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2)

于是团队加班加点,硬是把项目完成的时间缩短成了一周,让老板提前了两天赶了回来, 正好赶上史密斯教授光临g市, 为楚鸣谦的外公进行治疗。

听说楚鸣谦在医院里,厉承钧一下飞机就直接去了医院。

在路上, 苏秦通过手机向他汇报:“史密斯教授已经确认过了楚少的外公的情况,认为医院跟家属护理得很好。”

老人的肌肉没有萎缩, 也没有生褥疮, 在接受治疗后有很大的概率能醒来。

“现在, 史密斯教授跟医院的医生团队正在手术室里准备给老先生用药, 并随时监控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状况, 楚少和两个小朋友正在外面等着。”

“好。”她一说话, 厉承钧就开口道,“你先陪着他们,我这就过来。”

等厉承钧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的时候,三兄妹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按照史密斯教授的说法, 给药三小时后如果体征平稳, 就算渡过第一次给药的不确定期,可以结束观察,回到普通病房,等二十四小时后再进行第二次给药。

第二次给药,人体就已经对药物有了一定的适应性, 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了。

这前面的三小时是最关键的三小时,楚鸣谦从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中有过这么难熬的时候。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从走廊尽头传来的脚步声。

今天这一层的手术室要进行专家会诊,其他手术都特意排开了地方,走廊上很少有人走动。

他于是坐在长椅上,弓着身抬头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离开了小半个月时间的情人踩着皮鞋快步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上周g市还高温到让楚鸣谦在商场里中暑,这周就又在几场雨之后突然降温,令他不得不穿回了薄款的羽绒服。

刚下飞机的厉承钧身上穿着一件大衣,让他瞬间就想起了新年前夕他们在山上重逢的时候。

那垂坠的昂贵衣料在他的行走间仿佛化作了黑色的披风,让这个男人看上去更加不可思议的英俊。

来到长椅前,他一伸手就把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拉了起来,然后拥入怀中,用安抚人心的声音对楚鸣谦说:“我来了,没事的,你外公会醒来的。”

在被他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楚鸣谦就感到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上,空空地踏不着地的脚终于落回了平地上。

他抓着面前的人的衣服,感受着从厉承钧身上传过来的温暖,“嗯”了一声,这才退开了一些。

站在不远处的龙凤胎也看到了厉承钧的到来,两个人都开口叫了一声“厉先生”。

厉承钧对他们点了点头,揽着楚鸣谦在长椅上坐下。

龙凤胎到现在还叫他厉先生,这个称呼不管怎么看都过于生疏了。

可不管是楚南星也好,楚子榧也好,两个人都想不出要怎么叫自己的哥哥这个年长的、富可敌国的男朋友才合适。

叫大哥?不行,这是厉二少的专属,他还没成熟到可以把自己对哥哥的专属称呼让出来。

叫承钧哥?也不行,显得太过刻意亲近了,连他们的哥哥也不是很常叫厉承钧的名字,所以还是厉先生吧。

苏秦拿着保温杯去倒水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老板在这里:“老板你来了?”

厉承钧看了她一眼:“嗯。”

苏秦把保温杯递给了楚鸣谦,得到了小朋友一句谢谢。

对他回了声“不客气”,她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老板,想着这难道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她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他已经回过家里,见不到小朋友才打自己电话呢。

刚下飞机就来了这里,即使是厉承钧也难免带上了一身的风尘仆仆。

楚鸣谦在旁看了他片刻,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了他,在厉承钧垂目看向杯子的时候,拿着杯子朝他晃了晃:“喝点水吧?”

厉承钧看着他的专用杯子,想起这还是跟他弟弟妹妹一套的,粉蓝色的杯身圆滚滚的,明显就是小朋友专用,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点笑意。

“喝嘛。”楚鸣谦又晃了晃,还好苏秦装的水不多,不会晃出来。

怕厉承钧有洁癖不肯用自己的杯子,他又特意说明道,“苏特助刚去装水的时候烫过的,我没有碰,放心吧。”

苏秦在旁嗑着自己的cp发糖,有些轻飘飘地想——

不,老板才不会介意用宝贝儿你喝过的杯子,他现在心里正甜着,你让他甜完就会接你的杯子了。

刚想完,厉承钧就伸手接过了楚鸣谦的保温杯,楚鸣谦放下了手,不忘叮嘱了一声“小心烫”。

好甜啊,苏秦表面上维持着专业的表情,心里则在想,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保温杯里的水比厉承钧平时喝的要烫一些,不过还可以入口,他喝了一口之后就把杯子还给了楚鸣谦,看楚鸣谦两手捧着杯子,也喝了一口。

现在三小时才过去了不到一半,楚鸣谦想着自己跟弟弟妹妹在这里等就好了,于是对刚下飞机的人说:“你坐了飞机那么累,先回家休息吧,我们在这里等姥爷出来就好了。”

“没事。”厉承钧不动声色地说,伸手拂开了少年稍长的刘海。

之前楚鸣谦的头发是很短的,非常符合市一中对男生头发长度的要求,而从休学以后,他就没有再剪过头发,现在已经变得挺长了。

长一点也好看,厉承钧勾起嘴角。

十几天不见,他还注意到少年的脸又圆了些,不过下巴还是尖尖的。至于其他地方,因为气温下降,楚鸣谦身上穿的衣服又多了,所以一时间看不出有没有长肉。

“少辰呢?”楚鸣谦听他开口问自己,“我不在家,他没有天天去找你,想带你到处跑吗?”

“没有!”楚鸣谦察觉到了危险,这是要跟自己算中暑的账了,连忙摇头道,“少辰没有天天来找我,我就跟他一起出去了一次——”

“一次?”厉承钧充满压迫感地盯着他。

“两次。”楚鸣谦改变了自己伸出来的手指数目,然后辩解道,“那天中暑我也不想的,少辰他也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