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许敬徽眼底精芒一闪,稳重的笑道:“功课虽然重要,却不是唯一的东西。年轻人多经历点,多学习点,也是以后成长的资本。盛阳一直都对你非常敬佩,我也知道你时常指点他吐纳练气,习武强身,但那个小子就是个倔强头,死活不让我们请你来家里玩,说你喜欢清静。”

许敬徽笑了声,起身道,“就让他再跟你去见见世面吧。你先喝点茶,我亲自去给他请长假。”

许太太眼底又多了一丝担忧,长子许昭的身体已经这样,幼子又要拜一名不知来历的强者为师。许昭、许小清、刘朴策则是暗暗松了口气,他们都更加理性一点。

刘朴策甚至暗暗羡慕:那二货暗恋男生都能暗恋来一个强者师父,我追求女友却追来一群仇家。

许敬徽去了千树初中,午轩便留下来等许盛阳回来。刘朴策要去给许昭疗伤,许太太和许小清便在客厅中坐着陪午轩说话。

在许太太眼中,午轩故然是有些不同寻常,但他无父无母,也不知道自己那位强者师父的身份,看样子无疑只是个与自家儿子关系很好的、礼貌乖巧又很有教养的内向小男生。

她之所以没有明言反对许敬徽的决定,任由幼子将来拜那位不知来历的强者为师,一大半原因也是在午轩身上。她看得出,午轩话不多,却眼神清正,许盛阳跟着午轩做护卫,至少不会走邪道。

她暗中又打量着午轩,细心的留意着午轩的一举一动,以及每一个表情眼神。看着看着,她渐渐的就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喜欢,心里便想难怪盛阳成天把这孩子挂在嘴边。

而在许小清眼中,午轩却有点高贵意味:内功高手、元气外放、仙主大人、强者准徒……

一溜的名号光环加持上去,许小清尽管连日来忧愁难过、心事极重,现在与午轩近距离接触,她也不免心中叹服,险些忍不住上前与这小仙主更近距离的交流两分。

好在她还记得午轩是她弟弟的朋友,以后又将是她弟弟需要保护的小老板,实在不能给弟弟丢了面子,她才忍住手痒,没有冲动的上前去趁机捏捏这个小仙主的小手和小脸。她就那么娴静的坐着,一副知心大姐模样,轻声细语的跟午轩说话,连笑时也要轻轻捂着嘴巴。

一旁情绪稍松的许太太看着自家闺女伪装温柔贤淑的做作模样,心头直发毛,不禁频频侧目。

如果不是午轩才十三岁,许太太都差点以为自家闺女要变心甩掉夏千铭了。过了片刻,许太太实在看不下去,温柔的把许小清叫到厨房,然后关上门,一板脸,点着她额头喝令她下楼买菜去。许小清低声抗议,埋怨老妈话太大声,仙主是高手,可能已经听到了。许太太压低声音,又点她额头。

午轩垂眸,轻轻端起许太太刚才给他倒的奶茶。对他来说,家庭是一个清冷的中性词,但许盛阳的家却在哪怕如此低沉的时候也能温情得让他陌生。他想着什么,眼底浮现出一丝暖微微的笑意。

第41章 把他给我

当天中午,许盛阳回来从父亲那里得悉一切之后,首先激动的拥抱午轩,冲动的在午轩脸上“吧嗒”狠狠亲了一下!抬眼看到午轩微蹙的眉头,他心头咯噔一跳,忙又不动声色的拥抱老妈,在老妈脸上也狠狠亲了一下,他眼角瞄瞄午轩,还好,还好,紧接着心底一荡:亲到了,亲到了……

随后,许盛阳又冲进大哥许昭的房间,在许昭床前激动雀跃的发挥着想象力,铿锵有力的保证自己以后必定刻苦修行,寻到仙家妙法将大哥救出苦海!

许昭被他吵得头疼,黑着脸直盯他。

许盛阳却不跟一片菜叶置气,他只觉自己的人生、家人的人生全都充满了无限的阳光和希望!

他俯身给了菜叶大哥一个庄重而温暖的拥抱,低沉的说:“老处男,你放心,弟弟一定帮你重新振作,再度雄起,让你不再自卑,可以勇敢的接受艾柔姐的追求。珍惜吧,好歹有人肯追你。”

许昭这回是真黑了脸皮:“滚!”

