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慕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啊。”慕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皇兄,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蠢?
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你愚弄,为你卖命,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啊,为什么就不多听听母后的话,为什么就多派人去探查一下呢?”
说到这,慕雅面露哀伤,“母后说得对,你与我本就不是一母同胞的,双方的母亲还为了后宫地位争斗多年,就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会把你当成可以依靠的好兄长。”
“雅雅,你到底怎么了?”看着这样的慕雅,慕深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但面上却不露分毫,还在小心地试探着,“你是不是听到了啊?
皇兄告诉你,那些都不可信的。
是,我们确实不是一母同胞,我母妃也曾与你母后争斗不休,但皇兄和你也是真没有冲突的。
至于我们的母后和母妃,现在父皇都已经那样了,她们也没必要再争斗了,大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是啊,父皇都已经那样了,而她们也都被你尊为了太后,东西两太后,平起平坐,不分彼此,确实没必要再争了。
只是……”慕雅自嘲般地笑了声,忽地又话锋一转,“要不是我昨晚得到了些风声,今早又亲自探查了一番,我还真就信了你了。”
“雅雅……这……这一定是误会,你可不能偏听偏信啊。”慕深不知道慕雅到底知道了什么,只能含糊其辞地试探着,“万一,万一你所知道的是有心人故意来挑拨我们兄妹关系的呢?”
“挑拨?”慕雅玩味地念了念这两个字,“这个词用得好啊,只是,严格算起来,我们之间的兄妹情也没见得有多深啊?所以,又何来挑拨呢?”
慕雅冷冷地说罢后,就忽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并一步一步地朝着慕深走去。
“你……雅雅……你这是干什么?”这下子,慕深的脸色彻底变了,“你难道不知道在君王面前是不能随便拔刀的吗?
听话,赶紧收回去,不然可别怪皇兄治你的罪了。”
“呵!”慕雅冷笑一声,“你想要治罪就尽管治啊,只要今天你能活着出去。”
“好,既然你不顾兄妹之前,那就别怪朕了。”
慕深面色阴沉地放着狠话,正想运功解决这个不受摆布的妹妹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竟使不上劲了,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四肢麻痹到动都不能动。
“你……我……”慕深脸上闪过慌乱。
对此,慕雅笑得越发地妖娆和肆意了,“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手脚无力不能动啊?
没错,是我干的,不然,我这个弱女子可怎么打得过皇兄你这个大男人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从你进来开始,我们明明就没近距离的接触过。”慕深慌乱之余,又露出了满满的疑惑。
从慕雅进来开始,她就一直在下方,而他也一直在上首坐着,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招,又是怎么中的招?
但不过片刻,慕深又冷静了下来,神色如常地对着慕雅笑道:“雅雅,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对皇兄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可不能听信小人之言而做出弑君之事啊?”
“弑君?”慕雅嘲讽地笑了笑,“便是我做了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没有做过。别忘了,当初父皇之事我也有参与。
再说了,关于你的帝位来路不正的流言已经在外边传得沸沸扬扬了,我要真杀了你,只怕还有很多人叫好呢。”
“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就动了要杀我的念头?”眼看慕雅眸中杀意不减,慕深咽了咽口水,努力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哪里得罪过他这个自小就骄纵任性的妹妹。
“呵呵呵……”闻声,慕雅不顾仪态地放声大笑了好一会儿,“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难道你自己都忘记了你自己对我做过的事了吗?”
“我对你做过了什么了?”慕深是真的不明白。
“看来你恶事做得太多,真的已经忘了。”慕雅面露嘲讽,但语气却是狠厉无比,“罢了,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也好让你死个明白,让你知道我慕雅不是可以随意愚弄的人!”
说着,慕雅就疾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慕深的衣领,满怀恨意地道:“你毁我清白,但又偏偏藏于暗中,将此事悉数推给了聂耀世,引得我对他由爱转恨,继而与你合作,找人里应外合泄露军机,让他战死沙场。
而昨日,我更是发现我母后的身子日渐衰弱,从宫外另找了大夫查看之下,才知道,你居然让安插在我母后身边的人给她下慢性毒药,好让她步步走向衰亡也无从得知真相。
你毁我清白,杀我爱人,又害我至亲,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来报仇呢?”
慕雅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贴在慕深的脸上来回滑动着。
感受到脸上那冰凉而又诡异的触感,慕深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个人慌乱到不行,但偏偏又没力气反抗,至于叫人求救那也是徒劳无功的。
因为,早在慕雅提议时,他就将所有的人给打发走了。
现在的他只祈祷,有人能来汇报一个紧急大事,这样他就可以得救了。
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慕雅好端端的怎么就知道了他对她所做过的事?
当初的事,除了他就只有五毒教教主知道了,还有给李皇后下慢性毒药的事也是他和母妃一手定下的,所派之人也是心腹,怎么那么快就泄露了?
难道说是他太急躁了,以致于让慕雅发现异样,心生怀疑,顺藤摸瓜知道了更多?
本来,他也不想除去李皇后的,在他看来,他都已经是皇帝了,没必要再与一个妇人计较,只是他母妃却不愿。
母妃说,她被皇后压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成为了太后,自然是想做高高在上的独一份,可不想还有一人和她对方平起平坐,更何况,那人还是讨厌了那么久的。
为了让母妃顺心,他自然也就答应了母妃的要求,当即就安插人到皇后宫中下药,另外又派人去太医院去警告,让他们平时在请脉的时候即使发现了什么也不能说出去。
可如今,竟弄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