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手机交给了霍莲煾。
那个男人随即退出楼梯通道。
把手机交给霍莲煾之后,康桥目光无意识的盯着自己的房间门,发呆着,楼梯口灯光被调亮了一点,那张脸挡住她的视线,随后他的手贴上她额头。
那个声音乍听充满了关切细听却是带着淡淡的嘲讽:“病好了呢。”
狠狠的隔开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往后倒退半步,挺直着脊梁,现在她已经不是十几岁,也不是二十岁。
脸对着霍莲煾,冷冷说着:“不要逼我往你身上再捅一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房间里还有两把雕刻刀。”近在咫尺的脸开始微笑:“我说,你这次能不能把位置要选好,不要把我弄得半死不活的,我很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
这个混蛋!
“霍莲煾,不要觉得我刚刚说的话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你不是已经往我身上捅了一刀吗?”他耸了耸肩:“不过,在往我身上捅第二刀之前我建议你好好回房间睡一觉,把精神养足,现在你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难看。”
关上房间门,背部贴在门板上,呼气,霍莲煾说得对,她应该好好睡一觉,把精神样养足,养足精神了脑力才会活跃,才不会动不动就烦躁暴怒。
不过在她睡觉之前她得把剩下的两把雕刻刀丢掉,不然,要是下次霍莲煾惹她生气了说不定她真的会再给他一刀。
事实证明,给了他一刀之后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
精神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康桥几乎头一沾到枕头就呼呼大睡,那样的睡觉方式可以用昏睡来形容。
一觉醒来,一灯如豆。
在模糊的灯影中她的床前立着一抹修长身影,那抹身影朝着她伸出手,很自然的把手交给他,很自然的半眯着眼睛跟随着他来到了浴室,接过他递给她已经注满水的杯子,漱口。
杯子放回去时康桥想起了这里不是巴厘岛,这里是纽约。
往霍莲煾身上的那一刀仿佛一下子打开前尘往事的封印。
转过头,面对着一直站在背后的霍莲煾:莲煾,我们好好谈一谈。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谈话,客厅灯光刚刚好,不会太刺眼也没有显得暧昧,她刚刚用完晚餐,充足的睡眠让她精神饱满。
霍莲煾坐在她对面,晚餐时间那位叫做简廖的男人送来了一些文件,他现在在处理文件。
康桥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终于,埋头于文件中的人抬起头来。
“说吧,想和我谈一些什么?”
“莲煾……”康桥尽量放柔声音放缓语气。
然而,她刚刚起了一个开头,霍莲煾又开始整理起他的文件来。
“霍莲煾!”
霍莲煾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着:“我知道你想和我谈什么,莲煾把护照还给我,莲煾你为什么要对周颂安那样,霍莲煾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完之后抬起头来,注视着她:“你是不是想和我谈这些。”
康桥没有说话,她还真的想和霍莲煾谈这些。
“怪不得他们都说女人们都是一些婆婆妈妈的生物,老是喜欢纠结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身体往后仰,抱着胳膊,微微挑了挑眉头:“不如,我来回答你最后的那个问题。”
“木头,八年过去了,我发现我还喜欢你。”
康桥一呆。
他朝着她淡淡的笑开:“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之前你的两个问题了,扣留你的护照是为了把你留在我身边,对付傻大个是怕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我的姐姐,希望这样的答案能减少你老是时不时的想找我谈谈的想法。”
敷衍的语气就像是市场的商贩对买不起他商品的顾客:要买不买,不买的话请走开,我还要做生意呢。
康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霍莲煾的手压在那叠文件上,加重语气:“那些银行家们都是嗅觉灵敏的猎犬,他们只要发现一点不对头,就会迅速抽回他们的资金,我最近在你身上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目前,我得找回自己的工作状态,我的姐姐,我也需要还贷款的。”
“记住了,在我找回工作状态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乖乖呆着,只要你乖乖呆着的话,周颂安就会没事,你要是表现好的话,我还可以让你和他两天通一次电话,至于见面你就别想了。”
“不要怨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到美国来遭罪的人是你。”
停下脚步,因为霍莲煾最后的一句话康桥折了回来,抓起一边的沙发靠垫,狠狠往着霍莲煾的脸上身上砸。
这个混蛋,到底是凭什么?
数十下之后康桥听到霍莲煾冷冷的声音:“你再砸下去的话,我又得去医院跑一趟了。”
这个时候康桥才想起霍莲煾身上还有伤,而且伤还是她所造成的,颓然间沙发靠垫从她手里掉落。
没有用,好好睡一觉之后还是没有用,她还是如此轻易的让霍莲煾挑起了怒气。
霍莲煾穿的是罩衫,罩衫领口被她那么一折腾间往后倾斜,这样一来,康桥很清楚的看到那处伤口,伤口面积不是很大,可从周遭的皮肤状态来看就知道伤口特别的深。
顺着那道伤口她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比刚才的还要白上几分,他太阳穴处的脉络在微微凸起着。
想必……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