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除了我,还有寻梵。”

“可是,警司威胁不到他们啊。”

“怕是他们以后想要做的事情,会受到我的威胁。”

寻南墨抬起一只手,示意亚击靠近他,他在亚击耳边吩咐什么,亚击面露惊色。

“警司当真要冒这个险?那个绣楼里住着的精灵,可不好对付。”亚击顿了顿,“他可比‘棕布袋’要邪很多。”

寻南墨:“我去了那里,高寅便会离开林寒的家,这样‘棕布袋’去找他时,也就不会威胁到林寒了。”

“那,警司有把握,见到绣楼里的那只精灵吗?”

寻南墨看向厅内的一角,那里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他会,很想见我。”

豚云似是听出了什么,插言道:“如果警司去了绣楼,高寅势必会跟去。我们可借此通知‘棕布袋’高寅的下落,让他将高寅制.伏,然后再借绣楼里的那只精灵,除去‘棕布袋’,这样咒笛就到我们手里了。”

亚击点头赞同。

寻南墨的眼睛始终放在那个木盒上,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像是那个绣楼是阿鼻地狱,他要经历可怕的炼狱折磨才能进入。

独自从精灵楼走出,寻南墨穿着白衬衫,深蓝的裤子,空气有些冷,吹起的风透着凉意,它们划过寻南墨手中的木盒,吹散了上面的尘土,如同吹起了一段有关于‘误’的传说。

“去见见他吧,有些事情,无论躲避多少年,都该去面对。”寻南墨对着木盒劝了一语,木盒微微张开,本有打开的意思,不知为何,又没了动静。

叹一口气,寻南墨扶着一棵桂树走了进去。

身后,似是站着一个年迈的老者,犹豫间,也跟着他钻入了桂树内。

“我是一个弃子,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可是,我再残忍,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家人,我是恨他们,非常恨他们,可是,我没有动手杀人。”树干内传来声响,一旁又闪现幻境,一个男人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为自己争辩,“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肯信我,人不是我杀的。”

四周充斥着冷漠的眼神,没有人信他,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指纹、头发、情感、仇恨、时间,一切一切近乎完美的证据都摆在他面前。

他承认他恨这个家,却为什么不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

几张照片扔到他面前,法官威严,“看到这些,你仍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每个照片上都有一个赤.裸的人,死相不同,却都被掏空了眼睛。

“不是我干的,你们非要我证明是吗?”推走照片,他抓着前方的木桌,那个困住他面对自己父亲的‘牢笼’,“要我用死证明是吗?”他怒红了眼睛,猛地咬下舌头,抽搐一番后,倒在了法庭上。

一切都变得漆黑无比,将他围起来的人骤然消失,只剩下口中留血的他。不痛不悲地独自躺着,他看一眼不知身在何处的地方,坐起身。

“与鬼打。”

一个人唤了他的名字,他猛然回头,寻南墨拿着盒子立在极远的地方。那盒子见他时,正在颤抖。

“他在里面?你把他带来了?”与鬼打从地面站起,行走在黑暗中,却无法接近明明能看到的寻南墨。他走一步,寻南墨仿佛就远一步。

“我带他来见你,让我进绣楼里,你就能看见他了。”寻南墨诱道。

与鬼打猛地惊醒,四周骤然透亮,他正站在一座吊脚楼内,楼下是潺潺的水声,他被困在了水面上。

透过窗口看向外面,竹筏上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他方才看到的木盒,白衬衫映在夕阳下,格外明目,那人的皮肤是煞白的亮色。

“与鬼打。”寻南墨举起木盒,“我带他来了。”

☆、第8章 .13【与鬼打1】

有些鸟以食粟而生,有些蛙以食虫为生,有些灵以食心为生。

这是一个关于他与他的故事。两个人说是兄弟,又不是兄弟。他以为是兄弟,却原来......

俞奎达,五岁被人贩子拐卖,十五岁被追回。此间十年,他没有记下来母亲的样子,而他的家人为了寻找他,几乎一个月搬一次家。

他回来的那一天,父亲和弟弟抱着母亲的遗照迎接了他。那个弟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对他笑时,有世界上最灿烂的眸子。

起初他很庆幸,原来,他除了有父母,还有兄弟。

十五岁那年,他和弟弟一起上高一。

他聪明,成绩好,在学校很受欢迎,优越感要远远超过弟弟。父亲对他愧疚,也就对他更偏爱些。什么好的,都会让他先选。

然而,越是这样的补偿,他心里越不舒服,为什么母亲带着他和弟弟出门时,偏偏丢了他。偏偏又将他丢在了贫瘠的地方。

所以,他讨厌这个弟弟,几乎不和他交流。兄弟二人的关系不顺,他想,父亲可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不劝他们沟通。之后,弟弟搬出去一个人住,父亲也没有说一句话。

二十一岁那年,他因为性格怪异,被学校劝退,他找了个保安的工作开始赚钱。而他弟弟也早已辍学。

二十二岁那年,姑姑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而那女孩儿在和他弟弟见面后,喜欢上了他弟弟,不到三个月就要和他分手。

“为什么你们都选择他?”抓着女友的手臂,他情绪激动,“他到底哪里比我好?我们明明是一个样子,你们用那只眼睛区分的差别?”

女友咬了他的手臂,从他手里挣脱,“神经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分手,只是因为我发现你跟以前不一样,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没有什么第三者。”

之后,他每天都去找那个女孩儿,每天都吃闭门羹,心里生出怨恨。

他气愤地跑到父亲面前,“当初为什么丢的是我?不是他。”

父亲蹙眉,摇摇头回了屋子。

他开始在屋内摔打东西,像是疯了一样。

所有亲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不好,慢慢的,也就不再和他联系,他像是又回到了丢失后的那段时期,除了和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女人生活外,听不到一点外界的声音。而后,唯一能说话的老女人也离他而去,他开始在街上流浪,直到被人送入公安局,才揭开了他被拐卖的身份,才得以找回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