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他和衣躺在她旁边,从背后抱住她,头埋在她颈窝,狠狠的嗅着她的味道。这也惊动了她,很痒似得缩了缩肩膀,翻个身睁开了眼睛,似醒非醒的喃喃:“你终于肯陪我睡觉了……”跟着便缩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腿穿在他身上,仿佛是把他当做抱枕。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心满意足的闭紧双眼。

翌日清晨,sese在沈瑜的怀里醒来,睡眼惺忪的看了看他,再看看自己,睡袍扔穿在身上,只是因为睡姿不安分领口松开,他身上还穿着昨晚那身衣服。所以,真的只是安安静静的睡了一觉……

“醒了?几点?”

沈瑜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sese艰难的坐起来,拿到床头的手机,报了时间给他。随后,他也坐了起来,面对着面,虽然还不甚清醒,可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心爱人的这种心情,让彼此都有着难以言喻的幸福。

沈瑜望着她的目光慢慢下移,猩红的双眼凝视,眼神有些僵愣。sese不明所以的低头看自己,赫然发现经过一夜之后,睡袍领子已经被扯的大开,蕾丝边性感内衣包裹着圆润的胸部,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下意识的,她赶紧拉紧衣服遮住,然而只是很短的时间内,又觉得这样做不对,这不就是她来的目的吗?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将浴袍整件脱下。

有浅浅的红晕爬上他的耳朵,沈瑜微微瞥开目光,声音依旧沙哑的说:“快穿好。”

“不要!”sese毫不犹豫的拒绝。沈瑜看向她的眼睛时,她又倔强的挺了挺胸膛。

她听说,女生在这种时候都要表现的很娇羞,脸上布满红晕,垂着眼睑,偶尔抬起睫毛看他,都是惊鸿一瞥。然而他们此刻,竟然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他从最初看到她样子时有些反应,之后都是面无表情,仿佛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块石头,毫无吸引力可言。sese忽然觉得有些气馁。

他放在床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sese闻声望过去,他也没有要接的意思,于是她倾身过去作势拿手机,而她却被他抢先一步拿到,关掉声音扔在一边,按住她的胳膊将她压在床上,动作一气呵成。这一刻,sese才看清楚他眼中的情绪,他努力压制的呼吸和*都呼之欲出,那么明显。她轻咬着舌尖明艳的笑起来,他俯身咬她,把她得逞的小得意狠狠压在身下。

最后,当然还是没能得逞。她是第一次,再怎么心甘情愿也会紧张,导致他也跟着紧张。后来房间的电话响了,sese的手机也随之大作,他只得无奈亲了亲她的眉眼,紧紧抱住她。

酒店安排了车到机场接褚茗子他们,时间差不多时,sese到楼下大堂等着他们。车还没回来,她站在玻璃门旁呆呆的发愣,想想自己也是够笨的,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

“阿色!”车还没停稳,褚茗子几乎探出半个身子挥着手冲着sese打招呼。车在sese身边挺好,褚茗子立刻从车里跳出来扑到sese身上她,像小汪一样鼻子在她脸上、肩膀上嗅了嗅,“阿色,你好像变温柔了。”

sese故作娇羞的说:“人家本来就很温柔的。”

褚茗子推开她的肩膀,呲鼻说:“少来!”但是跟着又揽住她的肩膀,一起走进酒店,感叹道:“这酒店真不错,沈叔叔真是好本事。”

顾凌然和邱若谦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顾凌然冲着褚茗子的背影说:“你丫的行李不要了?”

褚茗子回头对着他们勾了勾食指,继续和sese勾肩搭背的走向电梯。

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一下行程安排。褚茗子听说今晚是银蓝集团年会,而且会有旗下明星出席,一定要留在酒店看年会。这样以来,今天就不太适合去别的景点,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在沙滩晒太阳、打排球。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出发,sese就接到一个电话,说陈淑曼病了。

电话是陈淑曼的佣人打来的,陈淑曼不让她告诉sese,但是她实在担心陈淑曼的状态,季明泽又不在香港,她才趁着陈淑曼休息时,偷偷打电话给sese。

结束了通话,sese一下子就没有了玩闹的心情,想立刻飞到香港看陈淑曼。可是她来三亚旅游根本没有带护照,即便她再急,人也走不了。

沈瑜得知此事之后,立刻联系航空公司的朋友安排出一个位置,让飘飘带着sese的护照到三亚与sese汇合,之后她们再一起回港。

sese要走,褚茗子也没了旅游的兴致,sese则安慰的劝她不要浪费沈瑜好不容易帮他们弄到的机票,既然来了就好好玩。“我相信奶奶不会有事的,过几天我就回来了。”sese笑着说道。

sese当天傍晚离开三亚,沈瑜因为要参加年会没办法送她到机场,心神一直不得安宁,一股莫名的情绪盘旋在心头,让他连笑容都有些勉强。齐兆林就坐在他旁边,他连应付他的心情都没有。

他算好她到达香港的时间,给她打了电话,彼端仍然关机,他不停看表,五分钟是那么长那么难熬。再拨过去终于通了,他唇角才涌现一抹笑意,不着痕迹的长长出了一口气,手持电话穿过整个会场,一路吸引了无数双眼睛的瞩目,而他丝毫未觉。

