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带着几分厌恶的看了杜姨娘一眼,眼中满是怒色:“我也算是看着阿娇长大的,知晓阿娇自小就是个性子单纯至极的人,可她跟在你身边教养之后,性子却是变了不少,你到底是如何教养的,竟是将阿娇这么一个性子纯善的人教养得胆敢用身份去压着旁人了?”
顿了顿,玉衡眼中带了几分毫无压抑的冷冽寒芒:“还是说,平日里你在国公府上就是这般作威作福的,所以才会让阿娇耳濡目染的也养成了这般性子?!”
杜姨娘没料到自己这么一句话又引得玉衡炸了毛,她今儿也算是说尽好话,可玉衡却是半点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中,现如今对她的说话态度,从头到尾都是一股子挑刺找茬。
杜姨娘心中也有些火气,可她到底算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和玉衡撕破了脸皮,她咬了一口舌尖,却是只能伏低做小的继续应声道:“妾身知错,还望公子明察,妾身在国公府上素来都是与人亲近,从未做出了半点身份压人的事情的。”
一边说着,杜姨娘心中也是在回味着玉衡所说的玉灵娇在在宰辅府邸之上用身份压人的事儿,她想了想,没忍住反驳了一句:“公子,阿娇也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方才你说阿娇在宰辅府邸之上做出了什么以身份压人的事儿,是不是什么误会啊?或者又是有谁故意这般说了再诬陷阿娇?”
“误会?”玉衡冷着脸,几乎是在用一种看跳梁小丑的眼光看着杜姨娘的:“恭亲王府茯苓郡主亲自说的阿娇用庶出身份压着她的话,你说是不是误会?”
“你再说说,阿娇是又多大的能耐,才会引得堂堂恭亲王府的茯苓郡主自降身份的说出诬陷她的人来了?”
一说到这个,玉衡眼中便是不可抑制的涌上一股子失望之色,他从来都觉得玉灵娇是个温婉纯善知书达理的人,却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玉灵娇居然是会做出了这等仗着国公府千金的身份去压制别人的事情。
关键就关键在她不过是国公府的一个庶女,按理来说,这等庶出身份,除了压制品阶自己低了许多的宅院千金之外,在宰辅府邸这等程度的宴会之上,玉灵娇是不该有什么发言权的。
更甚至说,玉灵娇虽然是国公府的千金,可她既然是庶出,那这身份,便是连着她口中说要护着的那个四品兵部侍郎的嫡出小姐,也不至于完全会忌惮了玉灵娇去。
可她偏生就是做出了用身份去压制旁人的话来了,只为了她口中说辞所说的要替兵部侍郎的那位嫡出千金撑腰,可玉灵娇却是没有仔细想想,她只是一个庶出的身份,哪里有资格去替一个刘香芸撑腰。
无非是因为他这个国公府嫡出公子的一再疼爱,使得这南诏帝都之人,默认着将玉灵娇捧成了国公府嫡出的千金罢了。
大抵玉灵娇自己心中也是如此所想的,才会真的半点没有顾及的就站出来替刘香芸撑腰去了。
玉衡也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才彻底反应过来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了,他竟是真的差点将玉灵娇捧成了一个国公府嫡女。
可国公府上真正的嫡女只有他的嫡出妹妹夜荼靡一人,他这般作为,该是将夜荼靡置于何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