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村口的位置就开不进去了,三个人只能下车步行。
雨下的越来越大,闻璐和陈曼都是第一次来这儿,并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只知道大概在村里靠北边最僻静的一个农家院里。
艾利克斯去敲开了一户人家打听之后才确定了位置。
“应该是这家了。”
闻璐看着农家院的院门,抬起手拍了拍门上的黄铜锁,“有人在……”
“吱呀”一声,没等闻璐的话说完,门便被她拍开了,里面并未反锁。
闻璐和陈曼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紧张。
一进院子,闻璐率先看到的就是坐在门廊下面的身影,那个消失了两年的女人此刻坐在一把老藤椅上,白色的法式波点裙仿佛和这农家院有着莫名的和谐,雨里面看她,像极了一副忧郁的油画。
她正在看雨,对于闻璐和陈曼还有艾利克斯的到来,完全置若罔闻。
“盛若兰,”闻璐看着她,眸色沉了沉,“冷伯母呢?”
盛若兰仿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道,“今天是个好时候,下雨,很多人都喜欢下雪,但我一直都比较喜欢下雨天,雪能做到的只是暂时掩盖这个世界上肮脏的东西,太阳一出来,雪融化了,什么也藏不住,但雨可以冲刷掉一切,等雨过天晴的时候,世界又是干干净净的样子。”
和一个已经疯了的人根本无法正常沟通,艾利克斯进了屋,刚进去不久便惊呼道,“陈总,闻小姐,快报警吧,叫救护车。”
闻璐和陈曼忙疾步进屋,一进屋就看到趴在桌上动也不动的冷母,桌上摆着一个药瓶,闻璐已经在叫救护车了,而陈曼一把抓起药瓶夺门而出。
“盛若兰,这什么药?怎么回事?”
门廊下,雨声淅淅沥沥,盛若兰就躺在那把藤椅上,动也不动,“安乐死的药,放心吧,她走的不痛苦,现在应该是在做梦,等一个小时之后,就永远不会在醒来了。”
“你疯了?你这是在杀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要是连着都不知道的话我才是疯了。”
“你别开玩笑了,”陈曼急眼了,“盛瑞要是知道你杀了人,他会怎么想?你想过没,你妈还一直在等你回去,天天念叨着你的名字。”
提到哥哥和母亲,盛若兰那空洞的眼神里有一抹依恋一闪而逝,她终于肯抬头看陈曼一眼,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却笑的比哭还难看,“陈曼,我一直都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呢,这两年谢谢你帮我照顾我妈妈和哥哥。”
“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药……”
“嫂子,”盛若兰一声‘嫂子’打断了陈曼原本要问的话,她神色一怔,错愕的看着盛若兰。
盛若兰说,“我应该是没机会在你和我哥的婚礼上这么叫你了,但是除了你之外,我真的没觉得有任何人是能和我哥结婚过一辈子的,以前是我不懂事,见到你的时候总是没好气,你跟陆昭昭关系太好了,而我讨厌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