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这里的冰淇淋难吃死了。”“你胡说,这里的冰淇淋是今年斯里巴加湾票选出来最好吃冰淇淋得票最多的冰淇淋店。”“那是别人的事情,我觉得不好吃。”“明明很好吃来着。”“我说不好吃就不好吃,木头,你为了霍小樊撒谎骗我。”“我没有骗你。
嘴里说着推他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了。“还说没有,你用这里的冰淇淋好吃把我骗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做很多事情。”这个康桥也知道,“木头,把你的手拿开,我就和它打一下招呼,我想吃另外一种水蜜桃味的冰淇淋。”这个混蛋,都说了些什么呢,刹那间她的脸红透,“木头,你脸红得就像是红萝卜。”“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娇嗔着,手已经无力抵抗,“木头。”“嗯。”“我想现在光是打招呼已经不行了。”“那,那你还要做什么?”“我想在这里要你。”不行,怎么可以?这个混蛋疯了吗,隔壁有人,而且木板隔音不好,而且,而且外面还有小樊。于是,她趴在他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现在不行,晚上再,好不好?他停下动作,她垂下眼帘,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晚上我再到你房间去?他手指离开了她,然后把她牛仔裤纽扣再扣了回去,红着脸把被推到锁骨那边的t恤拉下去,低声对站在她面前的霍莲煾说“能不能把脸转过去。”他转过头去,她找到她的胸衣穿好后垂着手站在那里。
等着外面的人离开,他回过头来时她正出神的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想着的是造物者真的是把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了霍莲煾,康桥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后脑勺也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出神间他的脸朝着她越靠越近,那片阴影朝着她罩过来时她很自然的闭上眼睛,任凭着他的唇捉住她的唇,踮起脚尖手轻轻的搁在他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上,那个吻生涩而绵长。
外面没有了声音,他头也不回打开更衣室门,她站在原地发呆,发呆中手不由自主的去触摸着自己的唇瓣,唇瓣麻麻的,闭上眼睛,说不清是第几次提醒着自己:你和他不是那对在海边旅馆偷偷约会的恋人,不是。
把头盔交给霍莲煾,待会倪海棠会开车来接她和霍小樊,不能让倪海棠看到霍莲煾,也不能让霍莲煾知道倪海棠待会会来接他们,头盔交到他手里她和他说你先走吧,我待会还要带小樊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霍莲煾接过头盔,顿了顿说你帮我戴上,他矮下身她踮起脚尖,在她给他扣头盔安全带时听他低声在她耳畔说“晚上早点来。”
手一抖,点头。
那辆道奇战斧还和来时一样用一个漂亮的漂移动作调转车头,在张扬的引擎声中呼啸而去,瞬间消失在街头,她站在那里,直到一只手扯了扯她的手才回过神来,揉了揉脸部朝着霍小樊笑了笑,然后听到来自于霍小樊这样的话“姐姐,你刚刚和莲煾哥哥看着就像是在拍拖。”
这一句宛如雷击。
急急忙忙甩开霍小樊的手,急急忙忙说出:“霍小樊,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是你姐姐,霍莲煾是你哥哥。”
霍小樊一知半解“哦”了一句。
康桥又急急忙忙的说了起来:“霍小樊,你一定要记住我刚刚和你说的话,我是你姐姐,霍莲煾是你哥哥。”
霍小樊又“哦”的一声。
颓然的,康桥垂下肩膀,看着马路发呆,远远的看着倪海棠的车朝着他们这里开过来,康桥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件。
她和霍小樊说:“小樊,莲煾哥哥来的事情你不能告诉妈妈,还有手机的事情也不能告诉妈妈。”
“为什么?”
今天霍小樊到底是怎么了,平常不是对她的话百依百顺吗?可她现在的心又慌又乱,她找不出借口来,手揪着头发,然后小小的手压在她手上“姐姐,我不会告诉妈妈莲煾哥哥来的事情,手机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莲煾哥哥早就和我说过了。”
看来她和霍莲煾还真的很有默契,康桥想。
头搁在那小小的肩膀上,心里五味陈杂。
倪海棠开着车,康桥和霍小樊坐在后车座上。
“玩得开心吗?”倪海棠问。
“开心。”两个人不约而同回答着。
霍小樊的声音响亮,康桥的声音低沉。
☆、第58章
夜幕降临,整八点,康桥站在镜子前,她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会时间了。
镜子前里的她脸颊有淡淡的晕红,是下午在更衣室时候的那种晕红,也不知道怎么的脸颊在想到更衣室里发生的事情脸就毫无征兆瞬间红透,那种晕红一直延续着,用冷水泼,用毛巾擦,都无济于事,于是,她就把束着的头发放下来,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让两边的头发整整齐齐别在耳边,若干的头发遮住两边脸颊的红晕,于是,本来就不大的脸好像就只剩下了眼睛。
霍莲煾老是说她眼睛太大,大得像et,这会看,还真的有点像,呸呸,不要被霍莲煾那小子洗脑,她才不像et,起码,et们不涂口红,于是,康桥拿起了口红,涂完口红之后康桥很高兴,因为镜子里的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et了。
康桥把此时此刻的行为归结为,因为那个总是喜欢压榨她的莲煾少爷明天要离开了,所以她心情好,因为心情好她乐意和他较劲,你说我像et,我那点像et了?