陪许昭回许家来的有两位朋友,一个是护理军医刘朴策,另一个是昨天下午暂离许家的庄艾柔。

庄艾柔的父亲是一位修行者,在朝廷军中供职。庄艾柔本身不是修行者,但她的内家功夫练得还算不错,当然,她的内家功夫距离元气外放还遥遥无期。

庄艾柔五官清秀,白皙高挑,人也开朗爱笑,对重伤虚弱的许昭体贴照顾,很是温柔小意。

她来到许家后,跟招待她的许小清坦言说她在追求许昭,也不讳言的叹息说,她都追求许昭快两年了,可是许昭像是木头人一样不解风情;而且许昭老是出任务,她是不怕丢人的想要倒追,但她也得知道去哪里追啊。现在她总算追到许昭跟前了,却是这种情形……

这种情形,庄艾柔忍着难过,追到许家里来照顾许昭,以许昭性子更不会给她好脸了。

昨天下午,许昭的冷淡黑脸终于把庄艾柔气哭。

刚来不到两天的庄艾柔偷偷抹过眼泪,收拾干净后,出门笑着对许太太等人说,她先回军中请父亲帮忙找一找治疗许昭的方法,过两天再回来。

庄艾柔离开之后,许昭便比以往更沉默了些。可谁又能说他什么?

许盛阳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然把许昭气得够呛。

许盛阳也懊恼失言,更不敢真的气到自家大哥,心里也又有点难过,他笑了声便起身开门跑了出去。

许昭在房门关闭之后却撤掉黑脸,缓缓露出笑来,他的弟弟也是修行者了。

外面,许盛阳拎着许太太帮他收拾的一大包行李,稳重的跟家人道别。

许敬徽陪午轩在一边说话,指着许盛阳笑道:“就是出去历练几个月,他倒肃穆得好像要去隐居多少年似的。”又道,“你别看他个头不小,他就是个被一家人给宠惯的老幺。在外面,他要是敢犯倔,你该打就打,该罚就罚。”

说着怕午轩不信,他又正色了点,说道,“午轩,伯伯不是跟你说客气话,你是比他小,却比他更让人放心。你稍稍费点心,平时多管管他,别让他真的闯了什么祸。伯伯就把他交给你了。”

午轩看着许盛阳,许盛阳脸庞微红,却一副沉稳从容的洒脱模样,只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得像在发光,时不时的还往这边看过来。午轩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点头道:“许伯伯只管放心把他给我,我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去外地学习和拍戏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他。”

……

离开千树城之前,他们在机场酒店暂停了两个多小时。

午轩和许盛阳开一个房间,许盛阳背着自己和午轩的行李,拿着房卡开门,午轩则浑身轻松的吩咐阿凛道:“我要行功吐纳,或许能提升一点功力,你警醒着些,不要让人打搅到我。”

阿凛站在隔壁房间门前,扫了眼浑身都是热情的许盛阳,默了一下,低头道:“是,我明白。”

午轩转身率先走进门去,暗中将灵觉虚无不存在一般的扫过整个酒店,然后平静的收回灵觉,对随后进门的许盛阳道:“锁上门,将行李放到一边,我有话对你说。”

“哦。”许盛阳低头应了声,心跳突然有点小加速,他立即把门倒锁上,又把背上和肩头的行李包放到床上,转身双手插兜,挺胸抬头,对午轩潇洒的轻笑,“要说什么?”

午轩道:“你即将成为修行者,能成为人上之人,也将遇到常人接触不到的潜在危险。”

“嗯。”许盛阳沉稳的点了下头,随即一惊,张了张口,急忙压低声音道,“午轩?”

午轩安静的站着,嘴唇未动,在用灵觉传音:“是我,不用大惊小怪,我也是修行者,现在这样就是修行者的灵觉传音之法。不过,我身世有点复杂,外面也有将来必杀的仇家,还有其它不可说的因素,总之,我不愿泄露修行者身份,如今知道我是修行者的,只有你一个人,你要为我保密。”

许盛阳听得愣了片刻,张口想说什么,却又马上闭上嘴巴。他双眼锃亮的灼灼盯着午轩,咬牙用力的点了下头,掷地有声的道:“必须的!”他心里猛烈的激动起来,午轩是修行者,难怪那么厉害!而且午轩只信任他一个……他以后能和午轩一起修行了,天长地久的双双修行!

午轩走到床边,也不褪掉鞋子,直接盘膝坐在床上,说道:“你为我护法,我有事离开一下。”

许盛阳正自异常激动,脑中禁不住的浮想联翩着,看他坐上床,却说要离开,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问,只点头道:“好!你放心。”然后他仿佛连耳朵都支了起来似的,眼含精光的扫了下房间,看到窗帘半拉着,他警觉的走过去把它又轻轻拉上一点,让它将床铺全都挡住。

午轩点点头,取出一枚符箓,待许盛阳回头,他像是在做示范一样,在许盛阳的注目下,他将那枚符箓以灵觉轻轻激发。那枚符箓化为一道肉眼可见的迷蒙清光,随着他的灵觉引导,向他自身投来,随后消失不见。他起身,用灵觉向许盛阳传音道:“这是替身符箓。符箓有时与符印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