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一抺懊恼的笑,伸手将落在沙发灼出一个小洞的烟头拾起丢进烟灰缸。
天啊,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还真少见。
“谁?”他将脸别向左侧。
那里有一面扇形仿古雕花门。
门被人推开,走近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
秦朗的瞳眸微微一眯,语气似有不善,“你?这么早就醒啦?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焦晋走近,拉过一把长藤椅坐下,与秦朗面对面。
“说实话,不习惯。”
“那就哪来回哪去,我不拦你!”
秦朗从面前茶几上的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点上。
他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位港督警界精英说话简直就是对时间的浪费,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抵不过如此吧。
“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立刻就会回去。”焦晋双手环胸,一脸傲倨。
秦朗轻吐出一口烟,剑眉轻扬,“你的东西?我好像没有拿过你的任何东西吧?”
“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手将小玩子还给我?”
“还给你?这话说得有点好笑吧,她什么时候属于过你了?再说,她是人,一个我心爱的女人,不是你的东西!对她,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点,请你永远的记住!”口气里透着坚定,不容置疑。
焦晋脸上肌肉猛得一跳,气极之下从藤椅里嚯的站起,怒视着秦朗。
秦朗将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慢慢的抬起头双眼对上焦晋。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似在嘲讽。
两人就这样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足足持续了一分钟之久。
终于,焦晋轻点下头,伸出一手指向秦朗的鼻子,“凡是我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失手过!”
“那是老天瞎了眼,不过现在老天开眼了,让你遇上了我!真不巧,我想留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被人抢走过!”秦朗轻耸下肩,一脸的淡笑。
“那我们就慢慢的走着瞧!”焦晋说完,拂袖而去。
秦朗的笑脸微微一凛,看着焦晋离去的背影,面露疑惑,他刚刚在对方收手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间在对方的手臂上似乎闻到了什么?
有点像硝烟,却又不确定。
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鱼肚白,秦朗明白自己想再眯一会儿的愿望是不可能的了。眨着有些酸疼的眼走向盥洗室。
当一包黑色帆布袋丢到张天海面前时,张天海的心也随着那一声“卟嗵”声卟嗵一跳。“警察同志,这是什么啊?”他很是紧张的问。
“什么?在那天桥底下找到。高纯度可卡、因,足足500克!”
“啊!”张天海一声尖叫,紧接着整个人从椅子上滚落,跌坐地面。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用手扒上桌面努力的爬起来,奔到缉毒队长的面前,他知道参与贩卖运输毒品的罪行有多重,也知道500克意味着什么。
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他还年轻,他不想死。
“队长,你听我说,这些东西我真的不知道,真得和我无关啊!”
“从你身上捜出了毒品样品及藏毒地点,并且成功的在指定地点找到这些毒品,你还能说你真得和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没有联系,毒贩会冒这么大的险?”队长轻哼一声,对张天海的哀诉默然视之。
张天海张着嘴愣了半晌后气得捶胸跺足,“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和这些毒品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们务必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缉毒队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至于你是不是冤枉的,我们会继续认真调查。不过,在此之前希望你配合。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队长起身带着警员们离开,只留下张天海和孙梅这对恋人。
望着窗外那一搂微细的晨曦,张天海一脸苍白,他知道这回自己是命悬一线,被人捏在手心里等着随时掐死。
回头看向孙梅的目光多了一份怨恨,如果不是她那么败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囊中羞涩,更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回来筹钱,也就不会彻底的得罪了秦朗而遭此横祸。
她此时在他的眼中就是个祸水!
孙梅见张天海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怨怪,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换作以往,她早就挺胸叉腰的为自己辩白了,但考虑到现在这里只有他与她两个人独处,为了不再激怒他而使自己受皮肉之苦,她很是识实务的选择缄默,并且悄悄的往角落里缩了缩。
铁门打开,张天海慢慢的回过头,见光亮处,杨贞美背着微弱的晨曦手提着两袋早餐步伐有些蹒跚的走进来。
“海儿,饿了吗?来,吃点呐。”杨贞美颤抖的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包子馒头和豆浆,如果摒弃他们之前的所做所为,光凭眼前这一幕,足以感动许多人。
多有爱的画面啊!
好一个母子情深!
不料,张天海却不领这份母爱,他伸手推开面子,甚至将它们一扫而落。
“海儿?”杨贞美有些惊讶的看了张天海一眼,然后心疼的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子和豆浆杯。
“你怎么到现在才想起要来看我?我都被关了几天了!”张天海对着杨贞美咆哮着。
杨贞美手指轻哆着将包子上的接触地面的那一块皮给扯掉。这一刻的她是节俭的。
“海儿,告诉阿妈,甜甜真的是被你给卖掉的吗?”她的声音颤颤抖抖,她在害怕。
其实她很早就来看他了,但是想到是他将甜甜给骗了卖了毁了,心里便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又气又痛又恨又无奈。