深深呼出一口气,换上那双芭蕾款式设计的平底鞋,看了一下钟表,就八点半左右时间,现在距离大家休息的时间还早着呢,想了想康桥拿起了一边的随身听,把耳麦塞进耳朵里康桥离开自己房间,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那双小心翼翼的踩在地上的脚。
在庭院的走廊里康桥碰到倪海棠,倪海棠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看电视吗?这个时间点有倪海棠喜欢的电视节目,一时之间,康桥傻站在那里,如果庭院灯的灯光再亮一点的话,迎面而来的人就可以一眼看到她此时此刻脸色有多么的苍白,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康桥微微垂着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别怕,她的一张脸大半部分被头发遮挡住了。
眼看着倪海棠朝着她越来越走近,康桥拿下一边的耳塞,稳定住情绪叫了一声“妈妈。”叫完那声妈妈之后康桥迅速抿着嘴,她不想让倪海棠发现她涂着口红。
倪海棠停在她面前,一边看表一边问:“康桥你怎么会在这里?”
“觉得有点闷。”继续垂着头,手状做不经意的梳理着耳机带:“就想出来走走听听音乐。”
“嗯。”倪海棠应答着:“不要太晚。”
“好的。”低着头擦着倪海棠的肩膀往前移动着脚步。
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把耳麦往着耳朵,然后背后又响起倪海棠叫她的那声“康桥。”拿着耳麦的手搁在耳朵那块,微侧过脸去回看倪海棠:“妈妈还是事吗?”
走廊两侧的灯光照出倪海棠一脸的笑意,她声音温柔:“刚刚妈妈远远看着时还以为我们家哪里来的小美人呢。”
维持着刚刚的那个表情看着倪海棠。
“真是木头。”倪海棠无可奈何的语气:“妈妈这是在夸你这样子漂亮呢。”
手不自然的摸了摸头发,说了一声“妈妈晚安。”康桥一边回头一边把耳麦塞进耳朵里,手放进卫衣的兜里,往着庭院走廊的尽头走去。
被粉白色围墙包围着的那幢建筑灯火通明,白色的墙蓝色的屋顶绿色的高大乔木,星光挂在头顶的夜空上,周遭有着从太平洋上吹归来的咸咸海风,这是南国里最好的闲暇时光,时不时从树下传来着窃窃私语声,那串从草地上走过的脚步如此的小心翼翼,脚步身最终走完了长廊的路,停在了一处房间门口,有人在敲门,有人打开了门,房间门重新关上。
小会时间过去,除了风撩动着窗帘的瑟瑟声响之外,房间有男女夹杂在一起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着,起初是小小的压抑的渐渐的喘息声肆意了起来,还伴随着一些细小物件相继被打翻在地上发出了若干声响,最后的那一声极致绵长,房间重新回归到只有风声撩动窗帘的声响。夜色终于转向了深沉,光线幽暗迷离,细细的女声轻声说着“我得回去了。”男声含糊应答着“唔”小会时间过去,女声“我得回去了。”“嗯”“你快起来。”“哦”“霍莲煾。”“嗯。”“我得回去了。”“回去?再呆会。”“已经很晚了。”“明天礼拜天,你不用上课。”“霍…”“木头,小樊喜欢他的马吗?”“…喜欢。”“你呢?”“不知道,还有,把手拿开。”细听最后应答的声音有些恼怒。
又过去小会时间,“木头。”“嗯。”“我明天要走了。”“嗯。”又过去小会时间。“木头。”“嗯。”“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嗯。”“这次我亲自给你挑选。”“好。”“不说谢谢吗?”“谢谢。”再过去了小会时间,“霍莲煾,我真的得回去了。”“再等一会。”“你都不洗澡吗,你不是讨厌臭汗吗?”“做完再洗。”“已经做完了。”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木头。”“嗯。”“我还要一次。”“还要一次什么。”很快的,她就知道他口中的还要一次是什么了,在意识到某种症状之后她用力的推着叠在她身上的他,但,双手被反讲剪举到头顶去,她以为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他,那种仿佛就要溺在水中死去的感觉就只发生在一个多小时前,他掏光了她身体的所有能量,她以为会在他一轮新的进攻中支离破碎,飞飞湮灭,可属于包容住他的温润如斯,就像是枝头重新焕发出新生的枝桠,迎合着他的节奏,得到自由的双手已经不再做推动他的动作,而是一只穿过他的胳肢窝死命的抓住他的肩膀,弓起腰肢让他直接抵达最深处,深到仿佛每一次都戳到潜伏于身体最深处的灵魂,那个寂寞的灵魂,灵魂开始释放出了属于它所要表达的语言,莲煾,那声莲煾拖着长长的尾音。那尾音是夏天里划过天际的流星尾巴:那河畔的金柳,那夕阳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心头荡漾。
莲煾——
迷迷糊糊间那个在耳边的声音在提醒着她原来她还没有死去,“嗯。”呢喃着去回应他,她的心和身体好像还留在那个夏天的晚上,在果树下看着天边流星划过,,傻傻的盼望着它能坠落在她眼前。
“你怎么还没走?”怎么还没走吗?她现在有点累呢?用幼年时期赖床和外婆撒娇的语气“我现在有点累。”是的,她可不骗人,她腿很酸。“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就再睡一会,就一会。”然后——“回你的房间去,我不喜欢早上睁开眼睛看到我身边有人在。”那声音真的是又冷又冰,一下子,把她从那个夏日长夜给带了回来,原来,不是在果树下。
睁开眼睛,霍莲煾抱着胳膊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灯光已经被调回来原来的模样,明亮的灯光下他的一双眼眸和他的声音一样冷淡疏离,那时他的目光分明不是这样子的,那时他的目光一副仿佛要吃掉她的样子,那时她迎向他时他漂亮的眼眸仿佛承载着深蓝色的海水,让她沉溺。
发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