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抓了抓蓬松的头发,从旁总结道,“接连几次交往的男友都犯罪的可能性极低,但世界上总会出现这种低概率的事,例如有人曾被雷劈过七次,你只是同样碰见了倒霉的事,不要对人生放弃希望。”
时照听得很是诧异,原来自己在他们心中已经是个放弃希望的人?“我没事,艾蒙德和乔治才是真正痛苦的人。”
罗伯茨和塞西尔对视一眼,同时劝道,“内心的伤痛比**更难治愈,时先生,这次你说什么都要进行一次心理干预治疗了。”
“……好。”对于罗伯茨他们的好意,时照表示了感谢。
两位警员松了口气,向时照推荐道,“有一位心理医生和各大警局都有合作,他在心理疏导方面很有一手,我们可以帮你联系他。”
“那就麻烦你们了。”时照这边一答应,罗伯茨就去拨打了电话。
陪同时照的管家亚伯见警局里的警员这么负责,不由欣慰地点头,放心的把时照留了下来。
离开前,亚伯拿出一个手机递交到时照的手上,“你的手机被赛格安装了定位窃听设备,这个手机可以确保你的信息安全。”
时照本来对亚伯就很歉疚了,怎么好意思去收这个新手机,没等他拒绝,亚伯就道,“这是安格斯少爷的意思,你作为他的助手,公司别有用心的人会想办法窃听你和他的电话,为了安格斯少爷的情报不被泄露,拿着吧。”
时照只得收下,“等我看完医生就去看望艾蒙德。”
亚伯说,“好,艾蒙德知道你在,一定会开心。”
亚伯这句话让时照内心有些酸涩,艾蒙德,受了那么多伤害的艾蒙德,还会愿意见他吗?毕竟给艾蒙德带来不幸的,是他。
那位被警员们十分推崇的心理医生,很快就来到了警局。
似乎是和警局众人都很熟稔的缘故,那人在经过警员们的身旁时,都会得到一个亲切的招呼。
“来了。”罗伯茨的脸上溢出了笑意,好像在为烦恼即将得到解决而高兴,他站起了身,领着时照向来人走去。
“时先生,这位是查尔斯·克拉夫特医生。”罗伯茨为两人做了介绍,“查尔斯,他就是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时照,时先生。”
查尔斯·克拉夫特,这位心理医生有着高大的身形和英俊的外貌,他大约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很显年轻的卡其色外套,如暖阳般的金棕色头发被整齐的梳理在脑后,明明有着一双看起来冷漠的浅灰色眼眸,但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你能感受到的就是一种包容、亲和的魅力,他在向人释放着善意,那种沉稳平和的态度令人倍感安心。
查尔斯身上,有那种令人安心的气质。
哪怕两人还未说话,时照心中的紧张感都褪去了一些,其实他并不乐意看什么心理医生,不是讳疾忌医,纯粹是不喜欢将**暴露在别人面前,他觉得自己能够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好在这个查尔斯不是那种一看就惹人厌的家伙,时照心中的抵触感少了许多。
在时照打量查尔斯的同时,查尔斯也在观察着这位他将要接手的“病人”,罗伯茨在电话中已向他大致说明了情况,一个三任男友都犯罪的特殊受害人,刚被人从挟持他的男友手中救下,极大可能患上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对自己受到的痛苦采取了回避的态度,是个让整间警局都揪心的存在。
查尔斯原本对罗伯茨夸张的说法不太理解,这些警员们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受害者,什么样的受害者会使他们同情心泛滥?直至他真正见到了这位青年,查尔斯才解开了疑惑。
青年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和被虐待的痕迹,除了略微苍白的脸,什么都很正常。奇异的是,那种隐藏在表面下的脆弱,就像一把钩子,牢牢地勾住了众人的心神。
这是一个美丽的、无助的受害人。
查尔斯和青年保持着安全距离,他没有表现出怜悯的情绪,他知道青年不需要这些,他只要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青年,过于亲近和疏远都不行,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获得病人的信任是第一步。
查尔斯伸出了手,语气温和地说,“你好,时先生。”
时照和查尔斯握了握手,“你好,克拉夫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