如往昔,并无大战来临那种恐慌之感。
寻了几家店铺,买了数量不菲的低阶材料,又去欧阳尚茶馆那里坐了片刻,叶长生便将这一年所发生的大事尽数了然于心了。
无定天宫之事,经由叶长生口中传到剑宗以后,却并未传扬出去。对外,剑宗只是声称剑无常再次闭关,诸般事宜,继续由大长老艹办。估计二长老自知威望实力均有不及,因此亦老老实实,没翻腾出什么风浪来。
而其余诸宗门中,火云宗、火神宗、青木门以及血神宗却是因为失去宗主以及大批精英修士,一夜之间沦为二流宗门。此外,塞北因为金狼宗的一夜失势,陡然之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原本因为金狼宗存在而偃旗息鼓的诸多小势力纷纷闹腾起来,便是中原尚有余力的炼魂宗、五龙宗等宗门,也开始对塞北下手了。
此外,一些原本籍籍无名的中小型宗门,亦在这一年开始崛起。大大小小的宗门、散修等为了灵地、灵山,打的不可开交,这一年,才刚刚是个开始。
无定天宫之事,造成的影响,果然巨大。
明了了诸般大事,叶长生信步向自己住处行着,却陡然想起,上一次连城月率人杀入自己住处之时,当时有两名,貌似是妖兽的修士同她一起前往。此外,小麻雀貌似是来自妖界,而金狼宗对小麻雀群追不舍,显然同妖界某势力颇有关联。
那么,去金狼宗原来宗门所在之处,或许能够寻到,前往妖界的线索。
一曰后,他已经飞临了塞北大草原之上,自东往西,向金狼宗宗门之处飞去。
这一年之间,塞北大草原之上,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叶长生一路行来,已经见到不少打得不可开交的修士,打斗最激烈之处,足足有数十名修士在激斗。
他暗暗叹着气,对此等情形也是无能为力。
没过多久,他已经行到了上次来过的双骑镇之处。
当曰,他在双骑镇曾经买到过一块类似天杀离合蚌的蚌壳,后来因此同一众修士拼斗,到最后居然惹出了郎惊天。若不是他在最后关头,使出了纵地金光法,身化金光的话,说不定他已经死在郎惊天手里了。
而他随意买到的那蚌壳,此时还静静地躺在储物戒指深处。这蚌壳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实际上却甚为结实。叶长生想尽办法,也没能将之打开。他又不忍用暴力手段直接将之砸开,只得先将它收了起来。
看到眼前的双骑镇,他不由颇有感慨,于是一步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双骑镇,因为失了金狼宗这个大宗门的照拂,已经衰落了许多。毕竟,除了距离金狼宗不远以外,它在地理位置上,并没有太多的优势。
进了镇子,他发觉,此时镇子上,街道两旁摆摊的人也都没在了。随意行进那空落落的茶馆喝了几杯灵茶,他便又行了出去。
便再此时,他陡然听到,旁边小巷子当中,有女子惊慌的声音以及男人得意的笑声传了出来。
他紧走两步,向那巷子看去。但见一名中等身材,望上去有点脸熟的青年,正将一名长眉大眼、模样清秀的女子搂在怀里,正自上下其手,同时还不时发出得意的笑声。这青年看上去是金丹初期修为,只是灵力及神识的凝练程度十分糟糕。那女子相貌并非倾国倾城,但却自有一股楚楚可怜的动人之姿,比之毒蝎子那般风搔放荡的女修,却又是另外一个极端。此时,她正一脸惊慌,拼命挣扎,无奈她似乎只是个练气期的修士,完全无法从那青年怀里挣脱。
周遭之人,俱都面露愤恨之色,但是却没有人胆敢上前喝止那青年,其中包括两名金丹中期的男修。
叶长生心中微愠,正欲上前喝止之时,旁边有人拉了拉他衣袖,低声道:“这位道友千万不要冲动,你是外面刚刚来到此地的吧?”
叶长生侧身一看,只见拉住他的正是那两个金丹中期的修士其中之一。
于是他点点头,道:“在下正是外地人,难道,那厮有什么背景么?”
男修叹道:“正是,若非如此,我等也不会坐视我双骑镇的女修,被外人劫持走了。那小子名叫林烈焰,乃是当今林家家主的小儿子,颇为受宠。最近因为金狼宗的倒台,林家家主却又恰好在近期结成元婴。于是乎,林家便成了这一片最大的势力,一时风头无两。我双骑镇原本就是林家的眼中钉,先前因为金狼宗罩着我们,林家不敢乱动,此时此消彼长,林家便对想要对双骑镇下手了。我等都是在双骑镇居住极久的修士,也都不愿离开此地,因此才会忍了林家诸般侮辱之事。”
他这话,透着一股小居民的胆小谨慎,和金丹中期的修士身份,完全不匹配,可见他这些年来真是被欺压的狠了。
叶长生便终于明白,为何他会看那青年有些脸熟了,敢情此人,居然是先前那林烈风、林烈胆的堂弟。
他道:“多谢道友了,在下并非此地居民,因此并不畏惧所谓的林家,大不了将这小子教训一顿,然后离开便是。”
却不料,那男修居然道:“道友你这般想,那就错了,试想,林家小崽子在我双骑镇受了气,回头道友拍拍屁股走人了,倒霉的却是我等啊!”
一时间,叶长生啼笑皆非,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