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孟泽问。
“我已经将消息递出去了,那边会关注这事的!”魏霆均脱下衣服,掀开被子上了床。
“你刚才是去见太子殿下的亲信了么?“孟泽问。
“是的!“魏霆均环住孟泽的腰,将人搂在怀里,“明日一早,我会排个稳妥的人把东西送到谢大夫那儿去。你依旧做你的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孟泽点头,“五皇子的手里,到底有多少筹码呢?”
“我不清楚!”魏霆均语气里带着一丝懊恼。
被抄家,被赶出京城,他刻意屏蔽了来自京城的消息,也拒绝了秦元勋暗地里的接触。
七八年时间过去,如今的朝堂是个什么动向,谁和谁是一派,他都不清楚。
现在回京,住在天子脚下,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更不会给人以口实,同朝中要员来往,他所知道的也都是大家早就已经知道的消息,根本谈不上什么秘密。
因此,孟泽问五皇子到底有什么底牌,他也说不上来。
不止是他,可能朝中很多人都说不上来。
这个皇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实在是太不起眼了,简直就跟不存在一样,朝中很多大臣甚至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在这么微妙的时刻跳出来,谁知道此人只是一个探路的棋子还是觉得已经胜券在握、所以从幕后走到幕前了呢?
“也许,他们很久之前就已经在谋划了!“冷不丁,魏霆均在黑暗里说了一句。
“怎么说?”
“我离开京城后不久,圣上在一次围猎中遇到了一头黑熊,差点儿没命。后来,是一个道士突然出现,用符定住了发狂的黑熊,圣上这才脱了险!”
“后来是不是这样!”孟泽以手撑头,“皇帝将道士接进宫里,封道士为国师,跟着道士服丹药,想求长生不老!”
“差不多是这样!”
“所以,那道士目前还在宫里?”
魏霆均摇头,“没有。一年多前,道士说要去某个海岛上采一味珍贵的药草,一去不回。”
“皇帝的身体就是那时候开始不好的?”
“差不多吧!
“那道士同梁贵妃的关系如何?”
“不太和睦,梁贵妃曾经劝解过圣上,让其不要服太多丹药,结果遭到圣上的斥责!”
“说不定这是烟雾弹呢,故意扰乱你们的视线!
魏霆均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事到如今,就是知道这是烟雾弹也有些迟了,该做的他们早就已经做完了。
“皇上身体欠安是一个信号!”孟泽说道。
“什么信号?”
“收网的时候到了!”
魏霆均没说话,而是将人搂得更紧。
他隐约也猜到了,所以才趁夜联系了秦元勋埋在城中的暗卫。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必须在这些人动手之前找出突围之法,不然,留给他们的将是一场血战。
孟泽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因此,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好。
天刚蒙蒙亮,魏霆均就起身,让孟泽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然后带着瓷瓶出门去了。
孟泽坐在屋里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一时半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继续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情。
吃完早饭,金管事照例问了一句今日有什么计划,孟泽想了想,说道,“你陪我去一趟牙行,我想去看铺子!”
金管事点头,立刻叫人备车,俩人一道出门去。
京城人口多,城外有一条直通南北的运河,每日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商船靠岸,贸易发达,因此官牙和私牙都很兴盛。
孟泽和金管事去了两三家牙行,不管大小,里面都是一派热闹熙攘的景象,来批货的,来结款的,也有来来兜售的。你一言我一语,有官话也有方言,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牙郎应都应付不过来。
孟泽和金管事在里面站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出来招呼。
“算了吧,咱们再换一家,这么热闹,估计他们也没有人手出来招待我们。”孟泽说道。
金管事笑道,“这是要过年了,每家每户都要买东西,所以商户们就想趁着这时候多进货多卖货。”
俩人说着出了门,准备换一家看看。
走了没多远,迎面走来几个身着青衣,头系白蓝莲花纹条带的中年人走过,其中一人的手里提着一个果篮。
孟泽与几人擦身而过,听得一言半语。
“把这篮果子进献上去,坛主定会眉开眼笑!“手提果篮的那人说道,声音低沉暗哑。
“坛主自小修持,不爱肉荤,尤喜蔬果,养的一股与天地同生的浩然之气,登仙之途指日可待!“一人附和道。
“这几个妙真派道士倒也有钱得很,咱们家的果子一买就是一篮,这怕得有10两银子不止了。”金管事看着远去的人影,笑道。
“妙真派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