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此之外,因为那两条规则,它实际能发挥出来的效用,在偏于奴役契约的方面显而易见是控制,在偏于道侣契约的方面,作用却有两个:一个是被动的为许盛阳接收祝福之力,另一个则是主动的,需要午轩用某些以宝树如我禁制为基础的法门和法咒来实现,譬如:调教改造,采补双修。
后者从未入过午轩的眼角,从一开始就被他忽略不计。
许盛阳听得懵懵懂懂。
喜欢和仰望?祝福之力?六色甘露,禅印菩提……都是什么东西?
许盛阳凝眸看向那棵老树,再低头看看自己游泳的清湖,满心都是敬畏和神奇。
不等他问,午轩灵觉一动,便将祝福之力、愿力、六色甘露、禅印菩提、极夜阴胎等等的相关资料都温和的烙印到他的灵觉之中,而后静静的看着清湖中的星沙愿力,等待他慢慢的理解消化。
短时间内冲击许盛阳心神的事物太多,他一时半会的确难以平静。
过了许久,许盛阳总算明白了午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抹了把脸上的清水,转头看向石屋。
午轩站在石桌前,捏着一枚禅印菩提,轻声道:“你自从觉醒灵觉,又学了我的梦中修行之法,每晚你入睡修行时都会被我带到洞天中来。时至今日,你的根基已经十分扎实,也已经是聚灵境界的巅峰之极。进屋来吧,我为你激发‘禅印菩提’来缓慢时光,助你突破聚灵,晋升意念境界。”
许盛阳勉强平复了些心情,应着:“哦,好。”
他快速往湖边游来,眼底仍残留着震撼和后怕,以及无法言说的感动和滚烫激情。
“如果你有足够的境界,那些危险便构不成威胁;修行道路前途漫漫,玄之又玄,宝物法咒也是小道。”午轩有心引他努力向往,便即灵觉一动,在清湖上方荡起一股浓密的风雪。那股风雪转瞬之间凝成一只大手,大手往下那么一捞,立即把许盛阳捞了起来,拎到石屋门前,轻轻扔了进来。
许盛阳越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在风雪大手被扔掉后,他急忙凌空旋身,稳稳的落在石屋中央。
午轩伸手一指,一道微红的火光射到许盛阳身上,转眼之间将许盛阳衣服上湿答答的水分蒸干。
许盛阳摸了摸衣服,完好无损,干燥温暖,像是刚刚从烈日底下收回来。
午轩摩挲了下禅印菩提,道:“这就是禅印菩提。坐到石床上去吧。”
许盛阳终于完全回神,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目光扫过禅印菩提,而后定定的看向午轩,声音略显低哑的问:“午轩,要不是你用禅印菩提保护我,我是不是早已被极夜阴胎给转化成魔头了?”
六亲不认的魔头,会伤害老爸老妈他们吗?会伤害午轩吗?
许盛阳只要一想,便如堕冰窖,浑身汗毛直竖!
午轩道:“不用再想那些已经被掐灭的东西。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去,坐到石床上。”
许盛阳凝眸看着他,缓缓咧嘴笑开:“是!”他转身坐到石床上,狠狠握了下双拳,心里郑重莫名的念出一句话来:午轩,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了,我甘愿为你去死,真的,只要你一句话!
午轩没有读心术,热血少年那种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痴狂他也无法感同身受。他冷静的激发禅印菩提,为许盛阳祈愿加持,缓慢了许盛阳的周身时光,让他能有充足的时间在水墨洞天里修行突破。
许盛阳看着禅印菩提的七彩宝光,突然又问:“午轩,你演戏就是为了愿力,对吧?”
午轩道:“不错。”
许盛阳一双眼眸顿时更加炯炯有神:“那么,我如果演戏成名,也能获取祝福之力了?”
午轩微微点头:“有人崇拜仰望你,你就能收到不同程度的祝福之力。”
许盛阳便不再说,一种类似于养家糊口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必须赚取多多的祝福之力!但在此之前,他要先有实力,要努力再努力的追赶午轩,就算无法与午轩并肩而行,他也不能拖午轩的后腿。如此想罢,许盛阳收敛心神,排除杂念,默运《太上真传三火经》上冲击意念境界瓶颈的修行法门。
午轩坐在石床另一端为他护法。
许盛阳体魄强悍,神魂稳固,基础扎实,如今在聚灵境界的巅峰之极冲击意念瓶颈,没有太大障碍,仅仅是略显艰涩而已,犹如顶风前行。这是十分良好的修行局面。不过,许盛阳的体魄根骨受益于极夜阴胎的淬炼,突破境界时便同样会受到极夜阴胎的干扰。
午轩此前叮嘱过他不能擅自冲击瓶颈,许盛阳便听话的努力修行,从没好奇碰触过这道关键法门。
眼下,许盛阳冲击瓶颈,极夜阴胎果然在他体内趁机作祟,妄图渗透他的灵觉神魂。但每逢极夜阴胎作祟,午轩便以最温和的方式予以遏止。午轩无法直接碰触到极夜太阴玄光,他只是将灵力法诀作用在许盛阳的肉身上,相当于一面保护许盛阳,一面借许盛阳的身体跟极夜阴胎打擂台。
好在许盛阳境界低微,极夜阴胎还没能成长壮大,午轩谨慎为之,倒也没有太过耗神。
禅印菩提加持的十六个小时中,仅仅三个小时就足以让许盛阳成功突破。
许盛阳初到“意念”境界,精神亢奋之下斗志昂扬。
他刚刚收功,还没睁开眼睛,便几乎是发乎本能的第一时间用灵觉扫向午轩的身体。以前他的灵觉太弱,看不到午轩衣服下面,但是现在,他瞬间感觉了意念境界的神秘和强大,他要看午轩的胸膛和大腿!要看午轩的脊背和后腰!要看午轩的肚脐和宝贝……
结果仍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他暗暗憋屈,随即睁开眼来,一转身,激动的趁机扑过去抱住午轩,冲动的朗声笑道:“午轩!哥要施展法咒!必须的!”他大笑着想要抱起午轩转两圈,一个用力过猛,却没抱动,险些闪了腰。
午轩始终端坐安闲,不动如同山岳一般,双眸也是淡然,静静的盯着他。
许盛阳七分真激动三分吃豆腐的澎湃热血立即冷却下来,讪讪地坐回去,低头耷耳,乖得不得了。
午轩弹指化去他突破境界时身体上残留的杂质脏污,轻道:“不要浪费时间,稳固修为吧。”
许盛阳连忙点头:“哦。”
许盛阳思维冷静下来,暗暗懊恼和遗憾,但午轩发了话,他便不敢再有放肆行为。
屋内两人之间重又一片静谧,门外漫天漫地依然风雪交加。
……
晚上十一点,鹿城。
一到微光从天边射来,隐秘无形,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的没入一座私人豪宅中。
曾州双手抓住一名十七八岁的俊朗男生的脚腕,情况十分激烈。
午轩显化出来,灵觉一扫,不由浓眉微皱。他不愿在此地浪费时间,便传音道:“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