“今晚好好休息,不要累着自己,有困难立刻给我打电话,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飞过去。”他在电话里事无巨细的交代,可是这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好一点。年会后第二天,他便匆匆离开三亚。走之前,他嘱咐了酒店经理好好照顾sese的三位朋友。

陈淑曼看到sese回来惊讶极了,身体虽然恨虚弱但仍然责骂佣人自做主张。才短短几日不见,陈淑曼已经瘦了一大圈,气色很差劲,气息很弱,sese看着她的样子,心疼极了。她却反过来安慰sese:“血压有点儿高而已,是他们太小题大做了。”

sese趴在陈淑曼的怀里,紧紧抱住她。sese还记得自己刚刚从伦敦回到香港时,高烧连续几日都不见好转,陈淑曼坐在床边用冷毛巾为她敷额头,照顾她一天一夜,连续不停的物理降温才让她身上的热度慢慢退下去。如今她生病,居然还瞒着自己,她是有一点不开心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她的身体。她并非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然而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融入骨血。

sese问过医生有关陈淑曼的身体状况,医生说她血压很高,由于情绪原因导致身体机能的下降,医生建议家人多陪伴。而如今能陪伴陈淑曼的除了sese之外,就是佣人。

sese很懊悔,她当时坚持要回香港时,自己就应该拦住她的,或者干脆和她一起回来。自从她从美国回来之后,就变了好多,不再笑,对身边的一切都很漠然,整日整日的在房间里,食量严重下降。早在那时,自己就应该多关心她,可是自己整颗心都记挂在沈瑜身上,完全忽略了奶奶的感受。

大年三十一早,沈瑜置办了不少年货带回沈家大宅,在这之前,他已经让邹棋送了不少东西回去。虽然沈在安官居高位,家里什么金贵玩意儿都有,但是沈瑜觉得自己还是要准备一点。

佣人放假了,厨房里顾华兰和方敏在忙活着,沈在安和鲍文卓在书房下棋,盛夏陪着儿子在客厅玩闹。沈瑜带了一盒玩具给小孩子,盛夏道谢着收下,对儿子说:“舅舅连四岁之后的玩具都为你准备好了,你要快快长大。”

沈瑜失笑,“抱歉,我对着些不太懂,听朋友推荐说很好所以也买了一份。”

盛夏笑着摇头,起身走回卧室把玩具放好。沈瑜则席地坐在孩子旁边,看着他玩玩具、咿咿呀呀的学说话。

“你一定很喜欢小孩子。”回来的盛夏坐在他旁边,细心的用纸巾擦掉儿子嘴角的口水。

“坦白说不喜欢,他们哭闹会让我觉得烦。”

盛夏不无赞同的说:“或许会吧,我这么爱我的儿子,有时候他哭闹起来我也会不耐烦,可是更多时候他会让我幸福、惊喜,会让我想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他,”她看向沈瑜,“也许等你自己有了孩子,才会有这样的感受。”

“你说的有道理。”沈瑜微笑。盛夏也跟着笑起来。

盛夏曾经在银蓝工作过,并且还是沈瑜的秘书。那时候的盛夏性格有些唯诺,和陌生人说话会脸红,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身世真相被揭穿后,对他和盛夏都是非常大的打击,盛夏选择最极端的方式来结束一切痛苦,被抢救回来之后,患上很严重的抑郁症,沈乔和沈在安安排最好的医院和医生,不顾一切也要将她治好。而沈瑜也远走香港,希望能逃离一切。如今五年过去了,他们终于可以释怀的坐在一起,说话、聊天,这还是第一次。

盛夏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散去,看向沈瑜问道:“对了,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沈瑜显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嘴角勉强支撑着笑容,苦涩尽显,“我希望,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盛夏轻叹一声,“其实,我也觉得这样最好,但就是委屈你了。”

“只要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就不会有委屈。”想起sese,他脸上的笑容释怀又纯粹,仿佛想到了他们的美好未来。

沈瑜把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盛夏知道做到这一切有多么难,沈瑜一定有过无尽的痛苦与挣扎。她经历了和沈瑜同样的事情,她知道那种绝望之极、生不如死的滋味,幸运的是她找回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养母也依然陪在身边。然而沈瑜,却一直深陷绝望的深渊之中。可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他选择了放弃。

“或许她也是这样想的吧,相认又如何,反正已经时过三十年,当初的是是非非都已经不重要,何不继续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为何还要牵连无辜的人一起痛苦?过去已经过去,我想要的是现在,和将来。”他这样说着,宽慰着盛夏,也安慰着自己。如何做早已经有决断,然而这一切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艰难,他只能这样不停的告诉自己,来坚定自己的想法。

年夜饭是顾华兰和方敏亲自准备的,很精致,色香味俱全。席间,顾华兰问起sese,沈瑜说她回香港过年。他感觉到盛夏和方敏同时看向他,他对她们微弯唇角淡然一笑。

陈淑曼睡下之后,sese给沈瑜打了电话。他躺在沈宅自己的房间,头枕着手臂,身上还穿着未来得及换掉的衬衫和西裤。房间一如他当年离开家时的模样,佣人每天会打扫,书柜里他的书码的整整齐齐,仍然按照着他的喜好摆列着,他收到的奖杯、奖状罗列在其中,并不觉得突兀。

“医生怎么说?”

“奶奶她主要还是情绪不稳定,不知道她在美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敢问。这次我想多陪陪她,可能到开学前才能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